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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条件

“在我十岁的时候,人间动荡不止,争乱浩荡,当时有个黑沙帮以烧杀抢为生,我一家在李家沟中乱世苟活,却被黑沙帮灭了整个李家沟,我因上山砍柴,才逃过一命。”老七说道这时,两眼发红,双拳紧握,尽管过了几百年之多,恨意依旧在心。老七接着说道:“他们杀了人,抢了粮食,拿了些值钱的东西,又一把火烧了李家沟。”老七低着头身体不断颤抖,哽咽的说道:“其他的我不管,我的妹妹啊!她才刚刚六岁,六岁!就这么死了!那时候我就发誓要让黑沙帮所有人,血债!血尝!”

“后来呢,你报仇了?还是说这就是你说的人间未了心愿?”鬼姬转过身看着低着头的老七,一脸的平静。

“当然报了仇,在我修道有成时,我找到了黑沙帮,杀了他们所有人!”老七抬起头,眼中血红,脸上有泪痕,看着鬼姬说道。

“未了心愿是我一直想复活我妹妹,我是听说升入仙界会有办法,所以走遍人间的山河,拼命修炼,结果到了仙界也是毫无办法。”老七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不断咳嗽着。

“人之一死,魂飞魄散,堕入轮回,有何解法?”鬼姬幽幽说道,“不过如果是仙者死去,你们那位仙帝还是有办法的。”鬼姬又说道。

“那普通人呢?”老七来了精神,希冀的看着鬼姬。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何况你妹妹已经去世几百年,早已轮回不知多少次,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鬼姬平淡说道。

虽然答案早就预料到,老七还是心如死灰一般,倒在地上,看着上空,两眼空洞。

“我的事你又知道多少?”鬼姬看着像死了一样的老七说道。

老七没有反应,一动不动。鬼姬怀疑是不是真的被自己之前两下打的死了过去,现在他这伤要比那次视死如归的走向自己伤的轻多了吧。

鬼姬抬脚一个石子打在老七身上,老七疼的一下坐了起来,“啊!干嘛啊!”老七疼的不停揉着。

“我问你知道我的事有多少?为什么会在你们仙界有记载。”鬼姬冰冷的说道。

“基本上都知道,古卷上记载挺详细的,不光是你,你们魔界修为高名声盛的人都有记载,尤为你们那位死去的魔帝更详细。”老七如实说道。“用不用我给你说一遍,我记性还是可以的,你过了这千年可能忘的差不多了吧。”老七正欲说道。

鬼姬眼中一抹寒光闪过,看了老七一阵,恢复正常,说道:“我再问你、、、”鬼姬顿住,白皙的脸颊出现些许红晕,盯着老七说道:“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刚才?什么?”老七还在回忆着古卷上鬼姬的往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之前偷看鬼姬洗澡一事。

“想死是不是!?”鬼姬瞬间阴气大盛,扇骨又抵在老七脖颈,冰冷的说道。

老七看这情况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我说了是误会!是你这狗子带我来的,我又不知道你在洗澡,真是无意撞见,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鬼姬气势不减,骨扇依旧没动。

老七还没答话,那一边的恶犬狂哮几声,老七坚定的说道:“绝对什么都没看到,我发誓!”老七恶毒的看着恶犬,你的狗头不保。

“那你发誓。”鬼姬说道。

“发誓 ,发誓,那我就发誓如果我说谎,我就孤独终老,不得好死行了吧。”老七想着自己是仙好吗。

“你这个不行,我给你说个,你按我的说:如果说谎,倘若自己有心爱之人,那与之天涯俩隔,心爱之人不得好死。”鬼姬冰冷的声音淡淡说道。

老七一脸平静的看着鬼姬,你让我发誓让心爱人死,却不咒自己死,想到两人皆是孤儿,是你也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吧、、、老七如鬼姬之词发誓完。

