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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我杀人了

今天的天气特别奇怪,傍晚时竟然出了一残夕阳,这个时候也出现夕阳?而且染红了整个大地,像为大地铺上了一层红色彩霞。可李思儿觉得,这红霞就像是血,鲜血。这艳红的夕阳就像是整个大地都流着鲜血一样。

想到血,李思儿就想到了诺清下身流出的血,想到诺清就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这个还没来得及的小孩子她心里就怕得发毛。

是她,是她杀了这个小孩子的,不说青姨和诺清不能原谅她,她也不能够原谅自己。这一天她不知道是怎么过的,“静心阁”里,她无法待下去,是不敢在那里待下去。

在“静心阁”的每个角落里,她都好像听到婴儿的哭啼声。那个可怜的,可怕的,光着身子的婴儿满身是血向着她哭,他面目全非,样子恐怖。李思儿不敢留在那里,她怕,好怕。

离开“静心阁”后,她一个人像丢了魂一样,行肉走尸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赵米楼”。

小调正在院内收被褥,她看李思儿回“静心阁”那么久都没回来,本想去找她的,她担心诺清为难她不让她出来。可看到今天突然间天气那么晴,想到之前月事弄脏了被子,还是留下来洗了。而赵良也到别的村子里去观察民情了,她一个下午都留在府上教东东写字。

一转眼,一个下午过去了,赵良也回到府上了,就李思儿还没回来。小调真的担心李思儿在舒王府被诺清欺负,想收好被褥准备跟赵良赴“静心阁”去找人。没想到,李思儿就自己回来了。

“思儿,你回来的正准时,我们正想去接你回来呢!”小调把被褥抱在怀里看着李思儿开心地说,这多好,省下跑一趟“静心阁”的时间了。

李思儿魂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心想着,她杀了人,而这个是一个还没出世的婴儿,是舒文的孩子!

“思儿,你怎么啦?”小调迷惑地看着李思儿,一脸不解地问,她这是怎么啦?连小调都没看到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李思儿现在的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像鬼上身一样,对小调的话不理不睬,她根本就看不到小调的人。

“……”小调迷惑了,被李思儿的不良反应吓到了。哎呀,真撞鬼了。

赵良准备出来到“静心阁”去的,但出到门口就看到李思儿回来的,心里一阵欣喜。当看到李思儿脸色苍白,神情恍忽,魂已脱离身体似的,连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思儿?”赵良走到李思儿身边,李思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赵良只好抬起手按在她肩上,担心地看着她,她不会又是?

他想到了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就被人在巷子里被人欺负的情景。赵良被李思儿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她不会真的?赵良想到这,心里猛被人揪了一样痛,他就知道,李思儿没事不会在静心阁那边待那边久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的。

赵良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嗓音嗓哑:“别怕,我有在。”

李思儿抱着赵良,思绪已经慢慢走了出来,想到自己把诺清伤成这样,想到以后怎样向舒文交待,她的心里直发毛,害怕的全身颤抖,赵良抱着她,感受到她的身子抖得厉害,不停抚摸着她的背,示给她安慰与抚摸。

“怎么办……我该怎么加?”她不知道在是问自己还是问所有人。

“别害怕了,我有在。”赵良替她心疼得快要流泪了,男人最大的打击就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了也无能为办去保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流泪,伤心,难过,痛苦。

赵良恨得咬着牙齿,如果被他知道是哪个臭男人欺负他心爱的女人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思儿,到底发生生什么事情?”小调更是一片懵然然的,她一回来就哭成这个样子,跟之前活泼开朗的李思儿相比无全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小调知道回静心阁后诺清会为难她,可也不至于让她伤心成这样,看她衣衫整齐,也不像是打架了。难道在斗嘴中,诺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李思儿只是紧紧抱着赵良哭泣,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小调的话。她已经很害怕了,她不知道说出来后他们会不会向青姨和诺清那样对她,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她脑子总是出现诺清那双无助又绝望伤痛带着怨恨的眼神,青姨责怪又气愤、恨她放骨的眼神。这两双眼神都让她感到很害怕,如果说出来,她杀人了,杀了一个还没来到世上的无辜的小孩,他们会原谅她吗?会站在她身边吗?喔~~李思儿越想越伤心,哭过不停,最该死的是,还伤到诺清以后不能当妈妈的,她该死!

