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狸猫换太子
忍无可忍何来怒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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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英雄难过美人关,
冒名顶替锁客栈。
蛇蝎父女有心机,
篡权夺位敢逆天!
当慕容嫣按计划更衣后亭亭玉立于何来面前时,虽是自己妻子,平时睁眼闭眼全是她,可此时却仍然为之怦然心动!
只见慕容嫣内着月白丝质抹胸,遮掩处,肌肤隐隐,波澜壮阔,暗流涌动。外罩罗纱轻盈若羽,剔透似烟,罗纱难掩高昂,轻颠微颤,惹人遐思。正所谓:慢束罗裙半露胸,粉胸半掩疑晴雪。
她面如秀月,三千青丝长垂,轻绾至斜流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姿容秀丽至极。更难得的是,她暗藏媚人之态却不现于形,体态春情中又隐含万种风情。却见她持红绫扇,冲着何来妩媚一笑,莲步轻移,高耸的胸脯在他眼前轻轻颤动,加上盈盈秋波暗送,让何来瞬间手足无措,魂不守舍。
她露齿一笑:“官人以为如何?”
何来闭目深吸,良久才得以缓过神来,身为丈夫居然被妻子迷得神魂颠倒,普天之下何人不着迷?此计可行!
何府门口,前来祝寿者依然络绎不绝,由于人员众多,加之皇上赵构也在其中,为免生事端,临安所有护卫全体出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对何府进行严密监控,不仅如此,所有前来祝寿者一概搜身检查,禁带任何兵器进入何府。
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个女子,只见她轻纱罗衣裹在玲珑有致的身上,那面若桃花的含羞浅笑中,透着一股骨子里的柔媚。敞开的领口中,酥胸微露,她款款而来,步态袅娜如风摆杨柳。
由于正对着假何来,虽相隔甚远,但此女一出现,便牢牢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其是此女走路时,酥胸轻颠,颤巍巍几欲跌出衣外。一瞬间,此女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使他忘了答谢前来祝寿的客人,忘了身旁还有夫人,忘了身处何地,忘了所有的身份。
见他目瞪口呆失了体统,身旁的夫人顿感诧异,轻轻摇动,见丈夫仍然无动于衷,不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虽也是女人,同样貌美如花,但见到那女子后,不禁也是呆了一呆。
那女子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当真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既端庄又风情万种。若能抱上床榻,玉体绵软,酥胸高耸,金莲并举,可使人飘飘然如上九天,亦使人享尽人间欢乐……
达官权贵中应当并无此女子,否则自己断然无不知之理,定然是谁家千金。若真如此,那便好办,下千万重金将她迎娶进门,从此夜夜笙歌岂不妙哉?
心念及此,假何来赶紧让下人过去打探底细。下人赶紧跑过去拦住去路,作揖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
被陌生男子阻拦,那女子以扇遮面,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目,淡淡一瞥何府门口的假何来,幽幽道:“你家主子莫不是死了,让你一个下人前来打探?”说罢,轻盈的转过身去。
这惊鸿一瞥,柔情似水,千般妩媚,万种风情,直接击溃了那假何来的防线。他对着妻子匆匆撂下一句话:“你且安排,我去去就来。”
那女子转身时的动作也很美。手随着身体往后轻轻一摆,然后径直往前迈起轻盈的步伐,秀发随着微风在空中飘摇着,慢慢走向人来车往的街道,最后淹没于人群中。
何夫人满脸黑线,很是不悦,同时,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看得出来,丈夫对那女子一见钟情,依照何家的势力,临安中任意女子皆可手到擒来。若是丈夫娶她进门,无异于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般一想,顿觉不妙,喊上三五个打手,又交待管家几句,便愤怒的追了过去,想当着丈夫的面乱棍打死那狐狸精,以断了丈夫念想,量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在何府中要有绝对的地位,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
哪知人潮汹涌,两三个转身后,居然不见了丈夫,更不见了那女子。何夫人气得直跺脚,怒道:“给我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狐狸精找出来!”
依何家势力,偌大的临安找个人实则不难,可今日此时人山人海,车水马龙,要迅速找出一个人确实难度不小。过得一炷香时间,打手回报,消失匿迹,无处找寻,至于何相公,也是踪迹全无。
莫不是仙女,已返回天庭?何夫人闷闷不乐的返回何家,管家正急得直跺脚,见到她,忙道:“夫人,你怎才来!相公在里头大发雷霆呢!”
何夫人撇嘴道:“谁得罪他了找谁去,与我何干?”
言语稍顿,又道:“相公何时回来的?”
管家答道:“在夫人回来前不多时。一进家门,找寻不到夫人,便大发雷霆了。”
自己寻花问柳还有理说别人!何夫人虽然生气,但也只是咕哝一声,道:“皇上不是在么?他纵然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发火罢?”