老七发完誓,鬼姬转身离开说道:“东西我收下了,你走吧。”

鬼姬手一挥灵宝收入手中,三头地狱恶犬跟随身后。

老七还有正事没办,赶紧起身跟随,说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鬼姬依旧走着没有说话,老七接着说道:“我这把七星龙渊剑上次跟你这狗子打斗,出现了一道裂痕,据说要用精血才有望恢复,还望你能帮我。”

三头地狱恶犬回头看了眼老七,鼻子哼了声。

“看来你带的这些东西也不是专程向我来道歉的,就凭这些东西就想让我帮你。”鬼姬一边走一边说道。

“道歉确实是来道歉的,但也是想复原我这剑。”老七跟在鬼姬身后说道。

“凭什么?”鬼姬冰冷的声音没有感情。

“咳,当然不白帮,你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去做。”老七想了想说道。

“那你去把你们仙界的启源石拿过来。”鬼姬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你是想让我死吧,还不如你直接拒绝我算了。”老七听到鬼姬说这话,恨不得一脚从后面踹过去。

鬼姬在前面走着,微微颔首手捂嘴,清了下嗓子说道:“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放心都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哪两件?”老七想着这鬼姬刚说让自己拿启源石是在开玩笑嘛,她居然会开玩笑?

“第一件很简单,你去到你们仙界的苦来那讨些酒来,越多越好。”鬼姬说道。

“你还有喝酒这个嗜好?”老七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肤白胜雪,动不动一身杀气,惊艳绝丽的妖女居然有喝酒的嗜好。

“不全是,你不是要复原你那剑,我要用到苦来自己炼制的酒,你等会把剑先放我这,你快去快回。”鬼姬解释道。

鬼姬良久没听见老七回应,要不是听见身后的脚步身都怀疑老七是不是走了。

鬼姬知道老七的顾忌,说道:“你要不放心,你就回去吧,不必找我。”

老七听出来鬼姬话语有些气意,赶紧说道:“放心,怎么会不放心。”老七走到鬼姬前面站定,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鬼姬,怦然心的感觉加速血脉流动,老七收摄心神说道:“那事不宜迟,剑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老七把剑递到鬼姬手中,飞身远去。

鬼姬了眼手中的剑,又看向远去的老七,愣愣出神,恶犬在一旁冲着空着哮了几声。

老七虽然受了点小伤,但一到仙界不一会就好了七七八八,一路想着是不是先找老湛商量下。老七御空多处,到经常两人闲憩的地方都没看到老湛,看来也只能自己先去了。

老七轻车熟路的来到藏卷殿处,一个跃身落在殿口,却发现老湛和苦来都在殿外的闲坐处,两人说着什么。

“苦来上仙。”老七走上前向苦来行礼。又看了眼老湛,眼神问着什么情况。

“嗯。行了湛卢下仙,我给你说了,那位去人间的上仙是仙帝开口不让在仙界私自交流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只字不该说的,我上次已经是破例了,他的仙所你自己寻去。”苦来回应了下老七,坐在藤椅上摇着蒲扇,喝了口酒对老湛说道。

“怎么样,搞定没有?”老湛看老七回来有些欣喜,是问着狗头那事。

“都没有。”老七也不知道老湛是问哪件事,反正确实是一件都没完成。

“那你回来干嘛。”老湛气道。

“我是找苦来上仙借些酒的。”老七如实说道。

“嗯?”

“嗯?”

