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轻轻摇头,嘴角拢起淡淡的笑容,“没事,走吧。”
兴许是温软的情绪伪装地太好,白枫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三人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候场室,房间中央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前台的实时画面。
主持人在热场表演之后登上舞台,在阵阵欢呼停歇下来的时候,主持人开始讲话,“今天我们的比赛现场来了一位特别的嘉宾,他就是我们傅氏传媒总裁,傅霆枭傅总,欢迎傅总……”
温软听到那震耳的欢呼声从电视机里传来。
“枫姐,这位就是周安浅的老公吗?”温软一侧的韩梁忽然问。
白枫点点头,“应该是吧。”
韩梁正要继续问下去,无奈白枫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他这才意识到在候场区的房间内都是有摄像机在拍的,也就意味着在这儿说的话有可能会被收录到节目里播出,于是他不再多言,恰逢此时参赛的第一支乐队也已登台,便专心地观看比赛。
大家沉浸在比赛中,对于温软有些不寻常地状态并未留意到。
此时的温软,一面时不时地露出笑脸假意自己在关注比赛,一边揉捏着手指实则担心着来到现场的傅霆枭。
第三支乐队的表演已经结束,wind乐队走出候场区,在现场几百位观众的热烈欢呼声登台。
灯光熄灭大半,全场肃静,傅霆枭坐在前排,不动声色地看着昏暗光线下的温软。
温软今天的装扮完全颠覆了她往日的形象,烈焰红唇,微微卷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的红色短裙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性感又火辣。
光线聚焦在舞台,在短暂的筝声前奏响起之后,温软扔掉手杖,一声艳惊四座地戏腔开场,彻底点燃了现场的绯闻。
握着话筒的温软缓缓地来到观众席前,她脚下的步子从容自信,一瞬间竟会让人质疑她是否真的失明。
可当温软来到傅霆枭的面前同前排的观众互动时,傅霆枭便知她的眼睛仍然是失明的状态,否则,对方不会在看到自己时毫无反应。
现场的氛围在温软的演唱中几乎达到了沸点,沉浸在歌曲氛围中的温软额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演唱结束时,她的喘息声透过耳麦在全场回响。
在经久不息地掌声和欢呼声中,稍作喘息地温软对着舞台深深地鞠了一躬,气息有些不平,“谢谢,谢谢大家。”
白枫和韩梁来到她的左右两侧,拉起她的手向着各个方向的观众道谢。
傅霆枭蹙眉看着韩梁和温软那握在一起并高举空中的手,脸色稍显阴沉。
欢呼声终于停下来,wind乐队站在舞台的中央,而主持人也已经登台。
在简单地恭维之后,主持人看向温软,“温软,你刚刚的表现真的惊艳了全场。”
温软微微欠身,微笑着道谢。
“不知道温软这次选择这么热辣的歌曲是否受到最近恋情的影响,我们都知道……”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继续询问,而台下傅霆枭的脸早已是阴云密布,他紧抿薄唇,语气森冷地对身边的制作人说:“换掉她。”
制作人一怔,可此时的傅霆枭早已不留情面地转身离开观众席。
温软对于台下的状况一无所知,她脸上仍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只是这心里却充满了忐忑。
节目第一期录制的时候她便遭遇了这位主持人的刁难,只是这一次的情况还略有不同--
傅霆枭就在台下。
温软深吸了一口气,握紧话筒,微笑着说:“歌曲的选择是我们wind乐队全员商量之后基于我们团队三个人的特点做出的选择。”
换言之,会选择这首歌和我温软的个人感情毫无关系。
左侧通道的傅霆枭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重新迈开步子,离开了录制现场。
而温软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回答,完全是遵循了盖勒先生的叮嘱。
她怀着忐忑地心情回到台下,对于之后几组乐队的表演早已无心观看,甚至在主持人宣布最后的结果时,她心中还在担心着傅霆枭在听到她刚刚那句话的反应。
直到白枫和韩梁两个人齐齐抱住她时,温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wind乐队在本轮比赛中竟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下一轮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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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们组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要对亏了温姐一遍又有一遍地熟悉舞台。”
回到后台的休息区,韩梁替温软拉开椅子,同时用有些夸张地语气说。
白枫叹息着来到温软的面前,“你的膝盖怎么样了?”
对于寻常人来说轻而易举地舞台走位,却让温软前后两次从一米多高的舞台上跌落,虽然台下铺了毯子,但温软在下坠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膝盖。
温软伸手在膝盖上拍了拍,语气轻松地说,“没事,早就恢复了。”
“好。”白枫眸中的担忧退散。
韩梁的手撑在温软的座椅靠背上,冷不丁地在上面拍了下,有些激动地说:“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去庆祝下吧,难得我不着急回学校,枫姐,你觉得怎么样?”
白枫双手一拍,“好啊,温软,你的航班不是也在明天吗?”
温软犹豫着正要回答,可这时耳边却传来了她的手机铃声。
温软立刻拿起手机,“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握着手杖正准备起身,可白枫却按下她的肩膀,“你接电话,我们出去等着。”
说完,白枫拉起一旁的韩梁,离开了休息室。
温软在接电话之前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和常人一样看清楚来电之人,因此特意设置了不同的手机铃声用来分辨对方的身份。
而刚刚响起的铃声,对应的打电话之人,是傅霆枭。
“地下停车场G2层C区。”
电话接通,傅霆枭那冷冰冰的语气传来。
还没等温软回话,这通电话便已经单方面地被终止。
温软皱着眉,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缓缓地把手放下。
几分钟之后,温软拉开了休息室的房门,对着门外的人说:“我恐怕不能去参加庆祝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