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正月,玩二月,一晃就是三四月”俗话说的好,时间过得快。
我们说着九一二年落后的农村家庭布局,欣赏着流行于九十年代的习俗,香莲第一次与表哥的相识在一九九三年秋天相识,然后第二年一九九四年冬天与表哥重新认识,腊月腊八订婚的,我们说这些就是为了人生婚姻大事的三个重要时间:一相识,二是订婚,三是结婚(登记)。
在今天人们打破封建的时代,让我们回味一下以往的陈规,有助于人们对未来掌握幸福的规律,是很必要的。
话说香莲的表哥第二天醒了酒之后,每家的正月走亲传友拜访的增深友情的活动,除了家长们非去不可的亲戚之外,一般就是年青人的任务,一来交通不便利,不会骑车的限制,没有私家车的无奈,走亲串友的重担自然就落在年轻人的身上。香莲的表哥自不例外。
初三一早起来,有点羞愧的和弟弟红宝出了屋门到了北屋客房,吃过了早餐,向香莲和香莲父母辞行。
“娘,我走了。”香莲的表哥生硬的叫了声,自然听出不如三姑顺口。既然订了婚自然需要改口,虽然生硬好在还是叫了声“娘”,香莲觉得自己没听错。
香莲的娘答应着,忙忙的把封不上口的提包拿出来递给了香莲的表哥陈世美,现在我们也得改写香莲的表哥了,以下咱就用陈世美的称呼了。
“小陈,把礼物带回去,我知道二哥不容易,你也知道我也骑不了自行车,你爹打我进门就没出过门走过亲戚,有你三爷爷的时候都是你三爷一一走动,待到你三爷爷走不了就是她们姊妹兄弟三人的事。我和你爹是去不了,二哥和二嫂这么远,也只能等到天暖和了再来。正月里还得招待客人。你把礼物拿回去,就当我去过了。等到暖和了要是有时间或许我会去趟。你看这样行不?你替我向你的父亲问候。礼物带回去还得出门用。”
香莲的娘絮絮叨叨,正月里,不留礼,毕竟是不光彩的事。但是香莲的娘完全出于为他的二表哥着想,因为正月里看礼,走亲串友走动的不是人,而是礼物。香莲的娘也怕陈世美回家说不清楚,香莲娘的二表哥误会。而定亲以后就像定了盟约的婚事,两家从没有联系的亲家香莲娘从来没觉得不像亲家。
其实比这可笑的是,香莲娘的二表哥更像是觉得打了大胜仗。从此可以坐享天下了。她的外外甥女高攀她的儿子了。
这可是香莲和她娘赔了夫人又折兵做梦也想不到的亲家。
“嗯”香莲的陈世美完全没有戏文里的陈世美的奸诈倒是有点憨。香莲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想想山里的断瓦残垣的茅草房,还不如问西村的厨房,望月城里楼房上的厕所。
再看看表哥的几条饼干,想想妹夫的礼盒,香莲欲笑不能,欲哭无泪。
“香莲,你送送你表哥,你俩商议商议你啥时候去趟。”香莲娘吩咐着香莲。
“嗯,娘,这不用你管了,我送他就是。”香莲语气有点不耐烦娘的絮絮叨叨。
香莲的心里对自己说,这就是一个王汉喜,快走快好,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一会亲戚来了,看见还不得羞死人。“走吧”香莲对着还意犹未尽的表哥面无表情地说。
写到这里,我都有点写不下去,此时的香莲后悔完全来得及,可是想想那张契约,香莲只想到娘报恩也就嫁谁不是嫁了。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善良的香莲把她娘报答二表哥的恩,变成了自己的报娘恩,这哪儿跟哪儿啊!
说人生是命,亦不是命。说人是命无奈它就是个命。
“表哥,我不想去你家了,这么远,我累得不行,你也带不了我,我初六就开工了。开工前,还得和同事们拜拜年,我们还的提前去厂里,打扫打扫宿舍卫生,车间卫生,做些准备开业的工作,那都是千把度的高温机器,为了省电开起来就不停工了,所以跟你爹娘说一声,待到有时间我再去吧。”
香莲真的是楚楚可怜,那六十多里路对香莲来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路的追赶,无情的劳累,香莲是再也不想去了,一辈子不求。
“嗯。我知道。你走不了那么多山路。再说去了,你也是很不习惯,天这么冷。等暖和了再去吧。”香莲的表哥倒是很爽快,说的都是实话。
冰冷的小屋,时不时的老鼠,突然窜出的猫,刺鼻的气味,虽然香莲不是嫌贫爱富但是实在不习惯。
“嗯,表哥,我去不了,你又没工作,要不你就常来吧,免得你爹娘生我不去的气,还以为俺咋得了,再不行,来找个工作干着也好挣点钱,到时候结婚就用着了,免得给父母添麻烦。”香莲想着卖身契,想着红莲妹夫的125型摩托车。就跟表哥商量着以后的日子。
天真的香莲虽然沉浸在当时流行的三毛琼瑶的小说里,自己却没了沟通的感情!婚姻若是没有了浪漫,也就成了机械化婚姻。婚姻不是只有过日子的想法就是婚姻。
“问苍天情为何物?”人是感情动物,丢掉了感性就是婚姻枯燥无味。重视了理性,纯粹的物质婚姻失去了人味。在古代人们眼里的婚姻就是简单的“生死相许”,生是谁家人死是谁家鬼。“什么千里共婵娟”,在被现实打倒的香莲,除了一心一意相信奋斗改变人生,没有其他的捷径。
整一个春节,香莲没有因为表哥的婚事而过的有滋有味,反倒厂里的复工,同事们春节的各种见闻,给香莲带来了些许的快乐。
一个春节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了,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还没来到,香莲父母为弟弟盘算的宅基地建设开始投入动工中,香莲的父母渐渐的忙碌起来。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在管他们姊妹俩的事情,说是姊妹俩其实就是主要香莲的事情。
路途遥远,两亲家各不来往。虽然正月里看礼,香莲的陈世美父母对整个问西村的香莲的姥姥,包括保媒的香莲大舅母等,都没有走动。香莲的娘也没觉得这样的表哥是不是过于吝啬和失礼,只是觉得他的二表哥都是贫穷导致的,大家都会像她一样的理解。然而事实是这样的吗?
