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满是怀疑的看着夜憬渊,明明昨夜还冷血无情,怎么今天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冷俊又不失威严的五官之上还多了一些莫名的温柔?
现在的她都不敢正眼去仔细看夜憬渊突然对她体贴关心的模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夜憬渊越对越她好,越会有不好的预感发生。
玉琉璃一点都不敢疏忽,看着靠近自己的夜憬渊心中却又多了几分害怕?
想着想着玉琉璃竟不受控制般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真是人倒霉了咽口唾沫都能呛死!
“前些日子朕也不想与你与朕有了误解,若惩罚镇南王王妃,朕便是罚自己的亲皇姑母,所以……”今日的夜憬渊看似是诚心在和玉琉璃解释?
玉琉璃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夜憬渊今天真心是低声下气亲自来和她解释吗?
“前些日子?我睡了多久?”明明她感觉自己只睡了一晚上,可是夜憬渊的话让玉琉璃大吃一惊。
在仔细想想夜憬渊莫名其妙的和她来这么一出,刚刚苏醒的玉琉璃也没敢像镇南王府那天一样缠着夜憬渊不依不饶,也许他真有自己为难吧!
突然间玉琉璃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夜憬渊笨拙温暖的大手轻轻拍打着玉琉璃单薄瘦弱的后背。
连续咳嗽了几声后,玉琉璃是越发咳的厉害,就如无法停止一般,夜憬渊在旁似乎有些担心一般怒传太医。
近身伺候玉琉璃的宫女看见夜憬渊大怒后,瞬间被吓得是瑟瑟发抖,急忙跑出了寝宫去寻太医。
“我又没事,谢谢你救了我啊?”玉琉璃思考片刻后,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对夜憬渊来了一句见外的谢声。
同时对夜憬渊更像是有意套近乎?
夜憬渊浓密的剑眉微皱,仔细看了一眼苏醒之后的玉琉璃不是那日在镇南王府时难缠。
他对玉琉璃满是怀疑的心底忽然被什么刺痛了一般,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忘了自己怎么受伤的?”
玉琉璃一听到夜憬渊像是在试探她,反应过来的她随意摇摇头。
毫无敷衍般随口回答道:“我记得是和你回到了镇南王府,然后我被那个虚张声势的假道士说成是狐狸精。最后我娘和我哥哥被打成重伤,我哥不幸当场身亡,那个镇南王还让好多狼狗吃我哥的尸体。”
夜憬渊认真听了玉琉璃讲述受伤时的一切经过,一开始玉琉璃说的分毫不差,可是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夜憬渊那一双看透人心的丹凤眼紧盯着玉琉璃。
那如羽扇般的睫毛低垂疑心渐生,仔细看了一眼玉琉璃那本是红肿溃烂的双手看上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还没好好和夜憬渊谈一会儿,玉琉璃为了打消他对她的怀疑,又从新将软榻铺好。
躺在床上双手很是灵活的给自己盖好被子,不知道为何夜憬渊感觉到了玉琉璃在刻意回避着他。
便又一次认真的对玉琉璃问道:“你何时生辰?”
“七月十五。”玉琉璃那犯困双眼都是眯着眼,便找了个借口随意对夜憬渊回答了自己的生日。
不久只见玉琉璃已经翻身背对着他渊双目紧闭像是要休息,可当夜憬渊听到玉琉璃生辰的那一刻右掌握拳眼中竟是杀意。
夜憬渊脑海中不断的回忆起:二月初春,二月初二清晨红梅招摇,初雨连下七日,壬辰年间乾元王朝百八的喜讯之日。
二月初二,午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暴雨连天,空中电闪雷鸣,如血脉绕天一般下起血雨。
那天一位妃子与皇后同时临盆,午时三刻时分妃子先诞下皇六子,同一时辰皇后大红,难产。
皇六子出生时空中竟显血雨被谣言天赐警告,视为不吉。
好在雨停时皇后诞下两名嫡皇子,皇帝听此喜讯更是大喜。
其中一直被冷落的妃子,却被人陷害,又被恶意造谣,诞下双生阴阳鬼子,在皇后顺利产下两名皇子之后。
妃子大红奄奄一息又拼命诞下了九皇子后,因待遇太差,接生嬷嬷只是为妃子简单的做了止血处理。
妃子在生产后没几日便故去,宫中谣言四起,更是将生在前半个时辰的六皇子视为不吉。
从那以后皇六子夜憬渊注定失去了童年的快乐,母妃离世,被父皇厌弃,在众皇子眼中他备受欺凌。
如今的夜憬渊虽立了帝国但不全信任何人,更为了让镇南王平复下自己的野心,如今他是帝国君上与镇南王府六郡主成婚,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简单的利用。
若不是身为国师的好友算得镇南王府六郡主乃祥凤之命,又怎愿光明正大娶一个庶出的六君主为嫡妻。
“奴婢……”宫女与请了位将近六旬的太医匆忙跑进了千漓宫,刚走进寝宫时夜憬渊大手微动示意离开,宫女在不吱声与太医又转身离开了千漓宫。
等寝宫在无一人之后,夜憬渊静站床榻旁边思虑良久疑惑道:“你说?朕该不该对你动儿女私情?还是你真能让帝国繁荣昌盛延续万年之久?”
