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看她这副模样,就想到时安,心下更烦躁得厉害,她伸出腿,伸手拉过行李箱从自己脚上碾了过去,看着她勾唇,学着她的模样道:“哎哟好疼哦。”
明依依:“……”
她是这么做作的表情吗?
顾君临没想到她会玩这一出,今天算是第二次震惊到了。
“顾先生,从此我们就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对了,祝您和我们这朵小白花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说完,她对顾君临挥挥手,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顾君临转头,看着时夏挺着脊梁迈着修长的双腿,拉着行李箱消失在楼梯口。
呵,她到底在玩什么鬼?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走到窗户边,没站多久就看她拉着行李箱到了外面。
明依依走上来,看见顾君临漆黑的眉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心里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
为什么?他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她吗?这次事情本来没多严重的,他都将她往监狱逼,可见是恨死了她,怎么会关注她呢?
“夏夏真的就这么走了,你不去追吗?说不定以后真的不会回来了。”
“追?”闻言,他眉目间的神色果然冷下去,“她以为跑得快,我就会放过她了?真是愚蠢。”
果然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不是说只要他愿意命都可以给他吗?不过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又怕了,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
“小姐。”
时夏走到楼下的时候,顾家的管家走了出来,他将一张卡和钥匙递给她,声音恭敬地说:“这是卡和房子车子钥匙,老夫人说这次的事情是少爷处理得过分了,这是给你的补偿。同时希望您清楚,顾家的门一旦跨出就不好回来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卡和钥匙,强制性压压下心里的不快,指着大门口说:“你看见那里没——”
管家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话。
时夏对管家灿烂一笑,目光忽的看向二楼,那里站着一个气势逼人被一个人深爱过的男人,“没什么。”
就是那里死了一个人。
她收回视线,对管家说:“你转告老夫人,我那天趴在那里想清楚了,人总是靠着别人活下去,就不是人了。尽管已经谢过了老夫人,也麻烦您再谢谢她,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及她将我从监狱中捞出,以后倘若有需要我帮助的,我也会尽力。”
管家点头,即便他情绪隐藏得很好,时夏还是从他眼中捕捉到轻蔑。
顾老夫人会找她帮忙?真是可笑。
时夏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出去了。
出去以后才感觉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她现在可就算一无所有之人了。
如果刚刚收了那张卡,她估计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况;可收了那张卡,不就把自己尊严放在地上被他们**吗?
她喘口气,理清思绪,将原主手机开机,当务之急是将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全部卖掉,不然今晚很有可能会露宿街头。
一个小时后。
“小姐您这个项链,卖五万?你莫不是偷的?”
“这个手链只卖一万?”
“这一堆东西都不是偷的,”时夏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声音清朗地说,“我失恋了,要把狗男人送我的东西全部处理了!”
首饰店的人都看了过来,鉴定小哥揉揉下巴,“行吧,都卖了吗?”
“嗯。”
“小姐您处理感情倒是干脆利落。”
旁边腾地出现了一个人,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拿过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链食指上潇洒得转着圈。
时夏转头,看清那人,眼睛微亮,这人长得还真是上上品啊!
眉骨如画,挺拔优越的鼻骨,勾勒完美的下颚线,配上两瓣嫣红的嘴壶,真是人间绝色。
时夏问:“买吗?”
男人挑眉,将手里那条星星手链握在手心里,薄唇轻启,“你跟我走,我就买。”
时夏脸上的笑一下垮了下去,面无表情伸手趁男人不注意将项链抢回来,冷哼,“我太贵,你可买不起。”
“多少?这个世界还没有我买不起的东西。”
这人将她当出来卖的了?
“我不是商品,如果你要买我卖的东我很乐意。”
男人点头,看向那些东西,继而耸肩,“可我对其他男人送你的东西没兴趣。”
时夏懒得搭理这种人,正巧鉴定小哥拿着支票出来,时夏也不等他说什么,拿过支票拖着行李箱就走。
那人靠在首饰柜上对她吊儿郎当地轻笑,“我觉得我们以后还会见面。”
时夏背对他摆摆手,拉开停在门口的出租车门,消失在大街上。
她没想到这批东西比她想象中卖得钱还多,只卖了一半,竟然有二十三万。
乍一听很多,其实还没有时安一个包值钱。
半个小时后,林枫酒店门口,时夏开了房间,拖着行李箱上去,打开原主的手机翻看了起来。
这女的果然和她以前一样,是个恋爱脑,手机里全是关于顾君临的消息,几乎整个世界都是围着她转的。
学校贴吧关于她的消息也都是负面的,嚣张跋扈,仗着美貌才华和顾家的身份,到处欺负人。
骂她的人几乎都是女生,男生发的基本都是告白的。
她也是才知道原主也不是一无是处,她舞蹈画画还有小提琴都是专业级别的,专业成绩优异,导师对她也是赞不绝口的。
“真是和我相似到了极点。”
评论完全的两极分化。
她推开门,正要插卡,发现房间是亮着的,时夏惊慌地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中央坐着一个美如画的男人,俊美刀刻的侧脸,笼罩着一层寒霜。
“顾总,”时夏看了房间号一眼,确定自己没走错之后,气势凌厉地走进去,“我想我么今天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顾君临起身,欣长的身影落在墙壁上,轮廓完美得就像画上去的一样。
“桥归桥路归路?你以为奶奶说一句话,你离开顾家我就会放过你了?”他伸手用力地钳住她的下巴,双眼阴鸷地盯着她近乎完美的侧脸。
时夏毫无畏惧地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咬牙冷笑道:“怎么?我突然离开,你爱上我了?刚分开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过来找我?”
这话果然激得顾君临松开她,并退后一步。
顾君临眸光微深,他怎么觉得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别说对他挑衅说话了,就连正眼都不敢看他。
“盛夏,你——”
“哦,对了,顾先生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既然决定和过去毫无瓜葛了,我决定换个名字,以后叫我时夏。”
顾君临眉头微挑,薄唇微勾,“呵呵,现在看来你是真的要和顾家断绝一切关系了。”
“是。”
“那就还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