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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妙嘴生花

淡紫身裙女孩嫣然回首,笑靥如花,正是林龙昨日见着的龙晓晓。

龙晓晓一眼看见龙晓军和林龙两人,也是惊奇万分,翩身而至,来到两人旁,娇声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龙晓军笑道:“晓晓,我也分在这个区了。”

“真的,哥,太好了。”龙晓晓欢声叫道,抱着龙晓军的胳膊雀跃不已。

“林龙哥哥,难道你也在这个区啊?”龙晓晓看到龙晓军身边的林龙,又问道。

林龙点头道:“是啊,一不小心就被分进来了。”龙晓晓咯咯地笑了,朝林龙和龙晓军后面望去,疑问道:“咦,大宝哥哥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被分在了丁卯区,那考核老师的眼光也太差了。”龙晓军向龙晓晓解释道,颇替韦大宝打抱不平。

“啊!”龙晓晓惊讶地张了张嘴,正待说点什么。

突然,不知谁喊了句“老师到了”,现场一片嘲动,学员们忙纷纷入座。

“哥,林龙哥哥,我过去了。”龙晓晓告别两人,向对面的女生群过去了,林龙和龙晓军也在附近找了石凳坐下了。

依旧是一身金色衣袍,金京面带微笑,健步走了进来,进行了每年相同的开场白:“龙威名天下,天下鸣龙威。同学们好,欢迎大家来到龙威学院丙寅区,我是你们不熟悉的老师金京。”

“金老师好。”学员们皆站起身,恭敬地道,龙晓军躬着头低语道:“怎么又是他?”身旁林龙叹道:“缘份啊!”

金京见众人恭敬,满意地点了点头,决定露一手绝活震震众人。

金衣闪动,人起身跃,金京提气纵向石台,平静的屋中旋起了一阵气流,林龙看着金京,睁大了眼,金京身距石台足有六七丈之遥,平常人决无可能一蹴而就。

身如大鹏展翅,步若行云流水,金京在空中潇洒自如,好似凌空虚度,步步身近石台,众学员看得轰然叫好。

眼见将要跃上石台,金京陡觉内气不足,一个倒栽葱掉了下来,“啊”,几名女学员惊呼,还有几个学员不明所以,叹服道:“好高明的轻功啊!”

此时,金京正自石台边缘上空落下,体内气虚,头昏脑胀,忽闻惊叫,犹在耳边响起,吓得身冒冷汗,人已清醒不少,这一落地可不止是自己的面子问题了。

眼看将要坠地,台下惊声连连,金京临危不乱,单脚平伸,正搭在石台边沿,腰随脚动,拼着最后一口气,翻上了台,“咔嚓”,同时脚腕处传来一声微弱的错骨音,金京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他娘的,脚脱臼了。

金衣翻飞,身如鸿羽,金京忍着痛,翩然落地,脚一歪,顺势盘腿坐了下来。

“呼”,众人长吁一口气,旋即议论纷纷,林龙也是目瞪口呆,这家伙也太能飞了。

金京强忍着痛,偷偷将脚复位,面露着微笑,略显颤声道:“安静!”屋内渐渐平静了下来。

金京默默运气一番,手如拈花,搭在膝上,肃声道:“同学们,刚才我的表演就是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你们可曾看清?”

“金老师,我没看清,麻烦您再做一遍好吗?”一名学员当先站起高声道,身旁不少人附和,众人均没看出其中玄妙,只觉金京轻功委实不错。

再做一遍?就刚才做了那遍,我明天就得跛着脚来了,再做一遍,我明天非得爬着来不可,金京心中暗骂,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慈声道:“这位同学问的好,但这是只是一种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试做一番,就可体会其中玄妙。”

那学员闻言,面如苦瓜,心中叫苦不已,这种危险动作少儿不宜,自己怎能做,念及至此,高声道:“老师,我刚才好像看清了,不用试了。”

你如果看清了,我把另一只脚也掰断,金京心中暗道,但面上却是微微笑道:“哦?你看清了?可否说说你曾看出哪些玄妙?”

完了,这不是搬着自己的脚去砸石头吗,那学员深思了半天,终于沉声道:“老师,我认为这是轻功的第二代变种。”

恩?我怎么没听说过?金京颇有兴趣,道:“你接着讲。”

那学员又继续道:“我认为这是轻功的加强版,它集轻功,脚法,刀法,棍法……”

“等等……,怎么越说越玄了。”金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忙问道:“轻功就是轻功,可它关脚法,刀法,棍法什么事啊,好像我也没用刀棍吧?”