未动男女之心的夜憬渊静静的看着眼前已经熟睡的玉琉璃,思前想后都不知自己是否该去触碰这一段他本没有想过的感情?
而眼下的他一心只想做天下之主,最短的时间让五国臣服于他的帝国王朝。
为了不落人口舌夜憬渊并未在玉琉璃熟睡后离开千漓宫,反而坐在床边手拿奏折静静的看着。
“嘶~”不知何时已是深夜,夜憬渊抬起头时忽感颈部酸困,起身离开床边伸手揉揉后颈。
像是被噩梦惊醒的玉琉璃感觉眼前一阵黑影张牙舞爪,吓得便要伸手去自救。
在烛火昏暗的寝宫中,她想起来夜憬渊一大早就在床边陪着她,难道又是自己虚惊一场!
回过神来的玉琉璃感觉自己貌似有几分理亏,语气软了很多对夜憬渊有些不好意思般嘟嘟囔囔道:“夜憬渊你别乱来啊?我现在可是病号,你不能这样情不自禁,不能……不能乱来的?来人哪——”
睡梦正香的玉琉璃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夜憬渊伸起左臂,昏暗灯光下的夜憬渊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巨大,被误会也应该是正常的!
本来夜憬渊正想左右摇摇头缓解颈部发困的动作时,玉琉璃突然被吓到的反应都让夜憬渊有几分吃惊!
“闭嘴?”夜憬渊听到玉琉璃这么一喊,不知为何急忙伸手堵住了玉琉璃的嘴。
刷刷刷……
只见大殿外的侍卫急匆匆的赶来,夜憬渊却是无意间双手力道加重,情急之下便和玉琉璃整个娇小的身子一起倒在了软榻上。
虽然夜憬渊感觉没有怎么用力,但是今日连他自己都是失了常态!
“娘娘——”看见眼前此景侍卫一脸惊讶。
“君上?”公公似乎想问什么?
“退下!快退下……”公公反应过来后大声指挥侍卫离开,此刻就不该出现的寝宫。
就这么无意间的一次,玉琉璃和夜憬渊的夫妻之实更像被所有人亲眼目睹一般!
等千漓宫一干人等出去后,玉琉璃意识到了尴尬,略有歉意跳下了软榻,不好意思的又替夜憬渊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龙袍。
看到玉琉璃红着脸满是藏不住的羞涩,夜憬渊那一本正经的龙颜之上露出一抹让人猜不透的邪笑。
双臂用力将玉琉璃抱起,又从新放在了软榻之上,夜憬渊双手极快的去掉了自己身上刚整理好的龙袍。
玉琉璃瞬间傻眼,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吗?:“你想清楚了?”
玉琉璃知道夜憬渊有多么厌她,怎么隔了几天过后会变的这么……
“呦?皇奶奶来的不是时候?你们成婚已久深知皇奶奶急着抱皇太孙啊?”两人还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却听到了更让人害羞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有一位衣着华贵层层云髻高盘,逐渐花白的发髻之上翡翠金簪作为配饰,妆容简单大气容颜虽有少许皱纹看起来像是慈祥的很?
身体看似偏瘦但皮肤保养的极好,要是穿上二十一世纪的旗袍这太皇太后绝对像传说中的豪门富太吧?
玉琉璃急忙拉好衣领整理好全身凌乱的衣物,主动去和太皇太后打招呼。
同时更像是要讨好太皇太后一般尊敬有礼道:“皇奶奶您误会了?君上心里有别人怎么会碰孙媳呢?孙媳身子太弱怕是无法怀有龙嗣?皇奶奶需得为君上挑选新后啊?”
太皇太后听着玉琉璃的借口都憋不住想笑,假意严肃道:“荣嬷嬷。”
荣嬷嬷马上应到:“太皇太后。”
容嬷嬷?还珠格格吗?这是要演什么戏啊?有没有剧本啊?再说玉琉璃本来就不是演员啊?难道让上演紫薇的哭戏吗?
不久一位看似五十多岁身穿灰蓝色织锦的嬷嬷站了出来,荣嬷嬷身边两位十几岁少女身穿粉色交领齐腰素雅宫女装。
乌黑的青丝扎成元宝髻,宫女端着两瓷碗香喷喷的补品站了出来。
帝国还有容嬷嬷?闻着香喷喷的美味也不像毒药啊?难道无色无味的一喝就挂的东西?
