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刚进“静心阁”,李思儿就大声叫喊,很快把大夫带进诺清的房间。大夫一看诺清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忙坐下拿着诺清的手来抓脉。
李思儿和青姨站在身后,紧张地等待着大夫诊治结果,气氛像凝结了一样,又像是进了太平间一样寂静又凉冷,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尤其是李思儿,她不仅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厉害,连站着的双腿都在发抖了,不是双腿,是全身都在发抖了!看着大夫时而皱眉头,时而连连摇头,李思儿的心就像卡在喉咙里一样,一会跳得特快,一会又停止跳动,让她特别难受,她情愿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诺清。
大夫起身,连摇头,深叹气,眉间挑了挑,沉重地说:“孩子保不住了,流血过多,孩子保不住了。”
李思儿一听,整个人像被炸弹炸了一样,脑袋嗡嗡作声,惊恐地看着青姨和诺清,简直不敢相信大夫所说的话是真的。怎么这样摔倒一下就保不住孩子了呢?李思儿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大夫,救你一定要救她的孩子。”李思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紧紧抓着大夫的手哀求道:“你一定要救活她的孩子。”
“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想救,而是真的救不了。这次,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大夫也无能了,诺清的身子那么虚弱,又流下那么多,孩子早没了,他就算开了仙丹给诺清吃也无补于事。
“你不要在这里假腥腥了,你那么好心的就不会把她推倒在地上。”青姨怕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想到平时疼爱着的李思儿竟然是这样的人,她亲手杀了王爷的亲骨肉!
“她这次小产后,恐怕……”大夫沉着脸,不敢说下去。
“恐怕什么?”青姨急问,怕诺清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恐怕她以后都无法再孕了。”
“什么……”青姨一听,吓得往后退,李思儿忙过去扶住她,她不让,狠狠地瞪着李思儿:“你为什么要那么狠毒?害诺清没孩子了,还害她以后当不发娘?”
青姨真的哭了,她视诺清为亲女儿,现在她遇到不幸,又是李思儿一手造成,叫她如何原谅她?
“对不起,青姨。”李思儿哭了,她成了杀人犯了,杀了舒文的孩子。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青姨不要她的道歉,只要她离诺清远一点,不要再来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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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难过的半天过去了,诺清也清醒过来了,她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问:“青姨,孩子没事吧?大夫怎么说?”
青姨看着诺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慈祥的目光,青姨真忍不住开口跟她说,这样太让她伤心。
可青姨又笔不出来,说不出安慰她的话,神情沉重、伤心、痛苦,眉头紧蹙着从没舒展过。她都不敢直神诺清了,侧过脸去,眼泪不由流下来。
诺清一看,明白了什么,问:“青姨,是不是我的孩子没了?”
说完诺清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伤心哭了起来:“你不说就是没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诺清,别哭了,你现生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子。”青姨忙为诺清擦眼泪,心如刀割般地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诺清哪止得住哭泣?没有了孩子她比谁都伤心,只是之前没有哭泣的机会而已,现在找到了替死鬼,又可以放声痛苦了,不然怎么让人知道她爱子心切呢?
李思儿把药端了进来,看着青姨和诺清在哭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是无法弥补了,只能等舒文回来惩罚她。现在不管她怎么解释,青姨都不会相信她的,因为她确实是推倒了诺清,让她重重的往后倒在地上。她说,这不是她故意的,会有人相信吗?
李思儿端着药站在床边,低着头不敢看着她们,现在,她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是做错一件大事的孩子。
诺清看着她,心里浮起一丝欢意,要不是眼前这个傻丫鬟,她现在都不知道怎样向舒文交待呢,没想到,在她决定放弃舒文想再次离开这里时,李思儿及时出现救了她。
“你为什么要害我?”诺清看着李思儿,是埋怨地看着李思儿,伤心地问,她眼泪都快流干了,心都碎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府上,我只是抓着你手臂不让你走,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你伤害我无所谓,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他都还没来得及来到世上叫一声爹娘……”诺清说得很伤心,边哭边说,青姨听得那个心一阵又一阵地痛,她那么爱她的孩子,孩子没了,可她以后都不能当娘的事情要不要跟她说?这样太让她伤心了,对她太不公平了,可怜的诺清呀,你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痛苦呀?老天呀,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呀?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李思儿也流泪了,她也是女人,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也因为她的过错,让诺清失去当妈妈的机会了。是她的错,她万罪该死!
