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个人还在诧异眼前看到的情景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有几个人,几个像黑影子般的人,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站住!站住!不要往前走!停!”!其中有一个人对着他们大声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呜哩哇啦含糊不清。像是门牙之间的缝隙过宽出现漏风状况,又像是舌头被蜜蜂蛰了变成大舌头。总之,不竖着耳朵听是不太清楚他讲的什么。
“停下来!停下来!不许靠近!”黑暗中,那个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同时传过来的金属的撞击声。
“停”!艾里斯示意大家停下来。
“我的天啊!”妮美娜虽然没有太听懂对方说些什么,但也被威严的声音吓到。立马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妮美娜站在那里不敢动,不过她的脑袋可没有闲着。
当时她想,我是站在那里不动呢,还是双手抱头蹲在那里不动呢!最后她选择抱着头蹲下来,这样在对方眼里的目标会小一些。
妮美娜的眼睛下意识的看着艾里斯。
她正在向他求援。
艾里斯把妮美娜和蓝朵朵挡在身后,瞪大眼睛使劲的瞅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想透过黑暗中的黑幕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样人,身上是否带有带有武器。
如果要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看到二十米以外的情况,真的是有些不可能。
还好,这几个人在黑暗的地方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艾里斯像只在夜晚树林中狩猎的猫头鹰,黑暗中如同在白昼。
挡在他们面前有四个人,皮肤苍白泛着荧光、脖子偏长身形消瘦。距离有些远,艾里斯看不到他们的眼睛,也看不到他们的鼻子和嘴巴。
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长相,但是从声音和说话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出他们的冷酷。
“停!不许靠近,不许靠近!警告!再次警告!站住!”呵斥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密不透风的洞穴中,声音宛如一把木柄的锤子,让他们的耳膜疼了几秒钟。
“我们只是想离开这里,不想找麻烦”。艾里斯往后退了两步,一只手哭过头顶,另一只手已经放在那把短刀上。
“你们走不出这里,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的”,几个黑影子中的其中一个说。
“是的,你们永远别想出去”。“不!”妮美娜从艾里斯身后探出身体,尖叫,她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犹如阴灵地府的地方。
“好!既然离不开了,我们就鱼死网破吧”!艾里斯说完,一个健步冲上去,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这把战刀好久没有派上用场了,但是依然阻碍不了它的锋利。
妮美娜和蓝朵朵跟着冲了过去,准备加入这场恶斗。
“停!”从几个人的身后闪出一个人。竟然是他们刚来到这里,见到的那个人。
“是你”,艾里斯略带咆哮,他对着黑暗中的那个人说。
“跟我来吧”,那个人转身离开。
妮美娜从戒备状态中缓和下来,她觉得背后湿乎乎的很不舒服,不知道是刚才过于紧张,肾上腺素飙升,还是洞穴里闷热潮湿。
他们一行人穿过黑漆漆的隧道,穿过挂着长条石钟乳的大洞,穿过有着奇形怪状石钟乳的小洞,穿过大洞套着的小洞。脚下踩着大的 小的 圆的 扁的 小山似的礁石往前走。
苔藓发出微弱的荧光,一闪一闪像极了夜空中的繁星。为夜晚回归的人们照亮脚下的路。照亮他们脚下的路。
在黑暗中往往失去了时间概念。
就在妮美娜正准备发牢骚的时候,她的眼前豁然开阔,一片宽阔的海岸线出现在眼前。
“我的妈呀”!妮美娜从鼻腔里发出赞叹声。
“太不可思议,超自然啊”!蓝朵朵从喉咙里发出赞叹声。
“不可能,不可能,违背了自然现象”!艾里斯从胸膜腔下的隔膜中发出惊叹声。
在他们眼前,出现几艘木制的大船停在那里。
妮美娜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这种场景曾经出现在好莱坞的电影中,现在真真切切切出现在她的眼前,反而感觉眼前看到一切都是虚构的,都是假的,自己坐在电影院中看电影。
船可真大啊,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
他们跟着来到一艘船前。可以看出,这一艘比其他两艘更大 更宽 更长,更加雄伟壮观。 甲板有些地方已经腐烂,踩在上面像踩在残破的台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从上面的腐烂的破洞中可以看到船内部的骨架。
船舷的两侧基本完好,有几门加农炮七斜八歪的靠在船舷两侧。一大堆铰链铁锈斑斑的堆在船尾。船头塌陷,看样子遭到了猛烈撞击,船舵的部分也不见了。
潮湿的环境让竖起的桅杆腐烂断裂粉碎。底座还留在那里,在无尽的黑暗中讲诉着当年的壮观。
