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堆叠着一套新衣,温软将衣服换好,梳洗一番之后先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无人之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傅霆枭不在办公室,应该是在其他会议室忙工作,温软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接自己回去,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夫人,傅总让我送您回去。”
有些熟悉的男声,温软认出这声音,是昨晚送她来办公室的那位工作人员。
轻轻地点头,温软跟随着对方下楼,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中,温软仍旧困乏,躺在卧室的床上又睡了会儿。
秋日午后的阳光仍有些燥热,温软嘤咛着翻了一个身,恍惚间却听到了耳边那清晰的手机震动声。
撇嘴不耐地坐起身来,温软半靠在床上将电话接起。
“傅太太和傅总之间谈得似乎不错。”
盖勒的声音传来,温软立刻惺忪着睁开眼睛,“盖勒先生。”
“如何?把昨晚你和傅总的谈话告诉我,我替你分析一下。”
温软睡意渐无,揉着头发将自己和傅霆枭之间的对话告诉了对方,当然,其中隐秘的部分她早已隐晦地避开。
盖勒在听完之后沉默许久,在温软心中的紧张渐起的时候,他微微咋舌,“看起来你们夫妻之间的情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糟糕。”
温软闻言彻底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嗯,不过现在的情形也不能盲目乐观,傅太太,男人这种生物很奇妙,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同样会有占有欲。”
“所以您的意思是……”
盖勒的话无异于给温软浇了一盆冷水,让她刚刚还有些兴奋地心立刻凉了大半。
盖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就算只是占有欲,你也可以好好利用,放心,我会继续帮你的。”
温软的表情仍然有些凝重,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摩挲着。
虽已答应和盖勒合作,但她这心里始终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坎儿--
当初自己的父亲以傅家不能拒绝的条件相逼,使得傅霆枭不得不违背心意娶她为妻,而周安浅曾是傅霆枭的前女友,如果这其中还包含着棒打鸳鸯的桥段,那温软心底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不怀有愧疚……
“傅太太?”
迟迟没有等来温软的话,盖勒蹙眉说。
温软回过神来,堪堪地说,“我还在听,您继续说吧,接下来要我怎么做?”
“首先,之前您让我查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盖勒翻动着桌子上摆放着的文件,神态自然地继续说:“我的人查到周安浅和傅总分手的时间是在四年前,也就是说,早在你的父亲提出结婚条件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分手半年。”
这一瞬间,温软露出了如释重负地表情。
“所以,你并没有拆散他们,无论四年前傅总和周安浅是什么关系,她现在的行为都是在介入你的婚姻,而你要做的,就是捍卫自己的家庭。”
温软眉间舒展开来,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对了,大概是十五分钟之前,网上曝光了一则你和魏长泽在机场拥抱的照片,墓前热度正在发酵。”盖勒用惯用的轻松腔调说,那语气太过自然,和平时说话并无不同。
温软眼底略过一抹慌乱,不过她也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那日她去机场偶遇魏长泽被媒体拍到,拥抱的照片也许是角度问题。
“那我这就打电话给霆枭解释一下。”
温软说着正要将电话挂断,只是盖勒却疾声制止了她。
“先等一下。”盖勒的语调难免有了起伏,“你让佣人收拾行李,今天下午出发去北城参加二轮比赛的训练。”
温软对于这安排十分不解,茫然地问:“为什么?”
“我刚刚说过,你需要好好利用男人的占有欲。”
温软仍旧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现在对盖勒非常信任,没再多问便直接按照对方要求地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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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霆枭伴着浓浓的夜色回到别墅,上楼后并没有在卧室看到温软,于是便准备下楼搜寻。
下了楼梯,撞见从外面回来的吴妈,傅霆枭轻咳一声,“吴妈,太太呢?”
吴妈轻轻一笑,“夫人她去北城参加训练去了,要等到第二期比赛结束之后才能回来?”
傅霆枭的眼睛微眯,“训练?”
一期比赛的录制刚刚结束,这中间有充足地休息和准备时间,如此急不可耐地回去训练,难道是在躲他?
“是啊,夫人是今天下午走得,说是接到的临时通知。”吴妈仔细观察着傅霆枭的神色,小心地回答道。
临时通知?
傅霆枭眉眼稍抬,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沉声对吴妈说:“我知道了。”
言毕,利落地转身上楼。
吴妈不解地站在原地,自认为对傅先生颇为了解的她,竟一时也分辨不出傅先生刚刚的那副神情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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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温软已经到达北城一周的时间,这一周她潜心训练,进步神速,只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她的心绪渐渐有些不平。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傅霆枭从来没有联系过她,甚至在她给宝宝打电话时,对方也从不露面。
温软心中有些慌乱,但询问盖勒先生的意见时,对方却只是让她静下心安心准备比赛。
因此,温软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专心地准备着比赛的事。
在八月末尾的时候,《乐团之夏》节目迎来了第二期的录制。
有了第一期的经验,这一次的温软远没有之前紧张,完成妆发和白枫、韩梁一起前往候场区,三人穿过长长的通道时,侧方几位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却引起了温软的注意。
【听说今天傅总也来到了现场】
【我刚刚看到了!傅总超帅的,比男明星还要帅气!】
【天哪,真的吗?好羡慕周安浅啊,能拥有这么帅气多金的老公】
……
温软蹙眉,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白枫最先察觉到温软的异样,扯了扯她的胳膊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