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时夏一怔，还什么钱？
顾君临对站在墙边一人挑眉，时夏回头才发现墙根边还站着一人。
欧询默默吐口气，可算想起这里还有个人了。
他迈着大步走过来，将一个文件夹递给时夏，“盛小姐……”
“时小姐。”时夏固执纠正。
欧询默了一秒，看了顾君临一眼，得到后者同意以后，改口：“时小姐，既然老夫人发话了，那么明家姐妹的事情我们可以放过你。但是之前那些事情不是可以一笔勾销的。这是这几年您毁坏的东西，一共一点二亿。”
时夏腾得睁大眼睛，她将文件夹拿过去，看清那些古董花瓶和各种奢饰品脸都绿了，果真是嚣张跋扈！砸东西都指着贵的来！
“我们顾总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一些古董，之前盛、咳咳，时小姐为了吸引顾总注意的事情没忘吧？您愣是砸了顾总半面墙的东西，之前不好计算，这不您现在和顾家没有一点关系，就好算了。”
时夏转头，咬牙切齿地看着顾君临，“原来顾总还有这一手啊！”
顾君临没动，只是低头转着左手上的尾戒。
欧询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时小姐这个我们已经备案了，鉴于大家都是熟人，给你半年，如果半年没有还上的话，我们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时夏看着欧询手里的文件，半天没开口。
顾君临这会耐心好得很，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两边一起沉默着。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时夏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过笔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安静很安静可以清晰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而后用力将笔扔到顾君临昂贵的西装上，怒目道：“可以了吧？不如你还有什么后招，一次性说完！”
顾君临垂眸看着落在地上的笔，手指转着尾戒，冷声说：“暂时没了。”
说完，他抬脚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忽然转头，目光幽冷地对她说：“我听说你舞蹈跳得很好？看在相识一晚的份上，今晚你去天上人间跳舞，如若跳得我满意，我给你一千万的劳务费。”
他瞥了她高傲的神色一眼，冷哼，带着欧询离开了。
等门砰的一声关上，时夏脸上的表情像是冰面破碎一般，露出里面的真容，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迷茫。
一点二亿，这是什么概念？
作为普通人的她辛苦一辈子都还不上，这里都没办法攻克，那她还怎么找他们报仇雪恨！
尊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命都没了，尊严算什么！前世像猪一样被人骗的团团转，如今努力维护尊严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场笑话！
……
电梯。
欧询看着文件上那个龙凤凤舞的名字，眉头微皱，这个字似乎不太像那位的。
“顾总，您为什么要让她去跳舞呢？”
还一千万的劳务费，不是说要将她彻底压垮吗？
顾君临道：“你不觉得她自从出来以后，变得很奇怪吗？莫名有了傲骨，那就先压垮她的傲骨！”
“如若她不去呢？”
“那就……”他转动了一下尾戒，看着电梯门倒映出来的人像说，“扳断她的傲骨！”
这话说的过于冷漠无情，带着丝丝杀气，欧询被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明白为什么顾君临突然这般恨她。
……
午夜的天上人间是不属于人类的。
属于各种撕开了人皮面具，出来为祸人间的妖孽的。
时夏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淡漠地穿过音乐激荡的大厅，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顾君临和他身边的人。
也是，那人既然要整她，怎么会让她轻易找到？搞不好，她辛辛苦苦跳了一晚上，他话说自己没看见。
时夏的目光落在舞台上，如果是以前的她，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可她都死了一次了，除了命不敢丢，什么都豁得出去了！
她走上台将音乐关掉，在所有人怔愣的时候，将台上那个唱的鬼哭狼嚎的歌手话筒抢过来，昂着下巴看着下面的人群说：“顾君临，我来了，你在哪里？”
“喂，小姐——”歌手走过来，本想将她赶下去，在看清她那张不俗的脸之后，没动了，甚至挥手让上来赶人的人都下去。
“哟，顾先生不是挺男人的吗？怎么这会不敢露脸了？还是说欺负我一个女人让你觉得丢脸，不敢让人知道？”
三楼走廊。
欧询在时夏进来那一刻，就得到消息了，在舞池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她。
正准备下去找时，音乐和灯光忽然被人关了，一个长相妖艳的人推开了歌手，拿过了话筒。
欧询立刻转身走进房间，“顾总，她来了。”
顾君临正在里面喝酒，闻言，剑眉微挑，走出来，他还以为她守得住自己的骨头呢。
“……顾先生不是挺男人的吗？怎么这会不敢露脸了？还是说欺负我一个女人让你觉得丢脸，不敢让人知道？”
时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顾君临脸色一下沉下去。
欧询不敢去看他的脸，低头小声说：“我去将她……”
“不必了。”
顾君临转身，直接下了楼。
时夏拿着话筒，看那人还没出现，继续开口，“怎么？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忽的被握住了，她扭过头，顾君临高大的身体将她笼罩，强大的气场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时夏用力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挣脱开，退后一步，看着他冷俊的脸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这么好看的好戏，我怎么会不来看，开始吧。时小姐。”
说完三个字他微微扬了声调，听起来透着几分阴冷和戏谑，总之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时夏将话筒递给歌手，正要开口，欧询接到顾君临的指意走上来，不知侧头说了一句什么，歌手不住对欧询点头，立刻去后面了。
不过几秒激烈地音乐就响了起来。
顾君临已经下了台，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他边上的人都被驱散开，给他留了一个直径半米的圆出来。
时夏对着台下好奇的观众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将裙子脱掉扔下台，台下立刻响起络绎不绝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她里面穿的是性感的露脐装和热裤，将她近乎完美的身材显露了出来。
顾君临依旧面无表情，不过眉间的戾气仿佛更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