船舷上生长着一种发光的菌丝,一点一点闪耀着,像极了半晚华灯初上的彩色霓虹小灯泡。让这个幽闭的空间有种苍凉的美感。
宁将军若有所思地站在船首,眺望着海岸线的尽头。他的身影在幽绿的光线中时隐时现,他眺望前方,盯着那个方向好久好久。
妮美娜看着他的背影不断地问自己,神秘的宁将军到底是什么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幽冥?他眺望的前方是什么地方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到这里可以为一篇)
妮美娜的脑子一点也没闲着。忽然,妮美娜的大脑里电光火石般出现一个答案,那个方向就是千辛万苦要找的出口。
她激动的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猜想告诉艾里斯。她扭过头,看到艾里斯正好在看她。他和她用眼神交换着信息。
宁将军干咳了几声,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们,把目光停在每个人的脸上一秒钟。在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将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大白与天下。
“这个秘密已经隐藏了好久,已经有两百年了。”神秘人说。
妮美娜惊讶的合不拢嘴,她用夸张的表情说,“我能问个问题吗”?
宁将军说“可以,你问吧”。
“你和他们还有那些人都是人吗?”妮美娜用手指旁边几个护卫,又踮起脚尖指了指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的,我们是人”,神秘人接着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园”。
艾里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呢?你说这里是你的家园”?
“是的,这里就是我的家,在海洋的深处”。
好久没有说话的蓝朵朵说,“我给你们说什么来着,我们就是在某片海域的深处,也许一千米以下,也许两千米以下。”
“是的,你们早已经知道了,这就是两千米的海底。”神秘人接着说,“你们叫我宁将军吧。我曾掌管着这一片的海域。”
“我们是一个古老的民族,与世隔绝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
“这里的沙滩柔软洁白,美丽的棕榈树高大笔直,还有碧绿的浪花和一排排蓝色的浪尖。海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触碰到禁地,但对于我们族人来说海洋就是天空,我们像鸟儿在天空一样自由。
“这里的人日升而出,日落而息,靠着打鱼为生,邻居之间亲密往来,互相帮助,虽然日子简单辛苦,倒也是知足常乐,日子过的还不错”。
“有一天,在海岛的上空出现一艘黑色的船,那艘船的样子就像你脚下的这艘船一样。可它不是千真万确的船。因为船只能停在水里,不能停在空中”。
宁将军接着说,“它在碧云天山崖上空停留好长时间,还时不时传来金属的轰鸣声,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它像块乌云一样遮住了小岛,岛上的居民惶恐不安。从哪以后,这里的海洋生物发生了变化,就连贝壳里的珍珠也变成黑色,发出钻石般黑色的光线。还有这里的居民变得暴躁易怒”。
“珍珠很难打捞,很少有人能下潜到两百米的海底,而且还要半个小时不能呼吸。所以,珍珠很难得到。
统治这个国家的是位女皇,她美丽、残忍、邪恶。
她仗着国力强大,总是侵略周边的小国家,把邻国抢来的珠宝占为已有。你们脚下的这艘船就是我的战船。
“那么您就是船上的指挥官吗了”?妮美娜问他。
“是的,我掌管着一百艘战船,每隔一年女皇就派我出征侵略别国。我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听从指挥。”
宁将军接着继续讲下去。看样子他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他继续说到,“女王最喜欢珍珠。一天,一位游走巫师告诉她,说碧云天山崖下生长着一种珍珠,并且这种珍珠能让人延缓衰老青春永驻”。
女皇知道她的国家还有这么一个宝藏,就派我和船只接管了那里。并下告示,通知渔村的人们,每家每户每月上交一颗珍珠。如果反抗就钉在高高的木架上示众”。
“每个月都要上缴吗?”妮美娜问。
“是的,每个月都要上缴,不上缴就要死”。宁将军回答他。
“这些人太听话了,说什么都听,难道就不能反抗吗,有句话说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为了能找到这种发出强烈光芒的黑色珍珠,渔民要潜到100米以下的深海里寻找。深海的压力巨大无比,人在巨大海压下,会口吐鲜血脊椎断裂而亡。有好命上岸的人,躺在床上一年几个月的才能继续下海寻珠。没能找到珍珠的人家,被钉死在木架上”。
“是你指挥这样做吗,让这些人活活的钉在木架上,然后血慢慢流干,贼一样的海鸥把这些人吃成一幅骨架是吗?你也太残忍了”?妮美娜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是的,是我,是我的命令”。宁将军扭过头,他的眼睛躲过了妮美娜憎恨的眼神。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她”。宁将军的声音忽然温柔了起来,深邃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
妮美娜赶快问,“是谁?你碰到了谁?”
