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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太子妃跑了

楚朝音久违的看着他笑了,燕启看着镜子里的她微微的对自己笑,还以为是出现了错觉。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见她仍是笑着看着自己。

“音儿……”燕启叫了她的名字,却一句话也说不来。

她握住燕启的手,拿过他手里的发梳,轻轻的把他拉到凳子上坐着。

“让音儿替殿下束发吧。”楚朝音看着燕启有些呆愣的样子有些心酸。

她虽然手上带着镣铐,却温柔的替他打理着头发。

其实这个男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安全感啊。

他一直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开心。

燕启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下巴微微抬起,笑的星河灿烂似的璀璨。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羊脂玉般温润如玉的脖颈。

楚朝音替他束好了发,他静静的看着她,燕启斜飞的眼角里藏着一抹笑意。

跟平日里温和的或是高傲的表情完全不一样,这个时候的他,有一种别样的光芒散出,仿佛眼底化不开的墨色渐渐化作了一滩雾气,闪烁着不一样的情意。

楚朝音记着跟燕启的这个温情片段很久。

如果说楚朝音是一朵灼灼艳华的海棠,那他就是一朵开在清风中的栀子花,散发着纯澈清透的气息。

是夜,楚朝音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个小女孩在一直她前面奔跑,跑着跑着就到了一处涯边。

她大声呼唤着那孩子快回来,那孩子站在悬崖边上,猛的回过头对她笑,竟是和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所差无几。

她急忙奔向那孩子奈何所有的呼唤都是无声的,她急的流出冷汗来。她匆忙跑到前去终于抓到了那孩子,一把拉入了怀里。谁知那孩子竟然咬了她胳膊一口,她低头看向那孩子,只见那孩子表情有些淘气和诡异,楚朝音猛的惊醒了。燕启下意识的搂了搂她的腰,拍了拍她的背,楚朝音有些后怕的靠的燕启更近了些,直到紧紧的贴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才安稳了些。

王湘湘这个良娣几乎和进了冷宫没两样,每个月燕启才去她那里几次,而且燕启从不让她侍寝。

她总不能跟自己的父亲抱怨成婚那么久自己的夫君不碰自己吧。

她恨毒了独占宠爱的太子妃。

天气冷得很,楚朝音一向畏寒。她每日被囚在寝殿内,只能跟南宫耀和南宫权通通信,告诉他们太子在为她调息身体,谁也不见。

这父子二人觉得太子宝贝自家闺女和妹妹那是很不一般的。

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谁能想到她其实是被软禁在东宫了,叶子最近一个月,隔三天就回来看望她一次,两人商议借岁贡晚宴逃出这个华丽的牢笼。

家仇未报,一切皆为仇恨让开了一条大路。

楚朝音竟然有些舍不得和燕启最后相处的日子。

燕启每每下朝归来就会跟她在一处,下下棋,弹弹琴,还会给她念新出来的话本。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她很喜欢听,燕启陪她用膳,处理完朝中事所有时间都放到了楚朝音身上。

燕启总觉得好像一个眨眼,她就会突然不见,虽然她手腕脚腕上都有锁链。

他很小心的保护着她的肌肤,怕她会痛,每天都替她揉带着镣铐的地方。

真是残酷的温柔。

叶子今日被放了出来,她替楚朝音装扮了一番,掩盖住了她有些苍白的脸颊。

燕启跟着楚朝音寸步不离。

今日是岁贡,宴会将要开始,他总觉得事情会多生波折。

天阶夜色凉如水,小雨淅淅沥沥,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滑落,在地面上荡开一圈涟漪,似不舍似挽留。

远远望去,皇宫里神秘又安静,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就像一座座精致的牢笼。

殿内,金漆雕龙的宝座坐着一位睥睨一切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乐声悠扬,钟声激荡。

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纸醉金迷。

皇帝右手边是皇后,左手边是太子,很是威严。

楚朝音正襟危坐在太子一侧,气度不凡。

太子座位后依次排开各位世家公子。

凤都、天尊、后燕、西治在左侧,右侧则是完颜路一等外邦统领。

楚朝音看着完颜路一仇恨涌上心头,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他一定要死在自己手里才能解心头之恨。

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双手微微发颤。

底下歌舞升平,燕启看着楚朝音有些紧绷的背,安慰似的握住了她的手。

一群舞姬罗袖微动,柳腰轻转,似争人间。

楚朝音随意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着这歌舞。楚朝音的眼睛盯着那被其他舞姬围在中间的女子,这女子带着面纱,一双眼睛却透出几分冷艳。

殊不知王湘湘身穿宫女服饰藏身在大殿的角落处也正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太子妃喝了那盏茶王湘湘阴狠的笑了。

楚朝音没察觉到任何杀意,她眨了眨眼睛,仔细看着那舞姬,这女子眉心画着彼岸花,眼睛却无比的熟悉。

楚朝云面纱下的俏脸嘴角勾起一丝嘲笑,眼睛里散发着冷意,有些魅惑的眼睛被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楚朝音盯紧了这女子,只见她渐渐向完颜路一靠近,楚朝音看着她的背影,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都是与其他舞姬不同的,那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与骄傲。

那女子从袖内抽出一软剑,掩耳不急迅雷之势,冲着完颜路一刺去。

有人说,真正的杀手不能有一次失败。楚朝云笃定自己,不会失败。

完颜路一被这暴起所惊,那剑带着杀气堪堪擦过他的脖颈,他若是躲得慢了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回过身来,又是硬碰硬的三招,完颜路一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一向以君子示人的他不再伪装,他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肃杀之意铺面。