直到后来要我写成小说的的香莲在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才清醒的明白,老百姓的势力眼其实人情薄如纸。
香莲的父母越来越忙碌,弟弟还得出外打工去挣钱,盖房子。香莲的父母也没啥人手,有钱人可以全部对外承包,向香莲这样的的家庭经济是做不到的,香莲的父母决定在亲友的帮助下,把地基自己打好,地基以上部分对外承包,屋里的地面等等其他一切工作都需要自己操心,自己来做。
必须赶在在香莲妹妹结婚以前完工,然后给香莲腾出屋子,完成香莲的婚事。这样繁重的劳动,紧张的时间压力,香莲的父母终于有点吃不消了。
“香莲,村子里说了,订婚就先迁户口,然后在登记结婚。我看你们就先迁户口登记吧,因为村里说了现在登记还得交各种保险,怕以后交的更多,早点迁过来,先登记,等盖起房子,你们在结婚。”
“反正今年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你看你爹也累得不得了,你表哥又没工作,不如你们登了记,让他来帮帮忙吧。”香莲娘对香莲说,一边看着香莲的脸。
“登记急啥,先让表哥来帮忙不行吗?”香莲一边擦着她的心爱的弯梁轻便自行车一边回应着母亲。
“我也跟你大舅母这么说的,你大舅母说。‘不登记不结婚来住着怕人家笑话。’”香莲娘重复着香莲大舅母的话
“还有这事,已经九五年了还有这样说的吗?既然有这么说的,我就听你们的,你们怎办都行,反正信我也送不到,等表哥来我就跟他说。”香莲只好答应,反正早晚的事,早晚得出嫁,这样还堵了悠悠众口,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一口应承下来了。
香莲下了班,跟邻村的同事们有说有笑的回家了。一进门就看见扎眼的大轮车点在院子里,在九五年大轮车子已经是被淘汰的车子,那是主要就是流行飞鸽牌男式小轮自行车,女士轻便自行车,城市的郊区来说主要是摩托车了,什么125型250型,嘉陵摩托陵子等等。而香莲的表哥从九三年第一次认识到九五年还是那亮破旧的大轮自行车。
香莲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也没有经济能力馈赠他的表哥。只想着寄希望与两个人自己的未来好好的努力和奋斗。
“表哥,村里催着迁户口,有了户口才能登记。这是早晚的事,你不妨就先做这件事吧,等户口迁过来,就登记吧,登了记你就来这里吧,有时间帮帮我爹娘。”香莲进屋就对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表哥说,也许是熟悉了,香莲在也没见到没看到表哥对她的热情。
香莲也不在乎热不热情这些,没滋美味的婚姻在香莲的眼里哪个女人不是这样,结婚以后就是生儿育女,为儿女操劳,直到老死就这么一生,人生的规律而已。
香莲自顾自说着,也不管表哥心里咋想的,反正若是不乐意,不会掏钱买宅子。既然掏钱买了宅子,就是乐意。既然乐意就结婚天经地义。既然天经地义的事没必要虚声浪气。
生活的调味剂没了,生活的情趣又在哪里?!传统女人的悲哀就是什么是幸福其实是茫然无知的。对于她们来说家庭就是寄托,就是奋斗的希望。这理看上去很正当,但是为什么有了家庭才有了离婚的女人。香莲从来没想过。
在香莲的眼里看上去帅气而老实巴交不善言谈的表哥一辈子只要自己不离婚,表哥又怎么会呢?何况说啥也答应着的表哥啊!然而一个人有利可图的时候拒绝的恐怕只有香莲这样的傻瓜。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傻得是香莲而不是他的表哥陈世美。
读了书的香莲却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香莲就这样登记了。跟订婚一样简单,不,比订婚还简单,订婚还吃了顿水饺,登记就是跟表哥去了趟计生办,交了生育险三百元,交了夫妻两人那时候要的养老保险,每人四百五十元,婚后四十五岁开始每月领一百元。结果四十五岁的这天,一切都是废话了。
结果香莲和娘按规定去退的时候,因为经济的进步金钱的贬值,成了三百元,倒赔了一百五十元。不说,表哥的交上去被说还没有了。到四十五岁的的香莲才知道,权利是什么?她的领导在哪里?人没有文化太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还是文盲。
香莲的二表舅她的公爹一直就觉得,登记咋还花那么多钱呢?是不是儿子骗了他?因为香莲的公爹全家都没见计划生育育儿险,和养老保险的本本,但是却是香莲收藏了半个世纪的东西。最后成了废纸。而且香莲的结婚的第二年就没有这个夫妻缴纳九百元的国家规定了。
在此笔者才知道香莲的确是时也,运也,命也。笔者只知道当代秦香莲到死也没活出宋朝秦香莲拜见包青天的故事,只有比宋朝秦香莲莲被一次一次忘恩负义的故事,只有比关汉卿窦娥还冤的苦难生活。
欲知香莲的悲惨命运我们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