“一个女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她纤细高挑单薄的身材罩着宽松及脚踝的长袍,一头黑发短短的,像个男孩子。当她低头的时候,可以看到脖颈上有块菱形的胎记。她很漂亮,身体柔弱的像一只刚刚离开妈妈怀抱的小猫,有种让人从心眼里怜爱的感觉。”
蓝朵朵好事的问宁将军,“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的,有一天,天上的那艘船不见了,在停船的地方发现了这个女孩。她不会说话,有一双会说话的蓝色眼睛。”
“你们发展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妮美娜十分关心宁将军的生活状况。
“没有,还没有。你不要打岔,让我说吧,好久没有说的这么痛快过。”
宁将军的一个护卫端过来一盆发着荧光的苔藓。
几个人围在苔藓的周围,就像围着一堆燃烧的篝火,离光最近的地方就是亮。荧光让他们的脸显得格外生动。
“女孩名字叫做“瑞”,是个可爱的神秘女孩,聪慧漂亮之外,还会一些旁门左道。她常常把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把各种各样的石头啊 羽毛 贝壳骨粉什么的放在罐子里煮啊煮,提炼什么东西。我问她做什么,她用蓝色眼睛回答,”
“她好特别,湛蓝眼睛白天在阳光下像天空,晚上月光下像大海,我被她深深的迷恋。白天,她在密室里捣鼓瓶子罐子什么的,晚上,就去山上看星空,或者几天几夜看不到她,原因是她去山里或者深海找东西去了。”
宁将军继续道,“虽说我是残暴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可是在“瑞”的面前,我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回到自己的家。她能让我内心得到平静和满足”。
“后来,这里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大街小巷充满了暴力倾向的人,炼狱里人满为患,可是还有一些为了点口角就动手打架的人。”宁将军说。
“真是一群狂妄的人,难道他们什么都不怕吗?”艾里斯看起来有点激动。
宁将军请艾里斯不要打断他的话,接着说。“是啊,他们变了,这里的人都变了。渔民们为了找到珍珠保护家人,就相互的猜忌相互的攻击,把邻居当成掠夺的对象,把抢来的珍珠占为已有。
还有的渔民们在海底东刨西挖,把珊瑚礁翻个底朝天,以珊瑚礁为生的鱼儿,被迫离开家园。小鱼们离开了,稍微大一点的鱼儿也离开了这里,后来,这片海域中的生物死的死逃的逃。海底一片狼藉,浑浊的像一潭臭水。
碧水蓝天从此不见了,渔巷笼罩在阴暗的雾霾中。
渔村里的人口越来越少,村口的死尸越挂越多,整个村子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树木的叶子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一棵棵腐烂死去。花和草在这一年的初夏,也开始枯萎腐烂,全都死去了。百姓们辛苦种的粮食,海里打的鱼,在一夜狂风刮过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他们从来没得到过。
天气像这里的人一样,变得喜怒无常。
村子的上空覆盖着翻滚的黑云,有时候太阳一半被乌云黑云遮住,另一半的太阳在另一片乌云里挣扎,月亮吓得不敢出来。巨大的乌云似乎随时准备压下来。
狂风经常光临这里,海浪被风吹的像山一样高,咆哮着随时准备将小海岛吞没。
可是,这些征兆没能让失去理智的女王重视,她变本加厉的剥削着渔民,让渔民上缴蜜珍珠。原因只是因为她未能按时服用珍珠,皮肤黄了,头发白了,五官开始衰老了。
一天半晚,海面上刮起了飓风,海风卷起巨浪,猛烈的扑向充满邪恶的小岛。
大海犹如烧开的水一样,野兽般咆哮翻滚了三天三夜。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又下起了红色的冰雹。暴风和着冰雹夹带着霹雳闪电再一次袭击了渔村。
大地深处发出“呼隆轰隆隆”的低吼。这些征兆预示着灾难已经来到。
小岛在暴风冰雹中摇摇欲坠。渔民们知道末日就要来了。默默得各家各户都关上了门窗,人们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是他们不想逃走,而是无路可逃。
母亲紧紧拥抱着孩子,丈夫不停安慰着妻子,孩子们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有的躲在妈妈的怀里哇哇大声哭泣。
