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师道:“如果不这样做,秦仇他们会有意见,这个合作就谈不拢,不过附身他们几个的都是冥府高官,他们并不吃亏。你放心,天下大定之后,我一定想办法让这些鬼魂离开他们的身体。”
黛西思雅子不置可否,继续道:“我和雷公怒、尚浮去到深山里,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我却断了一条腿,这又该怎么办?”
“那是你办事不力,和她呆在一起这么久,居然没将她拿下,新婚之夜还让她从洞房溜走,是你咎由自取。”
役师说完这话,似乎觉得过于冰冷,继而又柔声说:“你是帝国的勇士,我以后绝不将鬼魂附于你身,等鬼国建立之后,我就启奏大王,封你为皇后,受万人敬仰。”
“我不需要做皇后,只求你们不要为难雷大哥和尚浮大哥。”
役师面色微变,“你不会对那姓雷的小子动了真情吧?”
黛西思雅子点燃一根烟,缓缓说道:“他虽然落魄无依,但是有情有义,比你们强太多了。”
她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就表明默认对雷公怒动情了。雷公怒听罢心里五味杂陈,实不知是喜是忧。
役师哈哈一笑,“那你对彦仪又如何,他可是你的追求者。”
黛西思雅子微怒道:“好好的,你提他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如果我没猜错,彦仪君刚离开不久吧!”
黛西思雅子面不改色,“我和彦仪君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再乱说话,就请你出去。”
“嘿,好一个清清白白的,你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你最好规矩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和他有苟且之事,必然饶不了你。”
黛西思雅子道:“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不是你的夫人,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好啊,都说男的提起裤子不认人,我看你比起那些男人更为厉害,真好一个女子。”
尚浮接过话,“你这个魔驼国来的怪物,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小雅。”
役师大怒,“这里有你什么事?你再说一句话,本法师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尚浮毫不示弱,“你杀吧,反正大哥不见了,我也不想活了。”
役师面露杀机,“好,本法师就成全你。”
黛西思雅子挡在尚浮身前,“法师,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役师一愣,直气得眉毛直跳,“好,我连你一起杀了。”
说罢右掌推出,一股阴很猛烈的真气往黛西思雅子撞去。
“小雅小心。”尚浮大喊一声,双掌齐出,格挡役师单掌。役师并不与他硬碰,手掌上抬,对着尚浮面门虚晃,趁尚浮双手上扬抵挡之际,手掌忽然落下,击在尚浮小腹上。
尚浮不住倒退,碰的一下撞在墙上,口喷鲜血。黛西思雅子忙过去扶起他,“尚浮大哥,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身受重伤。”
“小雅,以后若是遇到大哥,替我道声歉,我对不起他。”
黛西思雅子有些着急,“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我害得你们做不成师兄弟。”
役师举起手掌,放在尚浮脑门处,缓缓道:“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叫花子一样的人也看得上,呵呵!真是来者不拒啊。好啊,既然如此,本法师就送你们个灰飞烟灭吧。”
唯恐他这一掌要了尚浮性命,雷公怒从树梢上飞跃而出,自尚浮撞破的玻璃框里飞到屋里,高真境真气加上火焰功,排山倒海般的压了过去。
役师大惊,急使真气化成一股水柱,与火焰相碰,两人各退一步。只此一碰,雷公怒就知道他的修为比自己为高。
魔驼疫师缓了一口气,“嘿嘿,灵笈火焰功!果然不同凡响。”
“哼,灵笈水经法,区区一个倭寇,竟然也会此道。”
雷公怒虽然未修炼过此法,却认得他已练成灵笈中的动水字门功法。
“牟将军错爱,传了本法师一式保命之法,不过你居然能从正南将军手下逃生,了不起,了不起。”
雷公怒不答,也不看黛西思雅子,只走过去扶起尚浮,“浮弟,咋们走吧!”
尚浮喜道:“大哥,你回来了。”随即神色黯然,“大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杀了我吧!”