管家摆摆手道:“皇上说这是家事,不好劝。”
“还不是为了相公安全。他倒好,倒打一耙,反倒说我不是。”何夫人低声埋怨着进了何府。
哪知她前脚刚跨进门槛,便听到何来冲她一顿怒吼:“没记性还是没脑子?宾客众多,不晓得上下打点么!若是丢了面子失了体统,便休了你!”言罢,何来衣袖一甩,愤而离去,留下何夫人愣于原地,他什么时候长胆了,敢冲我发火?
多半是在那狐狸精上碰了一鼻子灰,有气无处撒,这才莫名其妙的将怒火泼在我身上。她冷冷一笑,暗道:也罢,今日给你点薄面,不与你计较,待大寿过后,你从此可以消停了。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何来,已非她丈夫,那惟妙惟肖的假何来如今封了穴道五花大绑在一个不起眼的客栈里,由陈老五寸步不离的看管。
此时的何府同五年前相比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从屋舍建筑、庭院装饰,或是家居摆设,无一不透着奢华。面积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屋舍错落有致令人眼花缭乱,以至于何来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何所惧和张琴的住处。
若是找人打听,岂不是让人心生怀疑?即便是见了爹娘,又如何证明自己才是真的呢?爹娘绝非愚笨,又非傻子,岂能察觉不出蹊跷?为何不见爹娘?为何有一股危机四伏之感?
心思斗转间,见到下人忙里忙外,何来随手逮了一个,让他取来笔墨纸砚,而后在纸上画了一幅画。他本无画画天分,更谈不上惟妙惟肖,仅可勉强辨认,作完了画,又题诗一首,只说父亲大人六十大寿,平日自己忙于事务无暇照顾,今日想亲自宰鸡下厨做道菜略表孝心,去问下父亲喜欢何种味道。嘴上如此说,心想着母子连心,老娘定然明白其中深意,于是让下人务必亲手交给老夫人。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跑去给管家看。望着下人的背影,何来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下人并没有直奔何所惧,而是将画拿给了管家审阅,同时,何来对他说的话也是一字不差的说与管家听。管家瞅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画的题目甚至还写错字了,叫做“手机”。
只见纸上画了一只人手,手里提着一只束缚的公鸡,公鸡下有一个圈圈,看起来像是个鸡蛋,旁边附有一首不成体统的小诗:
~~惊叹红尘多变换,不知画中有机缘。
~~妹妹嘟嘴不进屋,哥哥迷途不知返。
~~提鸡款待宾客来,哪知公鸡吓出蛋。
~~携妻贺寿一锅端,管它红烧与白斩。
“告知相公,一切皆可。”说罢,将画揉成一团丢于墙角,哪知却被一个孩童捡拾。孩童不识字,对着画疑惑不解,屁颠屁颠的去问别人,却是无人理睬,抬头见有位面黄肌瘦的老者扶着门槛直喘气,于是上前请教。那老者看见“手机”二字,无神的眼睛突然射出惊喜的光芒来,捧着画颤抖不已,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不是别人,正是何所惧。
世上哪有父母不识亲生儿子的道理!
然而,何所惧和张琴却不知江湖险恶!
话分两头说。
暗中尾随而至的何来当场就怒火中烧,见所有事务下人非但都来禀报于他,且不通报自行做了决断,联想到擒住那假何来时他身无分文,对眼下情况有了大概的轮廓。对于管家只手遮天的行径,何来不解爹娘何以坐视不管任其所为。
忽而,眼前有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定睛一看,那不是小红么?五年未见,小红长高不少,也算凹凸玲珑,只是身体看上去十分纤瘦,好似营养不良一般。他心里大喜,正要打招呼,却见她低着头,跑至树下偷偷抹泪。
不多时,传来一个女人的怒斥声:“一个下人竟然偷盗我财物,可还有家法?把她绑了!”
这个女人何来认识,她就是那假何来的妻子。只见她挥挥手,身旁的丫鬟一拥而上,将小红绑了个结结实实。
小红徒劳的挣扎着,泪眼朦胧的说道:“这玉佩原是我家小姐家传之物,莫说是老夫人,即便是何相公,也无权私藏。望夫人明查!”
“莫说是一块玉佩,何家上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告诉过你,你家小姐已经坠落山崖而死了!我见你忠心护主,赏你一口饭吃,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红争辩道:“我家小姐武艺高强,怎会摔落悬崖?即便真的死了,玉佩也是我家小姐的!”
夫人恼羞成怒,冷笑道:“好心留你,却不识时务。既然如此,来人,把她卖进春香楼!”
小红叫道:“我是小姐的丫鬟,也是她的人,你要动我,须先问过我家小姐!”