就算舒文现在回来,拉她出去砍头,她也不会挣扎不会怨恨一句话的。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你害得诺清连孩子都没了,以后也不能当娘亲了,你说对不起有用吗?王爷回来后,要我怎么开口向他说?”青姨已经像要疯了,冲着李思儿大声吼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没用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是李思儿亲手把诺清推开的,让她摔倒在地上才发生一件那么严重的事。
“青姨……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以后都不能当娘了?”诺清睁大双眼,不敢相信青姨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她只是没有了现在这个孩子而已,她以后还会跟舒文哥生很多很多的宝宝的,为什么青姨要这样说话?
“这次保不住孩子,我以后会跟舒文哥生很多很多的。”诺清双眼亮了一下,充满了憧憬,她跟舒文哥是有将来的,将来的孩子会很多很多的,成群又成对的,整天围在屋子里打闹玩耍。
“诺清,你……”青姨想把话跟她说了,可看她憔悴的样子,怕说了她受不住。这件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打击了,是个悲剧!
“青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诺清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从青姨的神情就已经看出来,她不止是为了她没了孩子伤心那么简单。
诺清一想,吓了一跳,呆了,惊恐地看着青姨:“青姨……大夫是不是看出我……”她害怕了,是不是这次大夫看出她有什么不治之症了?为什么青姨说她以后当不了娘了?是不是暗示她,有病在身,以后不会再有喜了?
三年前,大夫说她得了不治之症。三年过去了没事,最近总感到身子难受易累,虚弱,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病?
“诺清,你不要难过。大夫只是说你以后可能很难怀孕当娘亲,可没有说是绝对的,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青姨瞒不了诺清,反正这个是事实,迟早她都会知道的。但是说了又怕诺清伤心,忙安慰着她。
诺清一听,心情复杂难交,不是得什么不治之症,让她很放心。可是,却让她听到一个恶魔般的消息,她以后很难有喜?那是说,她以后不能跟舒文哥生很多孩子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诺清还是挺伤心的,她也是一个女人,舒文是王爷,也懂得什么是母凭子贵,为什么她就不能再怀孕?
她怨恨地看着李思儿,现在只有把气都发泄在她身上,什么都让她一个人来背!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们共同一夫吗?你爱舒文哥无所谓,为什么不让我也可以去爱舒文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诺清冲着李思儿哭喊着,很是伤心,李思儿埋着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现在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她不知道怎么办?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只是轻轻一摆手,就把诺清撞倒了,而且还让她没了孩子,以后也不能当妈妈了,她怎么办才好?她死了的心都有了。
“诺清,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说什么什么话来安慰你。跟你说对不起也没有用,你要怎样处罚我都行。对不起,对不起……”
李思儿也哭了,眼流不停落在地上。诺清看她一副可怜样子,心里浮现一丝丝乐意。哼,她现在怎么为自己解辬都没有用了。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的了,她就等着舒文哥回来惩罚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我怎样向舒文哥交待?”诺清伤心欲绝,嘴里喃道:“对不起就能换回我的孩子吗?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李思儿没有出去,手中端着的药都快凉了,她们就只顾着伤心,顾着哭,也没有把药喝了。
“你现在把药喝了吧,都快冷了。”李思儿弓着腰,现在的她不敢再对诺清顶撞了,如果是没有流产的她这样叫自己出去,她真的会出去的。现在,她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喝,我要你出去!”诺清突然对李思儿大喊,青姨怔了一下,抬起头严厉地看着李思儿说:“叫你出去你听到没有?你是不是存心气人?把药放下出去!”
青姨也对自己大喊了,平时斯文的青姨也对自己凶了。李思儿此刻的心情是无法开容的,她把药放在桌面,伤心地退出诺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