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放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血,然后再用你的血滋养你妹妹,把她放进木桶里用药蒸两个小时,以后每天就如此循环,一直到她完全解毒。”岐鸠夜看着余昭道。
“本来不该让雪衣放你的血,可是你妹妹有孕,我还是亲自来放心。”
“没关系前辈,你肯帮我和妹妹就很感激了,还有司姑娘,麻烦了。”余昭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从容不迫温润尔雅。
“好啦,你别担心我师父就是吓唬你,我动手一点都不疼的。”司雪衣对着自己的师父做了个鬼脸。
司雪衣拿着锋利无比的刀子对准了那部位一刀慢慢下去,只听见轻轻的皮肉划开的声音,虽然吐了麻沸散但是一开始是麻不到的,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进的。
余昭咬着牙,这一切都是自己欠她的所以现在是自己替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或许她那晚看到自己杀死她的子民和父皇,心也是这么痛的。
痛不欲生。
不管怎么样,死生不怨。
刀子越进越深,血缓缓的流了出来,越流越急。
司雪衣成功拿到了血,手脚利落的替他包扎了起来。那刀触及太多地方血流个不停,她迅速撒上了上好的止血药。
“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大动作啊,需要静养,明日还会继续,我会做一些生血的吃食你多吃一些。”司雪衣看着余昭有些苍白的脸道。
岐鸠夜带他到一处小屋子里,里面药香满满。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好好休息,我和雪衣去给你妹妹祛毒药蒸。”
余昭点点头坐在床上又扶着心口站了起来:“余昭多谢前辈!”
“得了,等到解毒后,与你好好吃一次酒。”岐鸠夜看着余昭点点头走了出去。
七日已过,楚朝音躺在床上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也能讲话,只是不能拿掉眼上的纱布。
“司姑娘,余昭去哪里了?怎么他一直没来看我?”楚朝音心里犯嘀咕,虽然她很恨余昭,可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心里爱恨交织。
司雪衣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又想到她眼睛根本看不到自己这是心虚个什么劲啊。
她索性握着她的手道:“前几天余昭替你出去寻了一味药,想必是累着了,休息好了就自然来看你了。”
“原来如此,那他要好好休息休息。”司雪衣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让人心里也觉得暖暖的热热的。
司雪衣跟师父都小看了这毒,原本三天就可以解决掉,结果这毒沁入时间太长,加之有孕就拖了七天结束。
如今妹妹好了,哥哥却倒下了。
余昭虚弱的躺在床上,呼吸几乎若有若无。
岐鸠夜替他全身大穴扎上了针,得知妹妹没事后,他彻底的昏迷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充满欢声笑语的草原上,有那个男人的信任和关爱,也有她的偏爱和热爱。
终究还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太阳缓缓升起楚朝音慢慢的从床上摸索了下来,原来看不到了喝杯水都那么难。
那水已经满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放下茶壶,有些手忙脚乱的擦着桌面。
“若是想喝水,叫司姑娘一声就好了,你看不见,司姑娘体谅你不会觉得麻烦的。”余昭轻轻按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帕替她擦了擦把她扶到木椅上坐好,转身倒了杯水放到楚朝音手里。
“承蒙他们师徒照顾,这种小事,尽量就不麻烦雪衣姑娘了。”楚朝音抿了一口水摸索着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这才舒了一口气。
“待明日,你眼睛上的纱布就可以取下来了。”
余昭紧紧的盯着她瘦削又白净的下巴,音儿,你会离开我吗?余昭心里千回百转,怕她在自己身边不快乐,不在自己视线里又会觉得她照顾不好自己。
音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楚朝音坐在木椅上,总觉得空气里萦绕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看不见的人,嗅觉都本能的敏感了起来。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楚朝音把头扭向他,起身站了起来把手伸了出去。
“好,我带你去院子里走一走,这么久肯定也闷坏了吧?”余昭有些欣喜的牵住她的手,就怕下一秒她就会翻脸。
楚朝音靠近余昭的身体,装作不经意的崴了下脚一下子扑进了余昭怀里。
那淡淡的,草药夹着些许腥气让楚朝音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