不久那位慈祥的太皇太后像是关心玉琉璃一般说道:“这两碗是清炖乌鸡牛骨汤,皇奶奶怕你们累着,皇后这身子太瘦也需补补。”
玉琉璃一听略疑问道:“容嬷嬷的东西能吃吗?”
“咳!”紧接着夜憬渊咳了一声。
荣嬷嬷那略有皱纹的双手,拿着瓷碗里的大补汤递在了玉琉璃毫无血色的嘴唇跟前。
玉琉璃看了看夜憬渊,可是夜憬渊那深若幽渊的眼眸中无任何表达更让玉琉璃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后,玉琉璃瞪大双眼问道:“容嬷嬷这汤好喝吗?”
玉琉璃那一惊一乍的问了荣嬷嬷一句,一旁的荣嬷嬷眼神闪多,看着像是真有心事。
玉琉璃更觉得自己有办法应对了,再次说道:“容嬷嬷嘴唇微紫,印堂发黑,双肩无火,夜间子时总听到鸡叫声?”
“噗通!”听到玉琉璃说的一丝不错,荣嬷嬷手里端着着补汤忽然落地。
玉琉璃话音刚落荣嬷嬷双眼含泪跪在玉琉璃双脚跟前哭道:“皇后娘娘您真会看相?近几日不知怎么了老奴总觉得门口有人唤着些还钱之事?老奴七岁便在宫中服侍太皇太后并未欠何人财物啊?”
跪在地上的荣嬷嬷已经是哭的以泪洗面,玉琉璃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夜城轩。
夜憬渊挑眉暗自得意:编不下去了吧?朕看皇后你怎么收场?
玉琉璃心中不服回应道:夜憬渊我才不会让你如意,想看我笑话没门。
接着玉琉璃又仔细看了看容嬷嬷的面色,暗想道:“这怕不是欠了人间物?双肩与头顶失了三味阳火难避邪物,额头之上邪气围绕。”
玉琉璃思考半天,看上去语气很是严肃般又对容嬷嬷问道:“若是命数尽您该是印堂发黑身体虚弱,仔细想想这种奇怪的现象是从何时开始?”
玉琉璃这次问的极为认真,待荣嬷嬷思考良久后,回答道:“七月十四子时,老奴的两个儿子迟迟未归老奴便出去寻找,老奴找到他们时竟是在城隍庙大门前赌钱。当时天色已晚街头无人,若不是太皇太后派贴身侍卫帮衬老奴带回两个逆子,恐怕老奴也……”
玉琉璃听完荣嬷嬷的简述也没有发觉什么问题,再说太皇太后那么迷信的人肯定后来让荣嬷嬷去城隍庙烧香赔礼了。
可是荣嬷嬷额头之上的邪气为何不减反而更强?而荣嬷嬷看起来也不像是阳寿已尽?难道还有什么没说完?
一种不祥的预感玉琉璃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又不敢太多管闲事,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后,不是街上的算命先生!
见荣嬷嬷跪地哭泣了半天,手中拿着擦去眼泪的蓝色手帕似乎停了一下,忽然听到荣嬷嬷气喘吁吁的骂道:“一定是那贼人,那偷盗之人本就该死。”
玉琉璃听到荣嬷嬷嘴里对什么贼人恨的牙痒痒,夜憬渊面色平和更像是在笑话玉琉璃吹牛不也不分时候!
玉琉璃习惯性的伸手摸摸鼻头,有些回避道:“没有那么可恶吧?再说偷盗之人和你大祸临头之事有关系吗?”
荣嬷嬷一听跪坐在地恐惧道:“怎么可能?那天老奴已经出去买了点冥钱,每年的这个季节她都会来找我让给她送寒衣,可是她不可能害我的。”
她?容嬷嬷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玉琉璃听着荣嬷嬷那发狠的咒骂声,玉琉璃绕过话题再次问道:“那有人碰过你双肩吗?”
都大晚上了玉琉璃可没心情听什么感人故事,就是不想让夜憬渊看她笑话。
荣嬷嬷听到玉琉璃所问突然言辞激烈道:“她都在水里不敢出来,她不可能会靠近过我。”
玉琉璃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认真道:“你的双肩只有一处三味阳火,两处三昧阳火早已熄灭,额头之上邪气不散,而对于生命数的说法就是有人将不属于自己的命数结合到了一个地方。而七月十四你的两个儿子都在城隍庙门口酗酒,赌博,这都马上过年了你所遇的问题具体还需要问问国师可有解法?”
玉琉璃很确定这荣嬷嬷没有说实话,因为能让她看到命数的人差不多阳寿已尽!
又或者是执念未了的冤魂,早已缠上了荣嬷嬷?
但是她看到容嬷嬷的命数像极了是被邪术组合在一起,然后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太皇太后更加困惑道:“皇后啊?荣嬷嬷双手冰冷是怎么回事啊?这些日子荣嬷嬷都是大半夜陪皇奶奶在宫中走动难道真是被邪祟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