天上黑压压的飞着各种的鸟。家畜动物从栅栏里跑出来,东奔西窜躲进村子后面山坡上的树林中。
没人敢睡觉,没有人敢进入恐怖的梦乡。只有闪电发泄着淫威,像鞭子拼命地抽打着天空,想要把天空撕裂一般。
事实,所有的人们都知道,大自然反噬的时刻到了,没有一个人都够逃出大自然的惩罚,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遇难,没有一个人能够再次看到金色的太阳。
这天晚上瑞来找我,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雨水把她优美的轮廓凸现出来。
她紧紧的拥抱着我,嘴里啊啊的说着,用她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蓝黑色的眼睛里流着大颗大颗的泪水。
我不知道她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她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瑞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一个非常奇怪的盒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东西,宁将军说。
“奇怪什么,不就是一个盒子嘛”。
“是一个盒子,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不是木头做的,不是黄金白银做的,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周围散发着一种可以看见的气体,晃的眼睛都要瞎了”。
“她从盒子里拿出金属瓶子,她把瓶子放在我嘴边,从瓶子里流出一种东西,那东西顺着我的下巴,倒流进我的嘴里,严格的说应该是钻进嘴里”。
然后,瑞给了我一个长长的深吻就跑了出去。我伸手去拉她的手臂,想要把她留下,可是雨水让她的手臂太滑,压根抓不住,只有一只手镯留了下来。
宁将军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左手腕上的镯子。
是的,妮美娜惊讶地看到,身边这个大男人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精美的女士首饰。
“我能看你的手镯吗”?妮美娜问。
宁将军喝了几口面前案子上放的水,威严的从苔藓盆边站起来,在船头上走来走去,走了好几个来回。
他从手腕上去掉那只镯子,递给身后的护卫,护卫双手接过那只与众不同的手镯,递给了妮美娜。
“天啊!艾里斯,蓝朵朵,老天爷,真的不可能,这里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妮美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吓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
在妮美娜的手心里,赫然放着一只手表。不,一只像手表一样的现代产物。
那个手环看着沉甸甸,拿在手心里没有一点分量。在圆环中间有块凸起的地方,旁边有个非常小的机关。
妮美娜轻轻按了一下,外壳打开,一块闪着红色和白色阿拉伯数字的荧光屏幕,出现在他们眼前。
看到这里,妮美娜感到的震惊不亚于八级大地震,让她差点从战船上摔下来。
她们还没有仔细的仔细的看,就被刚才的那位带刀护卫拿走了。
可是,这几位还在迷迷糊糊中,他们怎么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呢。一位二百多年前的人,竟然手上戴着一个现代高科技的数码产品。
妮美娜恍如隔世,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久好久离开了文明世界,她已经忘了吹空调是什么滋味,用手机打电话是什么感觉,可口可乐是什么味道,睡在柔软的床上是什么感受,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好久好久…
请问朋友们,地球上只有一个物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被抽打不清醒。他们最大的缺陷就是明明知道自己的缺陷而不去改正。你们说是谁呢?千真万确,就是人类!自然的反噬无人幸免,灾难接踵而至没有一个人能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