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人休憩的亭子不大,即使离得再远,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超过3米。
宰羽文细长的眼睛微眯 ,他浮躁的情绪在扶云来过之后,明显沉静不少,原来那天晚上不是错觉。
他细细打量了扶云,圆眼圆脸,略带婴儿肥,头发微黄柔顺,身材纤细,挺可爱的。
对面的目光太过直接,扶云想装作不晓得都不行,她抬眼看向宰羽文,疑惑的眼神望着他,问他什么事?
宰羽文沉吟片刻,起身坐到扶云身边的凳子上,说:“姑娘,能加一下微信吗?”
扶云目瞪口呆,怎么有人一上来就问她要微信?操作也太骚了吧!
宰羽文不觉得自己的方式有问题,他继续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加一下号码么?”
扶云心生警惕,这人怕不是要讹我吧?
“号码就不用了。”扶云一本正经地述说着,“毕竟,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小时!”
“未必。”宰羽文否认道,“上次月溪事件我们就见过了。”
扶云惊讶,她听说当时救她的除了陈栗还有她的上司和司机,或许上司不可能来亲自动手,那她晕前见到的一定是司机,所以,眼前这位肯定是那个上司了。
“多谢。”扶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倘若不是得了上司的首肯,司机不会冒险来搭救她,“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事情还是得分开。首先你得讲一下你的目的吧。”
宰羽文不意外她的谨慎:“你待在一边,我会舒坦些。”
扶云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不是小说里的经典桥段吗?莫非这人有病?
“你……”扶云有些迟疑。
宰羽文虽出生豪门,不屑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但由于自家某些公司涉及到影视小说,扶云脸上的想法,他一眼便看穿,不管怎么解释,这个梗都过不去,于是另起话题:“我对你有好感,我们可以试着做一个普通的朋友。”
扶云不想欠着别人的恩情,何况交个朋友,小意思,便答应了。
宰羽文没带手机,加不了微信,因此两人只记了号码。
扶云因为早就约好了要去看房子,小聊一会后,告别宰羽文。
宰羽文解决一桩心事,心情大好,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凉亭。
经过寿星殿的青石路时,陈栗急匆匆地找来,见宰羽文没事,才长舒口气,语气不免略责怪:“您什么样的身体,不晓得么?都不带手机!我可不想天天都守着您!”
宰羽文认错态度良好:“下回一定带着。”
陈栗有点稀奇顶头上司加雇主今天好说话,但她不好奇,不作死,或许今天会轻松点:“高繁一事,抓到宰辛的尾巴了。”
“走吧。回去再说。”
宰羽文带着陈栗到住处的书房,坐在办公椅上。
陈栗拿出一沓资料递给宰羽文,在一旁简要叙述事件概要:“宰余利用高繁和他的关系,在高繁发病时,放走并引导他到月溪工地。当晚如果没有扶云,也会有其他人。”
宰羽文面沉如水,细长的眼眸凌厉如刀刃,他能够想到要是真发生了死亡案件,加上那片人骨,月溪工地怕是难以做起来,到时亏的不只有利息,还有宰氏集团的名誉!
陈栗顺便提了句:“这次姬家也出手了。”
“姬家出手不意外。”宰羽文语调平淡,“继续,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月溪工地的人骨也有他们的手笔。”
“是。”陈栗记起那片白骨,脊背发凉。
“对了,将许频一伙人裁员了。”
“是。”
扶云要看的房子在比较偏远的小区,但,周边超市什么的一应俱全,到公司只需要坐地铁直达就可,很方便。
房子两室一厅,一个月才一千块,很划算。
签完合同,扶云就搬了家,比起学校,租的房子更安静些,更有利于她的创作。
答辩完后,扶云整个人都放松许多,告别室友,回到出租屋,拿出手机翻看,宰羽文半小时前发来消息。
宰羽文:【答辩完了?】
扶云回了一条消息。
浮云:【嗯。】
她以为宰羽文没空,不会现在回消息,刚想退出微信,宰羽文的消息就来了。
宰羽文:【恭喜。要不要庆祝一下?】
扶云当然不会让宰羽文破费,总共结识不到一个月,他们关系还没有那么铁,便回道。
浮云:【谢谢。我寝室有一次聚会,就不用了。】
宰羽文拿着手机,手边的午饭也不吃了,盯着界面,心有不悦,你有空跟别人吃饭,没空跟我吃饭?
扶云把头埋进蓝色格子抱枕中,嗅了嗅肥皂留下的冷香,缓下微微躁动的心悸。
放下抱枕,扶云打算犒劳一下顺利毕业的自己,用美团点了一份她爱吃的耙牛肉。
悠闲地吃完午饭,扶云打开电脑准备看电视,却看到了绘画软件,才想起她好久没有更新了。
打开ps,扶云慢慢画着《呦呦鹿鸣》的后续。
《呦呦鹿鸣》是扶云在微博上连载的同人漫画,原型是当红明星鹿卿和鸣零,一个是流量明星,一个是玩票性明星,扶云好喜欢他们一起的cp感,于是圈地自萌,产生了这部同人漫画。
扶云画风清奇,故事紧凑且温馨,在微博上小小火了一把。
等扶云画完一小段后,惊觉天色已黑,她把这一节整理好后,发到微博上,顺便看其他人在漫画下面的评论,扶云看到粉丝给的彩虹屁,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当然,有人喜欢扶云的漫画,也有人不喜欢,当看到彩虹屁中混有些贬评或恶言,扶云删除举报拉黑,顺手得很,这样自己便看不见了,更不会生气了。
宰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瞭望着别墅里的游泳池,月色弯弯,星河点点,遗落在水中,微风拂面,漾起层层涟漪,破了满池星辰。
“二哥!是你要我这么做的,你不能不救他!”电话里传来崩溃的男声。
宰辛眼神狠厉,讥讽道:“谁说的?你不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啊!”
“你……你……宰辛!”
对面的男人气得挂了电话。
宰辛瞄了眼挂断的电话,打了另一个电话:“叫人盯着宰余。”
吩咐完事情后,宰辛将手机随手扔进背后的沙发里。
宰余整个头埋在水龙头下面,感受着冰凉的冷水冲刷的刺激感,勉强回笼一丝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