雷公怒听罢说道:“这事怨不得你,她要做什么事是她的自由,谁也管不了。”
尚浮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的,大哥,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是嫂子她主动过来的。”
雷公怒依旧未反应过来,冷冷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主动过来的?”
尚浮道:“就是你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后半夜你被小妹叫走了,嫂子她……她就到我房间里来了。我猪狗不如,你杀了我吧!”
雷公怒气急而怒,转头问黛西思雅子,“他说的可是真话?”
黛西思雅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在新婚之夜离开我的,我实在很生气。”
“所以你就勾引我的兄弟,呵呵,看不出啊,你那似水般温柔的外面下隐藏着这样一颗心。”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跟着你就是!”
见她越是无所谓,雷公怒就越发的悲凉愤怒,不再理会黛西思雅子,转而对尚浮道:“你走还是不走?”
尚浮豫了一会儿,“大哥,这魔驼役师要杀小雅,她现在处境很危险。”
雷公怒现在觉得多呆一刻都是多余,听完尚浮的话,也不回答,抽身便往外走。
魔驼役师将他拦住,“阁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太不把本法师放在眼里了。”
雷公怒冷冷的道:“你待怎样?”
役师拉开架势,“先与我打上几百回合,若是胜了任你自去,若是不胜就将性命留下。”
“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大的口气,且看你死还是我死。”
雷公怒哼了一声,右腿弓步,双掌平推,幽蓝色火焰尽数涌出,他现在愤怒之极,火焰伸到两丈开外,巨大的热量将整层别墅烤得通红。尚浮生怕黛西思雅子抵受不住,忙扶了她跳出屋外。
役师面色凝重,使出水经法来降低室内热量。冷水遇到烈火,生成浓浓水汽,将整栋别墅笼罩起来。
巨大的声响招来了小区保安和一队拿枪的鬼士兵,保安吹着哨子,撤离惊慌失措的居民。
役师见水经法不能得胜,拔出木剑,快速念着咒语。不一会儿,八只鬼魂出现在屋里,齐刷刷的朝雷公怒攻来。
雷公怒运起月光大明咒,一道猛烈的银光激射而出,瞬间打散了两鬼,其余六鬼被银光刺得捂眼尖叫。
役师见状,大袖一挥,收了六鬼。跪到地上,木剑举过头顶,再度念咒。泪公怒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知道这是东瀛国最厉害的法术之一,据说练此法倒最高境界。会令人产生幻象,中法之人会疯狂施展法术,直到真气耗尽而亡。一般的人眼前忽然变黑,不免手忙脚乱,胡乱施法,恰好就坠入此法当中。当年雷公怒对战役师之徒,早已领教过。
还好,目前他眼前只是漆黑,并未出现幻象,说明他的法术还未练到最高境界。当即盘膝坐地,自灵笈十四道中寻找破解之法。五行八卦是法术最基础的东西,在灵笈开篇就有记载。忙自脑海中卜起卦来。卦象显示正东震位是吉位,便站起身,脚踏八卦步法,往正东走去。
走了一会儿,只觉眼前一亮,已然是别墅之外,再回头看去,见自己所走过的地方全都布满了钢针尖刺,只要有一步踏出,马上就会脚底洞穿,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役师尚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跪着施法,雷公怒几个起落来到跟前,伸手夺过木剑,折成两段,远远的扔了出去。
役师尚有许多法术不得施展,但木剑既失,没了倚仗,法术便施展不出来。雷公怒再催火焰真气,欲将他烧毁。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且慢,你若烧死法师,她两也活不成。”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尖嘴红发的鬼魂带着色、饥、饿三鬼站在不远处。色鬼押着尚浮,饥鬼拿住黛西思雅子,两鬼各拿弯刀,抵住二人脖子。
雷公怒将火焰停在役师头顶三寸的地方不再延伸。道:“又是你这三鬼,昨晚没得苦头吃,今日还想来领教么?”
