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斜睨着李广等着他后面的话。
说到关键时刻,李广反倒卖起了关子。他扯过段青手边的一盘茶点,一把抓起就塞了一嘴。吃得太急,他还被噎到了。于是他又把碗里的茶往嘴里倒。茶就是从段青手中抢过来的本就不多,刚才他又灌了一起了,现在碗中早就空了。他朝段青努努嘴,示意他家少爷给他满上。
段青面无表情给他满上。
被自家少爷这样伺候着,李广心里十分受用。于是又抄起茶碗一饮而进,喝完还志得意满的吧唧了一下嘴。
段青甩过一个眼刀,将桌边的一粒残渣弹出去,道:“重点!”
李广又瞄了眼门口,压低声音道:“你猜我看到谁了?”
段青背靠椅背,微阖双目没理李广的话茬。
“少爷,你这人就是太无趣了,我营造出这么神秘的氛围,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李广转身倒在挨着段青最近的一把椅子上,有些小失望的道。
段青依旧眼皮都没抬一下,道:“要说便说,少扯没用的。”
没等段青最后那个“的”字出口,李广已经凑到他近前:“我看到了一匹马和两个女人!”
他顿了顿,等着他家少爷变换的表情,可现实还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家少爷那个臭脸呢!
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古井无波!其实李广想起有那么个人形容他家少爷的这幅面像特别贴切的词面瘫死人脸!
真是无趣的紧!
他无奈摇头:“马是慢慢。”
慢慢是万小萱的马。
这该有点变化了吧!
没有!
好吧!人丢了好几天了,估计他家少务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对小萱的痛恶是毫无掩饰的,说不定他家少爷巴不得那个大小姐回不来呢!李广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这时他也没有卖关子的心情了。
“小萱也在马上,可,可骑着马的人却不是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万小萱这是被人连人带马挟持了。
段青冷啍一声,那心情不要太美好。
李广头痛!再咋说万小萱也是和他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他是真做不到置之不理。
“少爷!小萱是被那人掳走的!当时被那个恶婆娘打昏了担在马背上,那样子简直别提有多惨了!她是你表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李广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担心什么!”段青若无其事,说完连他自己都惊到了,原来他恨她已到了恨不得她死的地步了!
李广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少爷,你真就不念这青梅竹马的情意了?”
“哼!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失彼身罢了!”
顿了顿段青抬眼,那双锐利的眸子不错眼珠的盯着李广:“况且她并无生命之危,不然你小子能在这儿又吃又喝的在这儿扯这些有的没的?”
李广之前沉郁的脸上又绽开了花儿:“少爷!我就说你还是念旧情的!你就是再怨她,可好逮咱们这一起长大的情分也在呢不是?少爷你可吓死我了!”李广如释重负地又给自己倒了碗荼喝了一口,拍马屁道:“不过话说回来少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堪比诸葛!”
“谁干的!”
刚还释然的李广神色又凝重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神秘兮兮地道:“少爷,我猜你指定猜不到暮后黑手是谁!”
“是她!”
“谁?”
“小草儿。”
“思!”李广的牙都被酸掉了,他们家这少爷啥时候转性了,居然能这么亲伲的喊人家七小姐小草儿,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要是被人家姑娘知道了,还不得直接仰倒。绝对不是气得,是吓得!
不过李广眯成线的眼睛又瞪得溜圆,挑起大拇指道:“少爷英明!”
段青望着手中的茶碗出神,一声都不吭。母亲那句“我查过她,一片空白,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的儿,你已经被盯上了”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不是弱不经风吗?不是手缚击之力吗?不是万小萱的手下败将吗?她终究是骗了他,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的,连城根本没有过将军府……
“后来我就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李广继续讲。
“被发现了?”
“哎呀,我的爷,你啥知道的?”
段青目光笃定地瞧着李广,道:“能在段家庄生擒住万小萱又不被人发觉的高手是你能跟踪的?无非就是被甩或被发现。你既说与她有关必定是被逮到了。”
李广此时真想给他家少爷竖个大拇指,不过自己这光荣事迹着实让他没什么底气。他也只得嘿嘿一声,继续往嘴里填东西吃。于是乎李广一边喷着点心渣子一边讲道:“我尾随她们进了城,又在城里转了好几条街,可那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觉得不对劲。那人直带着我在兜圈子。只是我发现得太迟了,就在我决定先撤的时候,身体却不听使唤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刑架上了,小萱就在离我不远的另一个架子上绑着。四周围是一应俱全的各种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