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七草只感觉那之前还马力十足的小心脏似乎被人拧成了一条麻绳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似的憋得慌。这还不算完,偏偏还有一只幕后黑手,把那根麻绳打上了个死结,撕心裂肺之感瞬间爬遍七草全身。
“咳咳咳!”七草猛咳一阵总算稍稍缓解了一下那种窒息的感觉。
“嘿嘿!那个......?那个怎么这么冷?天也不早了,还是回房睡觉吧!”语毕之时,七草已经跃到房檐处的梯子旁。
她快速转身跳到梯子上,转过身也不敢直视后房檐处,生怕脑海中的影像真真实实的映在眼前。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
她敢保证他她会直接一个倒栽葱从梯子上摔下去。丢面子事小丢命事大啊,她还没活够呢,可不想那么早死。
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看个清楚,实在是不甘心。想她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上过朝堂(陪舅舅受封),下过厨房(厨房的梁上君子)的,在自己的府邸,难道还怕一个山野莽夫(死人脸段青)?
不能够啊!
这要是让自己的冤家对头们知道了,那岂不是糗大了?
于是乎,七草的眼角的余光还是向后檐处扫去。
墨黑色的夜空,一轮月白色的大圆盘,皎洁的月光打在头顶,瑟瑟寒风安静绵长,房顶之上那抹血红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咦?丫丫的,难道是自己得了幻想症了?七草不解的挠了挠风中凌乱的长发,正想着之前诡异的声音,脚下却一滑,瞬间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
结果当七草从屋顶向下栽下去的时候,她想骂娘的心都有了。该死的死人脸面瘫男都是你害的。
贤王府的房屋自然是高大雄伟的,所以这个距离是真真让七草感受了一下自由落体的飞翔之感。眼看七草就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之时,就见眼前好像有黑影一闪,一个一袭深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
只见那男子周身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仿若将他与这个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眉眼分明却依稀可见那被战场风霜打磨的有棱有角的脸部轮廓,煞是夺目。
“舅舅?”七草见到来人,心中万分惊喜。
五月银霞把七草扶好站定,才收回手抚了抚她的头,洋装嗔怪道:“老大不小的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再这样下去看你还嫁的出去不?”
七草委屈的吸吸鼻子,不怒反喜道:“嫁不出去才好呢,舅舅那么多府邸,那么多银子养我这个闲人还不容易吗?”
五月银霞宠溺地摇摇头:“我可养不了你一辈子。”
继而,五月银霞朝黑的天际扫视了一圈,觉察那抹陌生的气息消失后才悠悠地向屋中走去。
七草嬉笑一声,一蹦一跳地挽起五月的手臂撒娇道:“小七才不管呢,舅舅必须养我一辈子,要不我就给娘亲告状,告舅舅您守着这万贯家财,让小七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到时候......哼哼!”
五月的眉眼现出无限慈爱,伸手轻敲了一下七草的额头,无奈的摇摇头。
“舅舅喝茶!”七草乖巧地给五月倒了一杯茶,而后笑意渐浓的问:“舅舅,您不是去沈老国公府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嘴上这么淡定的七草,心里却打起鼓来。地牢里还关着一个万小萱呢,舅舅是何等英明神武洞察一切,万一让舅舅知道了,那她这阵子失踪的事,怕是纸包包不住火了。
五月并未答话,而是不慌不忙,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茶,抬眸一脸老谋深算的看向七草:“怎么舅舅早些回来你不高兴?”
“哪有哪有?”七草连忙连忙否定说道。
妈呀,不会是舅舅发现了什么吧?
七草心里这个打鼓啊,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还揪了一朵盆景里的小红花,把花瓣一片片撕下来丢到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