老湛和苦来皆疑惑。

老七思索一阵想着怎么说,随后慢慢说道:“是这样苦来上仙,我想要复原我那剑身裂痕,就去找了血莲鬼姬,鬼姬说需要用到你自己炼制的酒,我就来了。你放心老湛答应你的事我回来时一定给你带来。”那个恶犬险些害死自己,这个狗头砍定了。

“七星龙渊下仙、”苦来声音严肃的唤着老七的仙称。

老七预感事不妙,向苦来行礼。

“仙界跟魔界素来是不能有任何交集的,你这样频繁的与魔界妖人来往,现在还要用我的东西去为你的一己之私,你至仙界的仙规何在,你至我的威严何在?”苦来大声说道。

“上仙莫气,之前不是你说的还想要些狗肉吗,七星龙渊下仙只是顺道去弄他的剑而已。”老湛赶紧打着圆场。

“哼,无稽之谈,你的意思是我硬要求你们魔界去给我弄那个什么狗肉吗?”苦来气怒的说道,身上气势汹汹。

老湛,老七二人噤若寒蝉,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们在说着何事?”不知何时一女子落在殿外,三人全然不知,向着三人问道。

苦来赶紧起身,与老湛、老七一同作揖,道:“仙引上仙。”

仙引身着素白绸锦,二十出头模样,乌发如瀑,肤如凝脂,面容平和,眉眼疏离,清新寡欲,不可方物,她微微颔首,等着老湛三人回话。

苦来回话道:“仙引,是他二人在询问那位上仙之事。”

仙引看向老湛和老七,过了一阵,平静的说道:“去往人间之事,你们不用过多顾忌,我也是要去的。”

老湛,老七回应,“是,上仙。”

“你们商量好了谁去了吗。”仙引说道。

两人对看一眼,想着这才几天,就来催了,“还没有,上仙。”两人回应道。

“那就我来定了,尽早定尽早去,人间现在已经是大乱了。”仙引平静的说道。

两人对看,几次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急吗?

“就你去吧七星龙渊下仙。”仙引看着老七说道,却看老湛、老七一脸的疑惑,仙引继续说道:“七星龙渊下仙资历最浅,这次去两位仙者也是依仙帝之意,陪同我去的就七星龙渊就行了,下一个五百年湛卢下仙去。可有异议。”

好嘛,下一个五百年都安排上了,老湛,老七还能说什么,两人本就在仙界无所事事。

“按上仙之意。”两人回应道。

老七接着说道:“上仙,我想把我剑身复原再去,时间应该来的及吧。”

“我这么早通知你们,就是希望你们尽快处理自己的事,七日,最多七日。”仙引说道。

老七想着七日应该足够了,回道:“是上仙,应该足够了,待我复原,我立刻找你。”

仙引没在说什么,准备离开,老湛说道:“上仙,你看七星龙渊下仙复原仙剑,也关系着能否尽快去往人界,现在需要苦来上仙的酒,才能顺利完成。”

“是吗,苦来上仙,这事不难办吧。”仙引对苦来说道,也没多问老湛要酒的缘由。

苦来一肚子气,这个老湛摆了自己一道,苦来一时不愿答话。

“怎么?有问题?”仙引质问道。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去取酒去。”苦来赶紧说道。

仙引点了点头,离开了。苦来也离开去拿酒了。剩老湛、老七两人对望。

“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我还没准备好。”老七看着远处山景说道。

“这还准备什么,你五百年没回去了,这次去就当故地重游了,反正仙引不是说了,有她在不用其他顾忌。”老湛笑着说道。

“嗯、、、”老七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天都快黑了,苦来才回来,气愤的说道:“给,拿去!你们两个赶快离开我眼前。”苦来拿着两个葫芦,均比他随身带的葫芦大一倍,看来仙引的话还是好使。

两人离开,老七给老湛说了之前在魔界发生的事,给老湛乐的,老湛说道:“可以,不光剑能修,还有艳遇。”

“还艳遇呢,差点死了。”老七不好气的说道。

“哈哈,她那还有一件事是什么,我和你一块办了。”老湛笑着说道。

“她还没给我说,应该不在仙界办,行了不多说了,我走了。”老七说着快速飞向魔界。

虽然自己不用去,仙引也说有她在不用顾忌,又没从苦来那问来那位上仙仙所,但老湛还是想会一会那位花焚天上仙,想着掠空而去。

待老七赶到鬼姬宫殿处已是入夜,老七这次没有殿外喊话,进宫殿内才喊道:“鬼姬姑娘,我拿来了。”

