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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小生命

淑月一路颠簸,有些恶心,吐个不停,车上弄得脏兮兮的。“小姐有些不舒服。”春桃对前面车夫说,“小姐许是吃坏了东西。”车夫点了点头,放慢了速度。就在这个档口,车夫猛地一刹车,吓得淑月一哆嗦,好像要颠出车外一般。“慢点。”春桃嗔怪道。淑月可是她的宝,照顾不好她,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翠竹不放过她,白府上上下下都不会放过她。

他们到了一处偏僻之地,淑月下来休息。春桃有些怪车夫,说:“车开得这么急,赶着投胎啊。”车夫难受死了,不再言语。很快,她又坐回到车上,车又重新开始开了。

白府,李翠竹携家丁们正守候在门外。春桃将淑月搀扶下了车,连忙报告道,“夫人,小姐不舒服。”李翠竹一听,忧从中来,叫嚷道,“春桃快去请金大夫。”“是夫人。”她说。待春桃请到了大夫,淑月被搀扶回了桃源居。金大夫赶了过来,春桃用枕头垫在她的背后,扶她坐起,大夫拿出诊巾垫在她的手背上,给她把脉,惊喜地说:“夫人,小姐脉象圆滑,是喜脉。”

他起身,向李翠竹恭喜道,“夫人,大喜,恭喜啊。”李翠竹一听喜上眉梢,心里乐开了花。她连忙说:“春桃,带金大夫去账房领取诊金。”“是,的遵命。”春桃说。

李翠竹走到她的床边,淑月正欲起身,被她一把按回到床上,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随后,她高兴地说:“管家,快去青宝庄通知老爷,就说淑月有喜了。”管家连声答应道,“是,夫人,的这就去。”

全府上下都沸腾了,因为少爷的到来而忙碌。家丁们丫鬟们,连刘妈都忙碌起来了,这边跑跑,那边跑跑。府里热闹非凡,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喜气。林妈特别高兴,跟自己闺女怀孕了一般,乐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半天她才嘣出这么一句话来。“林妈,家里人手不够,你去穷人家搜罗女孩子过来帮忙。”李翠竹说。连语气里都带着欢喜。“是,夫人,我这就去。”林妈回答道。正说着,外面起了一阵敲门声,她过去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瘦弱女孩子,黑黑瘦瘦,约莫十五六岁。她的身旁站着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着斜襟灰袍子,开口说:“无奈家里穷,把她卖到府里,能混口饭吃就行。”林妈笑容满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心里想道。“姑娘叫姓什名谁?”林妈问道。“喜儿,叫林妈。”老太太说。“林妈。”她叫喊道,声音有些怯弱。林妈于是付了一些银两给老太太,领着姑娘往厨房走去。

“今后你就是白府的人,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不?”林妈吩咐道。“是,林妈。”姑娘叫喊道,有些怯生生的。他们一同走进厨房,只见厨房得到灶台上架了一口锅,里面的水咕咚咕咚沸腾着,水面上浮着好多蛋,好像鹅卵石一般。“喜儿,加水。”林妈吩咐道。“是,林妈。”喜儿回答道。她去了院子李里,拎着水桶往水井里一抛,只听得“咚”的一声,又一声“咣”,满桶水上来了。她好像不用别人教一般,什么都会了似的。她拎着水桶走到灶台前,踮起脚尖往里面灌了水,鸡蛋浮泼得更加厉害。“好了,你一边歇着去,剩下的我来。”林妈说。只见她拿起一个大勺子,往水里搅动着,一个个鸡蛋相互碰撞,不时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清脆悦耳,鸡蛋和鸡蛋奏响了一曲和鸣曲,很是悦耳动听。勺子搅动得越厉害,鸡蛋碰撞的声音越快越响,满屋子飘散着鸡蛋的味道,满屋子都是鸡蛋磕碰的声音。

林妈从橱柜里拿了一个碗,里面盛着紫酱红的染料。她将染料撒入锅中,不停地搅拌着。过不了多久,锅里的鸡蛋全都变成紫酱红色的,一个个鲜艳夺目。

“这是分给亲戚好友邻居们的喜蛋,要早点弄完。”林妈说。做完了喜蛋,她开始做喜馒头。她拿了一大袋的面粉,加入水,开始活面。林妈力气大她又揉又搓,面在她手里变得筋道,她将面团发酵好,做出一个个馒头的形状,放入大大的蒸笼内,在炉灶内添上柴火,拉起了风箱,随着一呼啦一呼啦,炉灶内的火越来越旺,馒头很快冒出了热气,馒头蒸好了。她拿出模具,在冷却的馒头上盖了一个大大的喜字。很快的一箩筐的馒头弄好了,被码得整整齐齐地放在箩筐内。