听他提到昨晚之事,三人有些惶恐,色鬼忙岔开话题,“你放开法师,我们就将他两人放了。”
饥鬼道:“大哥不行,咋们怎么能做亏本的买卖,一人只能换一人。”
饿鬼道:“依我之见,一起吃了了事,这叫做有赚无亏。”
尖嘴红发的鬼魂问道:“你便是雷公怒?”
“正是,不知阁下作何称呼?”
尖嘴红发鬼魂作揖道:“在下肖狸,曾是血狱当中一小小司职,承蒙牟将军抬举,现在牟将军手下做个左参军,这三鬼与在下是千年同事。”
肖狸举止谦谦有礼,浑不是一个抢占别之妻子之人。三鬼本来吵闹不休,听他一开口说话,便都闭了嘴。
雷公怒语气稍微缓和,“弯刀不长眼,麻烦你将我兄弟放下再来叙话。”
肖狸摆摆手,“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一场,这里种种都是误会,不如你随我去府上共饮一杯,讨论冥荒大事,共商天下大?计,岂不美哉?孔夫子曾经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一定尽地主之宜,将你奉为坐上贵宾……”
雷公怒眉头大皱,忽地收起火焰,将役师举过头顶,真气灌入,控制着他的奇经八脉。“少废话,要怎样就划下道来吧!”
役师身体不能动弹,却能说话,开口道:“你们四个好大的胆子,见本法师被挟持还不快快施救!啰里啰嗦的说些什么?”
肖狸忙跪在地上,“法师息怒,法师是牟将军的军师,位置何其重要,牟将军要成大事,必然少不了法师的相助,将来鬼国建立,法师必然是国师无疑,属下几个自当竭尽所能,救出法师。”
肖狸谦谦有礼,就是废话太多,不但役师等得不耐烦,连雷公怒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一股猛烈的火属真气灌进役师的经脉要穴。役师法术属水,被他火属真气一侵,立即全身燥热,血液差点沸腾起来,开口大叫:“雷公怒,你趁人之危,趁本法师作法未成之际偷袭成功,算得上什么,有本事放本法师下来,咋们再重新比划,本法师尚有七十二种法术没有使用,你一定抵挡不了。”
“今日情况紧急,他日若有机会再比不迟,我数三下,让两鬼立即放了我兄弟,不然一火将你烧得魂飞魄散,一。”
役师着急起来,怒斥饥鬼道:“你快快将思雅子放下,知道她是什么人么,竟敢对她无礼,本法师看你是不想活了。”
饥鬼是个怕吃亏的主,若是役师好言相求,他或许还可以放下,但役师此话带有威胁的成分,役师地位甚高,往后必然不给饥鬼好果子吃。
“这个……我当然知道她是役师的相好,不过她还是这雷公怒的老婆,今日如此是不得已而为之,望法师不要治我的罪。”
雷公怒听他们吵嚷拖延时间,若是拖到牟情深、秦仇等过来,双拳难敌四手,必然难以全身而退。也不说废话,直接数道:
“二。”
听雷公怒数了两声,役师愈发着急,“好好,本法师不怪罪你就是,快将他们放了下来,从长计议。”
饥鬼正要松手,色鬼阻拦道:“二弟且慢,都说魔驼国人言而无信,法师的话咋们不能深信,除非牟将军或者秦将军亲自发话,不治我们的罪方才作得准。”
“大哥,二哥,听小弟一句,什么将军说的话都作不得数,只有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他们现在说不治我们的罪,往后肯定会胡乱编个理由将我们杀了,所以不如将他们都吃了。”饿鬼眼睛始终不离黛西思雅子那双白嫩的大腿,流着哈喇子说到。
色鬼道:“三弟言之有理,今日咋们是犯上作乱,亵渎了法师夫人,罪名非同小可,还是小心些为妙,不过嘛,如此佳人,吃了实在可惜,不如先让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