一边的三头地狱恶犬看了眼老七,哼了下,伏头继续打着盹。

“上来吧。”鬼姬依旧冰冷的声音高处传来。

老七寻着声音,飞身来到一石门前,里面鬼姬闭目打坐,中间石桌放着自己的七星龙渊剑。

“练功呢,没打扰你吧,酒放这了。”老七进来,见鬼姬一点睁眼的意思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鬼姬冰冷的说道。

“怎么会,我剑不是还在这。”老七看着剑,抚摸剑身上的裂痕说道。

“你这把剑我看过了,确实是把难得的好剑,但要说上乘仙品还算不上,你之前在人间修为不高对剑负荷影响不大,现在升入仙界修为精进,就算这次能修好,之后总有一天也会因为你的修为而折损。”鬼姬闭着眼说道。

老七沉思一阵说道:“这次就请你先帮我修好,之后大不了不用就是。”

鬼姬睁开眼,在这不明亮的空间,依旧能看到她眼中明亮,“你一个修仙之人不用仙剑,难道用手不成。”鬼姬问道。

“是啊,用手,我之前在仙界藏卷殿找到一套关于掌的仙法,还没时间练,等我练至大成,找你切磋下。”老七笑着说道。

“可笑,你们仙界不光有藏卷殿,还有古星阁吧,里面上古流传下来的仙器多入繁星,你再取一件不可?”鬼姬想想,看着这个仙者怎么一副穷酸像。

“不取,我这辈子就用这一把武器。”老七定定的说道。

鬼姬看着老七,久久没有说话。

时间一长,老七被鬼姬看的有点发毛,特别是在这昏暗场景下,对面还是一个绝美妙龄女子,老七打破宁静说道:“那个,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鬼姬又闭上眼睛,淡淡说道:“明天在给你说。”

“那现在我是、、、”老七看鬼姬没想再说话,自己也不能傻站着吧,遂说道。

“随便你。”鬼姬淡淡说道。

在这样的夜深人静时候,一个女子对你说随便你,老七联系白天温泉一幕,看着闭着眼的鬼姬,一时心狂跳,血脉涌动,呼吸不由粗了起来。

“你怎么了、”鬼姬感觉到老七呼吸有些紊乱,闭着眼声音冰冷的问道。

“啊!没事,那个,你饿不饿,该吃饭了吧。”老七赶紧背过身,随口说道。

“我从不吃饭。”鬼姬睁开眼看见背对着自己老七,又说道:“你们仙界都是还需要进食的?”

“不需要,不需要,吃美食是一种感觉嘛,能让自己心身愉悦。”老七说道。

“是吗。”鬼姬声音依旧冰冷没有感情。

又是一阵无话,老七说道:“要不然我给你做点,感受下?”

“不必了。”鬼姬说道。

“别客气,你帮我修剑这么大的忙,请你吃点东西应该的。”老七笑着说道。

“我没客气,只是我这什么都没有,你不必多心了。”鬼姬淡淡的说道。

“谁说没有,低下那个狗子就是绝世美味,调料我都有。”老七不怕死的说道。他和老湛两人整日仙界游荡,看见仙鸟灵兽就会捉来吃,随身带些调味东西实在正常不过。

鬼姬睁开眼,看着老七,眼中像要射出寒冰一样,她冷冷的说道:“你不想死的话,就别打它的主意,在我这它的命比你们仙界人的命珍贵的多。”

“哈哈,开玩笑的,一点都不幽默。”老七打着哈哈说道,转念一想又说道:“今天我带来的天才地宝还在吧。”

“还在,又要干嘛。”鬼姬说道。

“拿来给我,我给你做个百花宴!”老七信心满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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