楚朝音腾的站了起来,燕启看着她的动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瑟瑟,你要做什么?”他眸子里有惊有怒。

楚朝音一言不发只一个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脚尖一点腾空跃起,她拿出今日早就准备好贴身匕首,带着隐藏已久的恨意向完颜路一刺去。

燕启看着手里只抓住那串手串,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场面一度慌乱,这两人招招致命狠辣至极,完颜路一竟然被夹击有些力不从心。

“谁都不许伤了太子妃!”燕启像被逼到极点的野兽撕心似的咆哮。

其余人慌乱的跑的跑,还有许多婢女和大家小姐们惊恐的哭泣声叫嚷声。

南宫权见此情景脑袋里嗡嗡响,起身打翻了几个挡路的婢子与太监往前冲去,南宫耀在远处被人流冲的无法往前半步。

楚朝云看见楚朝音,也顾不上多说,两人出手迅猛快捷,丝毫不手下留情。专找要害部位下手。

不过吃个橘子的功夫,士兵们渐渐涌了上来,楚朝音有些脱力。她用尽全力纵身跃至完颜路一身前用手臂压制住了他一瞬,就这一瞬,楚朝云闪电般的剑刺向完颜路一胸口。

只听得“呲……”的一声,那剑贯穿了完颜路一的胸口。

温热的血溅在了楚朝音的脸庞上,可她只却觉得无比的痛快。

完颜路一那一直很清秀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贯穿自己身体的剑,他咬着牙用尽全力一掌击向楚朝音,这时他才看清,原来太子妃竟是巴林部的二公主。

他后知后觉的看着蒙面舞姬喃喃道:“难道你是、你是楚朝云?”

楚朝音被完颜路一一掌震开,脸色难看的滚到一旁。那原本华丽精致的宫服上沾着血和许多脏东西,看起来很是狼狈。

燕启穿过许多人,费力的跑到她身边。他无法接受楚朝音冷冽的甩开他的手,这个女人做选择时永远都不会选择自己。

楚朝云被士兵团团围住,只见她痛快极了仰天一笑。

“哈哈,完颜路一,这剑上涂了剧毒,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楚朝音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勉强站起身来。

“长姐!”楚朝云看着自己许久不见的妹妹,迅速的从袖子甩了一个石头似的白色圆球。

“砰……”

燕启马上就要跑到楚朝音跟前,他的脑袋都快要被滔天的怒火冲开。

太子妃跑了。

众人马上用手遮住了眼睛,不过几瞬,楚朝云就拉住了楚朝音的手,揽住她的腰,向宫口掠去,几下消失在夜幕里。

余昭暗中观察了许久,他点燃了殿内的幔帐,一瞬间有许多人惊恐的叫嚷起来。

“走水啦,快……”

岁贡宴被闹得一塌糊涂。

士兵们又急匆匆的救火,燕启站在楚朝音消失的地方怒火攻心。

他快速的跑到殿门外只看到隐隐约约的两个背影消失在暗夜里。

燕启只恨自己没跟着宫内师傅好好修习轻功,只是现在再恨也晚了。

林一林二正在宫门外等着太子和太子妃,只看到燕启放了一个烟火信号,林一林二就像彼此如影随形的影子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宫内一片混乱,皇帝已经去了殿内歇息。

燕启满头大汗有些焦躁的跪在皇帝面前。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太子妃为何,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燕怀礼静静的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朕希望你不要被儿女私情蒙蔽了双眼,你是朕的儿子,你那点心思,不必在朕面前班门弄斧。”燕怀礼扶起燕启,看着燕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摇了摇头。

“完颜路一被刺死在北国,阿速特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燕启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皇道:“完颜路一一死,阿速特群龙无首,儿臣愿请旨去阿速特,定将阿速特收入囊中。”

燕怀礼看着他眼里燃烧着的光亮,把手上的扳指摘了下来,那扳指跟他经历过许多生死离别。燕怀礼执起燕启的手替他带到手上。

“我的好儿子,你果然是最像朕的。”燕怀礼从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乱了阵脚。

他这一生阅人无数,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淳朴的夫妻之情。

在燕怀礼眼里,燕启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资质最好的,与自己最相似,最合格的帝王继承人。

燕启带着那扳指,仿佛肩上又背了一座山。

林一林二顺着太子指的方向细细搜寻。

叶子潜伏在宫门外骑着马向着长公主和二公主消失的方向奔去。

燕启身为太子自然完美的处理了所有的琐事后才回到东宫,他看着那宽大的床上只剩下那镣铐和锁链,心里茫然若失,就像被谁生生把心挖去了一块。

完颜路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没有了生息。

一代枭雄野心勃勃的年轻王者就那么逝了。

这世间的账既然欠下了早晚有一天都是要还的。

燕启坐到床边,轻轻拿起那曾经扣住楚朝音手腕的镣铐,一寸寸的温柔的轻抚着。

他捧起镣铐低下头轻轻放在脸颊上,仿佛这样还能感觉到楚朝音的存在。

他闭着眼睛思考起来这一切,完颜路一被刺,她的心愿算是解决了一个。

那么,下一个,会是余昭。

只要死死的盯住余昭,她早晚都会出现。

他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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