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村,南宇院中。
“希儿怎么还没回来?”李岚有些焦急的往外望去,突然她看到一大帮人往这边赶来,行色匆匆且面目凶悍,这把她吓了一跳。
“南哥,你看那帮人是不是镇上的大户,好像是王家?他们不就是开矿地矿主吗?”李岚立马把南宇拉了出来往村里看去。
“该来的总会来!你先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南宇当机立断,立即为她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躲了起来。
随后自己一人坐在院中石桌凳上,等待着王家地来临。
“砰”
门被踹开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冲击,让得梧桐树呜呜作响,漫天树叶倒飞出去。
南宇被这强烈地劲风刮的张不开眼睛,片刻之后,当他睁开双眼时一帮人已到他面前。
“喂,就是你把咱矿场的人杀了?”来人肥头大耳身材微胖,名为王栋,是镇上有名的大户,因他们家族年轻时跟宗门有过一些交情,再加上他们有座矿山是宗门需要的,于是就让他们给宗门提供矿石以制作武器以及器皿。
他虽是旁支,但平时表现不错,所以权利不嫡系的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之过而不及。
南宇盯着眼前一群人,说道:“是你们动手在先,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语气不卑不亢。
“哟,按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杀了我们的人还有理了是吧?”王栋冷笑一声,“不管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杀了我们护卫就得偿命。”
话音刚落,几名护卫从旁边架刀在南宇脖子上,只要稍微乱动就会被乱刀砍死。
南宇不动不代表他没有反抗能力,他只是不想再添麻烦,为这件事南希已经付出太多,而且当晚他们也是闯了私人领地。
“砰”
而此时,门又被踹开了,来人竟然是鲁叔,此时他被羁押着,双手双脚皆被拷上锁链镣铐,身后有威严几名护卫。
“阿鲁,你怎么也……”南宇以为鲁叔已经先走一步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没走。
鲁叔笑着道:“没事,我已经安排好她们了,再说我对南希有信心。”
这边话刚说完,王栋就挥手道:“把人带走,处以极刑。”
按他们镇上大户人家的说法就是跪在他们家主面前以儆效尤。
说着就把两人给压走了。
村里,街道上,此时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当把两人压到街道上时,无数目光都带着诧异,虽然当看到镇上大户人家来转了一圈大约猜测到了,但人们还是不敢相信。
毕竟两人平时在村里也算是正直和善的人,于是无数声音窃窃私语。
“咦?这是老南吗?怎么会被镇上护卫给抓走了啊?”一位年老的老汉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狼狈的两人。
“这,还不是因为两人大闹矿场啊,把人家护卫都给杀了,人家能不来抓人吗?”一名正在卖包子的男子小声回答道。
“我怎么听说是护卫先动手的,他们只是自卫而已。”一位老妪卖着大饼口中小声道。
“确时是如此啊,我还听我朋友说他们当时被一名护卫欺压,想要辩解一番就被打了,还好老南开口阻止了,不然啊……啧啧啧,可能就被打死了。”一位仿佛知道内情的大爷摇头叹息道。
声音很多褒贬不一,但绝大部分都认为是南宇他们被冤枉了,不过没人敢去帮忙辩论,这可是大户啊,谁敢惹?再说还跟宗门有关系,平常百姓根本不敢去招惹他们。
就算有点啥摩擦也只能受着,不敢去解释争论。
“各位!”王栋冷冽的看着周围,“你们看着,这就是跟我们王家作对地人!等一下压到镇上宗祠里在众目睽睽下处以极刑。”
话音一落,周围就像沸腾的开水炸开了锅,很多人都在嘘嘘不已,也有人庆幸自己没有去招惹他们。
“哼!一群刁民。”王栋不屑与之为伍,对他来说只有宗门的天才俊杰才有资格跟他相提并论。
一会儿之后,众人骑上鳞马奔腾而去,而南宇与鲁叔则被关押至牢笼之内槛车前行。
……
“回来了,”南希终于走到村口处,心里有些惆怅,几天之后便是离别,“咦!那边是什么?”他看见一群骑着鳞马的人飞奔离去,还有着一辆囚车,但因太远没看清那里羁押着什么。
他摇头不去看那绝尘而去的马驹,这些跟他没关系,现在最重要地便是去好好的跟父母报个别,好好的度过这最后几天。
南希来到村里,但今天的村里仿佛有着不同寻常的味道,没有人叫卖,几乎所有人都在述说着一件事。
“唉!老南被抓走了,你听说了吗?”
“我刚来,刚听说了,好像是阿鲁和老南被抓走了。”
“岂止是抓走那么简单,听说还被镇上大户王家要处以极刑呢。”
……
南希闻言一愣以为听错了,急忙抓住一位妇孺问道:“何婶,你说的是我爹还有鲁叔吗?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吗?”此刻他心急如焚,不知所错。
被抓住胳膊的妇孺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道:“原来是你小子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大户王家呢?”