“老师,那是我个人的看法,您怎能这样问我,您这样问,不仅侮辱了我的眼光,更侮辱了我的智商。”那学员听了金京的一番疑问,一脸愤然,极为不平。

哪想自己一句疑惑竟惹来对方如此反应,金京忙道:“这位同学,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这样问正是考验你的眼光与智商,好了,你继续说吧。”

那学员脸色渐渐平静,又开始侃侃而谈:“为了不让您侮辱我的眼光,我要好好解释一下。首先说轻功,金老师突然掉落,如果眼光不好的人来看,那就是一个正版的倒栽葱,但是,”

那学员又加重了语气,“我认为这是一招标准的‘沉鱼落雁’,大家想,这种轻功用在比斗中,令人防不胜防啊。再者,金老师翻身上石台,别人看怎么都是业余的‘野驴打滚’,但我的看法不同,我认为这是一个专业的‘咸鱼翻身’,那身姿足以媲比‘鲤鱼跃龙门’。”

那学员一口气说完,竟面不红,耳不赤,依旧神采奕奕。

他娘的,比我还能忽悠,金京咽了口水,道:“继续。”

那学员一脚踏在石凳上,痴迷道:“脚法,金老师的脚法,太玄妙了,我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那勾着石台边的一脚是多么的完美,力劲是多么的到位啊,试想,如果和敌人对峙,突然使出这天外之脚,一脚勾住其后颈,一脚猛踹其面门,我敢保证,足以将其脸面踢成直板的,嘴巴踢成翻盖的,门牙踢成移动的,鼻子踢成连通的,眼睛踢出三颗星星的……”

“行了,行了,再踢,脚就成振动的了,接着往下说。”金京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

那学员收回踏在石凳上的脚,讪讪一笑,又开始唾沫横飞,“说起刀法,可就有讲究了,一个真正的高手,要做到手中无刀,腿上藏刀的极高境界。金老师在腾身而起之时,正是刀法玄妙所在,那双腿舞动,一张一翕,好似青龙巨嘴,有吞月般的豪情,这便是传说中的青-龙-咽-月-刀……”

说到最后,那学员已一字一句,眼中痴迷无比。

台下众人听得一楞一楞地,有几人心中暗流口水,不怀好意地偷偷看了看金京的双腿,寻思着怎么把它弄下来。

听那学员讲得有板有眼,金京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心中也开始动摇,问道:“我怎么没听过这种刀法?”

那学员摇摇头,悲痛地道:“这种刀法在传说中就已经失传了。”

金京惊奇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这种刀法?”

那学员又道:“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如若没有,纯属杜撰。”

“算了,算了,但愿你是巧合,那还有棍法呢,你又怎么说?”

那学员又讲开了,“所谓棍法,就是人即是棍,棍即是人,刚才金老师翻身上石台,正是以人为棍,以棍御人的最高境界,如果将双腿分开而使,那便是传说中的传说兵器,三-节-棍。两棍之间暗藏小棍,小棍乃棍中之棍,可大可小,可伸可缩,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可不战而屈人之逼……咳……咳……”那学员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竟将最后一个好生生的“兵”字只说了半截,其口舌之灵巧令人叹为观止。

屋中寂静了片刻,陡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林龙已经佩服得五体投河了,对着身旁的龙晓军道:“见过能说的,从没见过这么能说的。”

龙晓军已经惊叹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有附和着点头。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金京已经彻底服了,开口道:“这位同学,你太会说了,你家是干什么的啊?”

那学员自豪地道:“我爷爷人称‘铁口神算’,只要让他开了口,板凳都会自己走;我父亲乃平民张大嘴,人称‘妙嘴书生’,只要让他张了嘴,活人都得变成鬼。”

难怪你这么能说,都是遗传惹的祸啊,金京心中叹道。

正在这时,“当,当……”钟磬声又响起,金京高声道:“好了,现在下课!”底下学员一哄而散,纷纷涌了出去,屋中只剩下林龙,龙晓军,龙晓晓等极少的人,其中就有那名能说会道的学员。

金京因脚腕痛楚,依旧盘腿坐地,并未起身,金京识得林龙,又想起了昨晚事件,叫道:“林龙同学。”

林龙闻声,朝金京看了看,指着自己道:“老师,您在叫我?”

金京点了点头,面带微笑,道:“对,叫的就是你,不用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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