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时站在那里不动,只是自己流着眼泪,不停的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易时走出大厅门,抬头看着格外暖人的阳光,眼前一黑便倒下了,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所有人闻声看过来都惊呆了,慕白一个越步从台阶上跳下去,台阶不高,只有七八阶的样子,但人滚下还是很危险的。
慕白第一个冲上前查看情况,然后掏出手机:“喂,120嘛,这里是西旺市殡仪馆,我现在有一个患者晕倒了,请马上赶过来。”
所有人围了过来,尧东清往后推着他们:“都靠后,别围过来,她需要呼吸空气,你们这样会让她不舒服。”
大家听着都使劲儿往后退了退,空出很大的地方,尧东清蹲下着急的查看着:“慕白哥,怎么样?小时怎么样?”慕白一直手掐着易时的人中,另一只手测着易时的脉搏:“看起来没有外伤,心跳也正常,不知道这滚下来她有没有伤到筋骨和头部,得去医院才知道。”
尧东清刚想打横把她抱起来就被慕白拦住:“别碰她,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只要心率正常人应该没问题,如果她伤了筋骨,那你一抱她,肯定会加剧骨头的骨折程度,你现在进去等着易总和夫人的遗灰,我妈在,我爸你不用担心,你和尧总带好易总他们的遗灰直接回家就行,我在这测着脉搏等医护人员赶来然后我跟着去医院,按照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了。”
尧东清听完愣了一会儿,慕白看了一眼尧东清:“你放心,快去。”尧东清转身进了大厅,正好这时救护人员赶到了,易时被抬上救护车,慕白跟着去了医院,尧东清打电话通知了李敏敏,言馨休息的差不多也跟着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给易时做完检查出来:“患者右臂轻微骨裂,大概6周左右会恢复,没什么大碍,只是……她精神方面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加上劳累过度,又发生低血糖,整个人属于中度昏迷状态,什么时候醒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如果她意志力够坚定,可能休息个两三天已经就会醒来,如果她自己不想醒来,那……”
李敏敏拽着医生的衣服问着:“不想醒来?会怎么样,医生会怎么样?”
医生回答着:“如果她不想醒来,那她就会像植物人一样,一直睡着,如果她拒绝进食,那我们就只能通过鼻腔给她进食,维持的她的生命体征。”然后就走开了,李敏敏吓得直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然后握着言馨的手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老易他们已经去了,为什么还要再带走小时。”然后自己哭了起来。
慕白听到这个消息在旁边靠着墙滑下去坐在地上,刚刚明明还在自己面前,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植物人。
尧大树和尧东清问赶过来,听到了这个消息,都互相震惊着。
尧东清理清了思绪,做好了一系列安排:“我们几个人轮流照看着小时吧,男人负责晚班,女人负责早班,我们轮流照顾,小时因为是女生所以我们男生来的时候还是得请一个女护工来一起照顾,毕竟多少会有些不方便,。”
尧东清想了一下感觉还有没想周全的又补充到“还有,爸妈,你们去选一个适合下葬的日子,给易爸爸易妈妈和根叔入土为安,其余的人都安抚好,尤其是易爸爸的公司,爸,慕白哥你们多费心。”慕白在旁边点着头,尧大树也答应着。
两个多星期过去了,每天都是换着人来照顾,易时还没醒过来。这天晚上尧东清来接替李敏敏:“妈,你快回去吧,小三在楼下等你,最近也把你累坏了,今晚我来照顾小时就行。”
李敏敏面容稍露憔悴抱了抱尧东清:“儿子,小时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我们再坚持坚持。”
尧东清笑着安慰李敏敏:“妈,你放心,我和小时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你们的亲女儿,我的亲妹妹,不管以后她如何,哪怕以后我娶妻生子我也不会扔下小时不管。”
李敏敏宽心,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人,收拾好东西嘱咐好尧东清就走了。
尧东清坐下拿起手上的书看着,又抬眼看着易时:“你说你在这躺着一动不动,我天天来照顾你,你能不能给点表示啊,真小气,我又不要你的零花钱,只想你能够醒过来,虽然不用像以前那样欺负我,但打打嘴仗还是可以的。”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尧东清回头:“你来了?坐吧,我每次值夜班你都会来跟我一起照顾她,你都不知道我要额外付给那个护工多少封口费。”
男人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搓了搓手感觉热了才拿起易时的手放在嘴边:“我以后加倍还给你,事故我基本掌握了一些线索,看似是简单的交通事故,实则是一起谋杀,具体的事宜等我查清事情真相再跟你解释。”
尧东清好像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样一点也不惊讶:“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我和易时去拿派出所拿物证的时候,一个女警就告诉我王警官刚刚回来,我就觉得怪怪的,所有物证都只经他一人的手,我也觉得怪怪的,原来他是你的人。”
男人不动只是微微张嘴:“被你发现了。”尧东清微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易时明了你一直爱着她。行了,我去里面陪护间了,有事叫我。”
男人轻声应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绳套在易时的手腕上:“我以前从来不信佛,我觉得荒谬,没办法,当你躺在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去求佛,求他救你,佛答应我了,他说只要我把这个手绳戴在你手上,你就会醒过来,我信了,只要是能让你醒过来,我通通都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男人握着易时的手放在嘴边,一只手抚着她的头发,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易时的手上:“小时,你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我每次来都会重复这句话,我等了你好久了,11年前你还答应我要嫁给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是要赖账吗?我可还没同意呢。”
易时的手突然动了,男人感觉到了:“小时,小时。”他站起身子俯身靠近易时查看着,易时握着男人的手,男人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力度,一直抚着易时的脸颊。
易时慢慢睁开眼睛,屋里太黑了,台灯太暗了,她张不开嘴巴,觉得嘴里像含着一口土,生硬又咽不下,男人突然激动的吻了易时的额头:“你终于醒了,小时,小时,你看看我,小时。”
尧东清闻声赶来,悄悄的问着:“我听你喊易时醒了?”男人转过头:“对,她睁开眼睛了,她看见我了,东清你快过来看。”
尧东清鞋都没穿好跑到易时面前:“小时,我是东清,小时。”易时使劲儿睁开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却怎么也看不清,只看到了男人锁骨处有一颗痣,便又昏了过去。
尧东清见状赶紧催着男人:“你快走,我去喊医生,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男人答应着:“好,小时就拜托你了。”拿起衣服就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