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时间过得很快,一路走走停停天策军的五人挡住了不少拦路的江湖侠客,也杀了不少。从一开始的战意阑珊,到现在的面无表情只求他们死的舒服,平日里话多到让人头疼的刘子衿,话也一天一天的少了起来。
天一天一天的热了起来,无论是马匹还是人都被这鬼天气折磨的精神不振。
一处清澈可见池底的小溪众人环溪歇下,季玖拿起水囊捞起一壶喝下沁人心脾的清水一饮而尽,抬头看见了不远处和侍女玩水的赵舒云,美人戏水这幅看起来便让人心旷神怡的场景,哪怕是季玖也不由感到沉醉。
刘子衿赤裸双臂,像一个市井流氓蹲在季玖旁边,思索的看着傻笑的后者,觉得脑后一阵恶寒。
“你在这儿傻笑有个屁用,过去跟人家聊天啊。”
季玖白了他一眼说道“别放屁了,这儿四周都是使团和锦衣卫的人,没机会接近她啊。”
刘子衿站起来,一脸坏笑的说“如果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你给我五两银子。”
季玖豪气的掏出十两,说道“你若真能做到这些都是你的。”
“成,你瞧好啊。”
刘子衿屁颠屁颠的跑向坐在树荫下的李常念等人,季玖好奇的看着他,不知他会用什么高明的手段。
李常念和林鸿行眼神古怪的望向季玖,随后二人掠步至溪面,一言不发的便拔剑开打,道道水柱顺势激起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陈靖驰都饶有兴致的看向溪面,他的心底对于李常念这些人是很喜欢的,想着如果他们能为北国朝廷所用该有多好。
晴儿奇怪的歪头看着溪面二人,奇怪的问道“郡主,他们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
赵舒云面露难色,不知怎么作答。
季玖像是做贼一样靠近赵舒云,小声唤道“舒云,舒云……”
后者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的转头,好在她聪慧的压下声音“你怎么离我这么近,要是被陈靖驰他们发现该如何解释?”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大打出手啊。”季玖见无人注意他们,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伸手握住赵舒云柔嫩的小手。
晴儿瞥见这一幕促狭的看向二人,故意说道“季公子,我们小郡主在平京追求爱慕者没有五十也有一百,我还从未见过郡主露出这般害羞又不反抗的作态呢。”
“晴儿!”赵舒云看自己的闺中密友也如此拆台,赌气般的甩开季玖的手,将头瞥向了一旁。
“唉,这些天我思念的你可以说是夜不能寐,饭不下咽。难得能和你说说话聊聊天,你还偏要这般对我,实在是让我很痛心啊。”季玖说着还面露痛色,赵舒云不比江姜儿的古灵精怪自然看不出季玖是装的,心头一软的说道“那我错了还不行嘛……”
“认错就免了。”季玖抓住机会轻轻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后者在短暂的失神后脸色通红,娇羞的不敢在看季玖。
溪面上缠斗的二人,瞥见这一幕觉得还挺值,反正刘子衿说了事成之后季玖会带他们去江云最好的酒楼吃酒,以季玖的性子断然是不会不认账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演戏自然还是要演全套,这种事以前他们常做。
记得刘子衿刚和唐紫好上的时候,天策军中唐门的弟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唐千钧,后者二话没说扛着刀一路风尘仆仆就来了江云,誓要砍死刘子衿这个坑骗走自己女儿的家伙。
那时也是李常念和林鸿行帮着刘子衿说了一堆好话,嘴皮子都磨薄了,才抚平了这位的滔天怒火。
要做唐门的上门女婿并非易事,刘子衿在离开天策军后就要之身去一趟唐门,只有得到唐门诸位长老的认可他才有资格娶唐紫,也仅仅是有资格而已。
打斗约摸持续了半个时辰,见季玖悄然隐去身形离开赵舒云二人才停手掠回岸边,陈靖驰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走到二人面前,招呼着仆人端来两碗姜汤。
“看二位溪面打斗身上也都湿了,这两碗姜汤是我特意为您二位准备的,还请给个面子。”
李常念皱了皱眉头,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和林鸿行对视一眼后双双举起瓷碗,一饮而尽。行礼谢过后便跑向铁卫营的营寨区域。
云凡和刘子衿正坐在那里拿石子下棋,季玖站在旁边指指点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点评,棋局自然是惨不忍睹。
“季玖这个忙我和鸿行帮了你,别忘了回来请我们去江云最好的酒楼,我最爱吃他家的水晶虾饺了。”李常念想着,下意识的咂了咂嘴。
“啊,什么酒楼,什么虾饺?”
李常念挠头问道“不是你跟刘子衿说只要我和鸿行帮你的话,你就要请我俩去酒楼打牙祭吗?不信你问鸿行,他也听到了。”
负剑而立的林鸿行点头说道“你不会和刘子衿同流合污了吧……”
季玖茫然的看着两个人,三人目目相觑,纷纷转头看向欲遁逃的刘子衿,露出了“和蔼”的笑。
“三位英雄好汉这完全是个误会吗,没必要动手,你们仨把剑给我放下,放下!”
云凡不忍看这血腥的一幕,仰头装傻看天去了,对刘子衿的求救声置若罔闻。
吵闹声不绝于耳的酒楼中,一人戴着斗笠坐在角落默默吃酒,他长相不似北人也不似南人,却有一种超脱寻常的俊气,桌上摆着一柄刀鞘漆黑的太刀,鞘的最下方刻着粉灿色的樱花。
酒楼外一阵骚动,七八个黑袍覆面具之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为首的走到男子桌旁伸手压住那柄刀,说道“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一位故友同我说过,无论是剑客还是刀客,他们的刀剑不是所有人都配碰的。”男子放下酒杯,一抹红光闪过,为首黑袍人眼前迸出一抹血光,被活生生的一刀劈死。
其余几人还未各显神通便被男子手起刀落砍死,下手利索狠辣,没有半分拖沓。
太刀归鞘,他笑着走出酒楼,他要去找那个少年,她的孩子值得他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