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韩梁差白枫她们五岁,在白枫的眼里,他就像是还没有长大的弟弟,最近隐隐约约感觉他的状态不太对,她这心里有些担心。
挂断电话之后,副驾驶上那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转过身来,还会开口说话,“韩先生,一会儿去见我们老板,您也不用紧张。”
在餐厅的卡座里落座,他手里玩弄着一个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魔方,只不过三两下,原本还有些混乱的魔方立刻拼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了一眼时间,韩梁有些不耐烦地问,“这位先生,麻烦回去告诉他,我没那么多时间……”
“韩先生先等等吧,我们老板还有五分钟就会赶过来。”
韩梁犹豫了一下,重新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等了三五分钟,那个所谓的老总终于姗姗来迟。
男人头发斑白,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甚至连扣子都是扣紧的,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各个新闻报刊上的大人物。
韩梁神色一紧,恶狠狠的看着对面人一眼,转身要走。
这时候,周如海却伸手将他拦下,“来都来了,我这儿有你想要的东西,没必要意气用事。”
韩梁怒目圆睁,“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所有的一切都令我恶心。”
“你妈的遗物也不想要?”
韩梁正准备走,可是周如海的话却让他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周如海给一旁的管家递了一个眼神,对方识趣地出了餐厅。
“先坐吧,一会儿东西就送过来了。”
周如海淡然的在卡座上落座,伸手招来一旁的服务员,熟练的点餐。
韩梁依旧站在原地,一双眸子凝着深深地愤怒。
“想知道你妈是怎么去世的吗?坐下来我就告诉你。”
点餐结束,周如海一如既往的淡定,轻啜了一口茶水之后,看着韩梁说。
韩梁此时红着眼圈,缓步来到了周如海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能一眼就认出我,说明平日里没少关注我吧?”
韩梁讥讽一笑,“你想多了,如果不是前两天你女儿介入别人家庭的事儿频频闹上新闻,我可能连你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只是韩梁的话却似乎刺激不到周如海,他一脸的平静,“听说你加入了一个乐队,粉丝还挺多?”
“我妈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对上韩梁那已经泛红的眼圈,周如海靠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胃癌。”
韩梁倒吸了一口气,“什么时间?”
“你两岁那年。”
“好。”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骨节泛白,上面的青筋暴起。
韩梁努力调整着呼吸,他自小就是由姥姥姥爷抚养长大的,在他人生成长的过程中,父亲还有母亲这两个角色是缺失的。
只是,虽然同样没有陪伴,可韩梁对于父亲和母亲却完全是相反的两种态度。
周如海和母亲之间的恩恩怨怨外婆偶然也会提起。
周如海当初欺骗了母亲,让她被动成为了一段婚姻的第三者,当母亲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已经怀孕。
母亲因此离开了海城,在外地悄悄生下了他。
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孩子始终是太过辛劳,于是在韩梁一岁那年,母亲还是将他送回了家里,而自己总是回到海城辛苦的打工。
也就半年时间,母亲下落不明,后来,警察告诉他们,母亲在海城病亡。
韩梁长大成人之后,开始查起了母亲去世之前的行踪,这才发现在母亲回到海城之后,似乎还和周如海有联系。
他不敢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也从未想过要认他这个父亲。
“听说你外婆病了?”
“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周如海,我们俩之间就是陌生人,你虽然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但却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义务,如今我已经成年,大家没必要互相打扰……”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父亲,那也应该知道,周家的所有财产我都可以留给你。”
周如海抛出了常人难以拒绝的条件,只可惜韩梁却并不在乎,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说,“周家的财产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没任何兴趣。”
“你不是急需要钱吗?”周如海在韩梁转身之际,冲着他的背影继续说,“你认回我这个父亲,我保证你以后从来不会继续为金钱而烦恼。”
韩梁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勾起唇角之后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人,“不知道你女儿周安浅听到你刚刚的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不知道,我可以找机会好好的和她谈一谈……”
“周如海,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有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没必要再找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话音刚落,那位管家从外面走着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周总……”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周如海,空气中的**味让他的一切动作看起来都小心翼翼。
周如海沉眸,“把东西交给他吧,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
“你做梦。”韩梁在从管家手里接过行李箱之后,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离开了餐厅。
管家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看着周如海那失落的样子,忍不住说:“周总,您真的打算把周家的财产分给他呀?”
周如海用手揉着眉心,“不然呢?”
“可是小姐她……”
“安浅她早晚都要嫁人,周氏如果交给她,就等于是交给其他人的手里,我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靠在皮质的卡座上,周如海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半天之后语气中透着疲惫,“韩梁外婆的住院费用不是傅霆枭给付的吗?他怎么还着急想要把版权给卖了?”
此次见面,周如海是借用版权商的身份。
韩梁想要出售在大学期间创作的一些歌曲的版权,周如海便捏造了一个身份来同他见面,只是没想到这父子之间的第一次见面竟然如此惨烈。
管家:“这还真的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