“对了,你鲁叔和你爹被抓走了,听说要处以极刑,你……”话还没说完南希就往鲁叔家奔去。
“鲁婶,鲁婶开门啊!”南希急忙敲着门,但过了好片刻还没开门,于是直接破门而入,只发现家里毫无人影,“难道她们也遭遇不测了?”他猜测道。
“不可能,”南希否定了这一想法,“鲁叔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准备呢?”
“既然她们都没在这,那母亲呢?会不会也跟她们一起走了。”南希猜测道,脚步飞窜如一缕青烟。
南希看着被破坏的门,再看那不远处一名妇人在哭泣,立即赶过去:“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他打量了半天,发现并无伤痕,稍松口气,真害怕这边伤刚好,那边又开始受伤。
“希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父亲被抓走了……你……”李岚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南希,哭泣着…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母亲,你先好生休息,待我去把父亲与母亲救回来再说。”南希盯着眼前憔悴的李岚,本来身体刚好,再被这番事情一打击现在又有些身体异样。
把母亲安放在屋里之后,他心里平静地看着远处:“王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颠倒是非,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明确地记得那一晚是他们先至人于死地,而今却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抓人,当真是目无法纪。
周围所有村镇皆归于百宗直接管辖,虽然他们私闯领地不对,但王家私自扣留于人加班加点的挖矿这就更不对,于情于理都得先放人回去报个平安。
他不但不放人,还振振有词的说自有铸造师大人来决定是否能回,这不是找事吗?
随后~
南希来到村子里,找了个养马之人,借了一匹黑马奔腾而去。
……
镇上离兰溪村,有近十里路程,以鳞马的速度只需要十多分钟就到了。
这里叫做兰溪镇,人口密集,数十条街道商铺无数,各式各样皆有,且繁华似景,车水马龙,而这里最著名的就是烟花柳巷一条街,里面皆是红尘女子在唱小曲,招待客人。
王家巷,宗祠内。
“你们真是好胆啊,连我的矿场都敢乱搞,说吧谁让你们来的。”大殿上坐着一位鹰钩鼻,深眼窝的中年人,只见他双眸微微泛着精光,手指轻搓两个大扳指,沉声道。
鲁叔与南宇跪倒在地,颇为狼狈。
“你们应该查清楚,是你们的人不对在先,怎么能赖我们呢?”鲁叔开口说道。
南宇见此情形心里早就知道他们既然被带来了,就不会给其机会进行辩论了。
但此刻还是要为鲁叔争取一条生路便开口道:“大人,不知道你还记得他吗?”
鲁叔有些疑惑,这是唱哪一出。
坐在大殿的中年人名为王萧,早年成名之战便是一人对战数十位凡阶下品,最后还胜出了。当时血流成河,血腥之气弥漫了多天才缓缓散去,然后被家族内部决定成了下一位家主。
从此以后在这镇上如日中天,生意也蒸蒸日上,而刚好他们买下了一片土地,在开荒时发现了矿脉,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到后来声名远播,附近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家有矿石……随后名声便传入了宗门。
而附近宗门正好缺少矿石,找人来寻找,就发现了王家在开脉。
于是宗门与王家就开始了合作关系。
王家的野心便开始滋生,他们已经不安于现状,想要跟宗门搭上关系,而后就开始不停地培养门下子弟去考核荒师。
今年年初便有几名少年才俊去考核,结果被告知无气府,只能走练体路线,也就是锻体,但这是走不长远的,到了后期以无锻体法可练,所以开气府才为重道。
王萧闻言一愣,轻笑道:“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宇摇头笑道:“你仔细看看吧,这人是你们多年前的护卫队长,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王萧愕然,心里冷笑:“原来是拉关系,想让我饶他一命……如果是几天前我还会念旧情,但现在嘛。”
原来在几天之前他们子弟有一特招生,先天气府大开,这种人才被发觉之后,连其家人都鸡犬升天,待遇比之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当时上报去之后,更是不得了,立马就有长老亲自来接见,走时说:“你们王家从此平步青云,俯瞰天下了。”
王萧高兴得连忙道谢,随后送了些矿金给长老,但长老摆摆手没收:“这些都不需要,我也只是听吩咐办事罢了!”
王萧闻言愣住了,小心问道:“此话怎讲?”
长老笑了笑:“此人能吩咐我办事,你觉得还有谁呢?”
“难道是……宗主?”王萧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这实在太令人震撼了,不过他好歹也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旋即反应过来作辑道:“还是要多谢长老的提携,不然怎么可能有机会让我家弟子上去呢。”
长老闻言一怔随即轻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会安全把他带入门中交由宗主,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其亲传弟子了。”
王萧脸上大喜,看着身旁的嫡子,这是他们一脉的,管他叫大伯。
此时少年郎英姿勃发,眉宇间透着傲然之色,他从小聪慧过人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大伯,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不负众望。”少年郎知道才是一家之主,于是躬身行礼,“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我家父母。”
“侄儿哪里话,这是当大伯的应该做的。”王萧把少年郎扶了起来。
“呵呵,好了以后自有大把机会相聚,我还要带他赶快回去复命呢,就不打扰你了。”就在这时白发长老突然笑着说道。
两人作了个告别。
随后白发长老带着少年郎化为一道长虹消失在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