桃源居,李淑月正躺在木床上呼呼大睡。“小姐,你怎么还在睡?”春桃嗔怪道。“没办法,我就是困。”淑月说。“小姐,你起来,我陪你散步去,多走走就不困了。”春桃说。无奈她就是起不来。才一会,林妈盛了银耳莲子羹过来,说是给小姐消暑的。春桃将她扶起,用白色的枕头垫在她身后,一勺子一勺子地喂给她喝。“银耳羹真好喝。”淑月说。“那是,是林妈特地做的。”她说,“林妈可辛苦了,一边要忙着做喜蛋,一边还要忙着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好困。”,淑月说。

现在的淑月除了觉得困就是觉得困,完全没了昔日大姐的样子。春桃只得无奈地回去了,刚走到走廊处碰见了管家袁大叔。他说:“夫人让你给金大夫送银两回去。”春桃应了一声哦,拿起包裹就往金府赶去。

街面集市上,热闹非凡,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有卖瓦罐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杂耍的,有卖艺的,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

在一处沿街商铺处停下了,上书金大夫的店。她敲了敲外面的铜环,说:“金大夫在吗?”门“咯吱”一声开了,探出来一个脑袋,一瞧正是金大夫。他温柔地将春桃请进屋子,说:“有何事?”春桃笑着说:“夫人让我把金子送到你府上。”“不是已经付了诊金了么?”金大夫狐疑地说。“这是额外的。”春桃说。“春桃姐,你坐坐我去里屋给你泡茶。”金大夫说。说完她从里屋端出一个透明的茶盏,里面装了花茶。“这是玫瑰银耳茶,对女人美容养颜极其好。你试试。”他说。春桃端起一杯喝了一口说:“果然是清新爽口。”“金大夫您收下,夫人说要给姐调制一些安胎的药。”她说,“我家淑月就麻烦金大夫拉。”金大夫笑着说:“这是哪里的话,应该的。”春桃一听。心里放了一百个心。淑月是白家的宝,更是她春桃心里的宝,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

她告别了金大夫,回了自己府中。淑月由于身子骨弱,吐了好几次,春桃为了照顾她,干脆睡在了她的房内。

“夫人,少爷回来了。”管家朝内喊道。白东笙回来了,知道了淑月怀孕的消息,他心里乐开了花。他走到房内,激动地坐到她的床沿边上,认真地摸了摸她的大肚子,又趴在她的怀里听胎声。“宝宝好像在动。”他说,心里早就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感交杂着。青宝庄还处在发展阶段,现在有了宝宝,他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宝宝要降生了,忧的是青宝庄的发展态势。

“少爷,一切向好的看。”此时春桃好像跟个明白人一样劝说道。淑月是带着甜蜜的,在她心里,孩子是重过一切的。李翠竹进来了,说:“你们夫妻总算是修成正果了。”东笙开心极了,什么都掩盖不住他那激动不已的心情。

他拉住淑月的手说:“以后粗活重活都要下人去干。你就好好养胎。”淑月感激涕零,说:“你们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无以为报。”李翠竹说:“既然来了就好好养身子。”淑月点了点头,她的心里无比的暖,无比的高兴。

她躺在床上,似乎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跳动,她想谋划一个好的未来,为了她和她的孩子。

“我要回去了。”东笙说。他又急冲冲地赶回了青宝庄。

青宝庄账房内,白老爷一个人在账房先生旁边,他叮嘱道,“仔细算,别给我算错了。”账房先生很是紧张,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珠子。“东笙,你在旁边看,多学学他是怎么算账的。”白老爷担心地说。“以后爹老了,青宝庄就全靠你了。”他说,语气里带着无奈和懊悔。“是,爹,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学习。”东笙承诺道。就在这时,屋外来了一拨人,原来是运瓷器的工人们。“老爷,这是一批新到的瓷器。”工人们说。乍一看,这批瓷器釉口光滑,仔细一看这瓷器有缺口,是一批残次品。

“爹,怎么会这样?”东笙问道。“我们得去实地查看。”白老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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