“思儿姐姐……”东东和山河也从屋子走了出来,看到李思儿不停在哭,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东东来到她脚下,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胆怯地叫了一声她。

现在心最痛的也莫过于赵良呀,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只有他知道。哭吧,哭吧,哭过后就不会有事的了!赵良知道,贞节对一个姑娘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甚至有些姑娘受不了这种耻辱连命都不要了。

赵良担心,他担心李思儿会想不开,只能现在紧紧搂着她,抱着她,要让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管她变成将样,他都不要嫌弃她的。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山河也感到惊奇,这一点都不像是李思儿呀,平常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她也只是闹一闹,发些脾气就没事了,现在哭成这样,肯定是遇到大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小调看她哭成这样,她心里也急得眼眶都湿了,遇到什么事说一声,好让大家帮忙或去解决呀!

“不说了,我们回屋去吧。”赵良把李思儿从怀里推出来,双手按在她瘦小的肩头上,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地说:“我们回屋里子,遇到了什么事情慢慢跟我们说,别害怕。”

李思儿抬起已经红肿的双眼,那层惊恐还是没有被抹掉,她看着赵良,从赵良那温柔和爱护的神情中找到了一点心灵归宿。她要跟他说,他是她相信的人,他说过他当她的大哥哥,会保护她的。

“我……我说了你们会恨死我的。”说完,两行泪又忍不住滑落流到那小脸庞上,赵良为她擦干,柔声说:“我们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傻瓜,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事,都有我们站在你身边。”

“就是,那个诺清就算坏得想欺负你,都有我们在呢,大不了以后你就来这里住,不回那个什么王府了。”小调也对诺清产生一种讨厌的感觉了,为什么总是为难李思儿,欺负李思儿嘛?现在还伤得她那么深,让她哭成这样。看了多心疼呀,她有舒文做靠山就那么了不起呀?

“我杀人了……”考虑了好久,李思儿终于吞出了几个字,虽然小声,可如雷般一样,把当场的人都吓得半死。

“你说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连东东都对她产生了恐惧,思儿姐姐杀人了?这事情太可怕了!

小调抱在怀里的被褥之落地,李思儿杀人了?说了她都不相信,她连只小鸟都舍不得伤害的人怎么会去杀人了呢?

赵良虽然大吃一惊,可很快他冷静下来,问:“你是不是在保护自己的过程中,失手杀人了?现在那个人在哪?”

赵良心想,李思儿杀人也不是有意的,可能是那个臭男人想占有她,她反抗的过程中失手杀了他。

“你杀了谁?快说啊!”小调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杀人的罪可是死罪呀!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思儿忙摇头,杀人是可怕的,杀一个还没出世的小孩更可怕,他是无辜的!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回屋坐下来慢慢说好吗?别紧张,别害怕。”赵良再次抱着,不停地安慰她。

***

屋子里一片寂寞,气氛也相当紧张,好像空气和时间就在这里凝结了一样。唉,哪果时间可以凝结也不错,就让李思儿像现在一样,静静坐在这里,不用面对外界所有的一切。

她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虽然事情很严重,可当他们都听了她讲了后,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说她杀了人时,他们都为她紧捏着一把汗呀。现在,事情总算明白了,只是,要面对的人是舒文。

诺清可是他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亲骨肉,现在还让诺清小产后伤到做不了娘了,这些打击让舒文知道后,他一定不会放过李思儿。

“我们明天去舒王府看看诺清,怎样?”赵良提出建议,他去看看诺清病成怎样,还想安慰一下她。

“不要去,她现在很激动,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再去……”李思儿到现在都还没止住眼泪,她害怕,她不敢再见到诺清了,她想着要去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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