夫人冷笑道:“你家小姐人已死,不如你下去陪葬?”说罢,挥挥手,喊来两个何府护卫,左右站在小红两边,命人取来三尺白绫系在她脖颈处。
小红自知今日逃脱不过,横竖都是死,干脆豁出去了,怒目圆睁,吼道:“好个蛇蝎心肠的陈婉儿,别以为我不知!那管家是你的父亲,你们父女俩串通一气,给老爷老夫人下毒,又逼迫老爷老夫人下聘礼好让何相公娶你!我只恨何相公,当初对我家小姐情深意重,却没想到是个薄情寡义之徒……”
两个护卫哪里容他羞辱夫人,手中白绫渐渐收紧,小红气喘不上,很快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声大叫传来:“大喜之日如何在此杀人?”
陈婉儿心头一惊,见是何来,暗松一口气,喜笑颜开的说道:“官人有所不知,这丫鬟偷盗财物被我察觉,又出言不逊羞辱官人,所以,必须死!”
何来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往护卫走来,铁青着脸,说了两个字:“松绑!”
他目露凶光,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护卫没来由的心头一颤,望向夫人,只见陈婉儿轻轻摇了摇头。两个护卫得到暗示,心里有了胆量,手中一使劲,小红张大了嘴,发出一声“咔”。
眼见着她就要被活活勒死,何来怒了,突然一边一掌,清脆有力,两个护卫顿时嘴角流血,跌倒在地。
“我是一家之主,家中所有事务听我指令!我让你生,你便生!”说到此处,突然指向陈婉儿,冷冷道:“我让你死,你便死!”
陈婉儿满腹疑惑的望着他,丈夫文质彬彬不会武功,可是这两巴掌刚劲有力,分明出自练家子之手。再者,他也中了毒,需要倚靠解药生存,不敢忤逆自己意思,怎么突然之间胆子变大了?”
陈婉儿冷哼一声,道:“官人此举实在鲁莽冲动,我很不高兴,你该知道后果!”
这是明摆着的威胁了。
何来向来对威胁十分反感,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将陈婉儿踢翻在地,而后踩在她身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骂道:“我是一家之主,你竟敢忤逆我意思!”
说罢,抬头望向小红,喊道:“去拿文房四宝来,这等泼妇,留下何用!”
这是要休妻么?
陈婉儿愣傻了。
小红惊呆了。
众丫鬟奴仆面面相觑,惊愕莫名。
直到何来第二次怒吼,小红这才胆颤心惊的取来文房四宝,一边铺纸磨墨,一边疑惑不解的注视着他。何来满脸怒气,提笔一挥而就,然后将休书掷于她脸上,啐了一口,道:“解药何处?不说出来,看我一顿好打!”
陈婉儿冷笑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对我如此!你不顾何所惧与张琴的性命,难道连自己的小命也不顾了么?”她只道是何来隐忍憋屈太久而爆发,根本没往别处想,之前也有过他动怒情况,只要这么一说,他便偃旗息鼓了。
何来是什么人?
他是一旦冲动暴怒起来就失去理智的人。
只见他脖子上的青筋暴凸,“撕拉”几声裂响,竟然将陈婉儿上上下下剥得干干净净!在众人的惊愕中,何来将她手脚绑住。
何来怒道:“最后一次,解药何处?再不说,便将你如此这般卖进春香楼,任人践踏!”
“好个何来,竟然如此羞辱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威胁我?”何来一听,更怒,狠踹一脚,当场踢落她三颗牙齿。
“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一声怒喝传来,空中人影闪过,何来只觉眼前一花,管家已站在他面前,心头着实吃了一惊,此人身轻如燕步伐灵活,内功浑厚轻功卓越,是个行家中的行家,看起来武功远在他之上,难怪如此猖狂。
何来又不是傻子,心知若是放了陈婉儿,非但自己必死无疑,父母定然也是毒发身亡。他突然有些后悔起来,若是按照计划施行,必然神不知鬼不觉,自己这么冲动,弄得整个计划全打乱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该想想怎么尽快解决。
眼下,恐怕也只有和他谈判了?
不对,还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自己在这里拖延时间,让小红赶紧出去叫雪儿前来相助。
转念又一想,自己若是和盘说出,就再也没有周旋的余地了,到那时非但救不了任何人,恐怕只会让事情越弄越糟。这老家伙借着何所惧六十大寿如此大张旗鼓,想的仅仅是何家财产么?
他突然想到了赵构。
皇帝还在府中,不如篓子捅大一点,再扣这个老家伙一顶帽子……
何来故意大声咆哮道:“好一对蛇蝎心肠的父女!窥探我何府家产也便罢了,竟然意图对皇上下毒手!你居心何在!”
管家一愣,怒道:“胡言乱语!”
何来继续咆哮道:“你敢说府中上下没有打点埋伏?你敢说没有对何府家产有过私心?你假借祝寿之名邀请皇上来我府中,伺机埋伏,以此要挟,目的就是为了篡夺皇位,坐上龙椅!我要禀报圣上,诛你九族!”
这帽子扣的真够大的。
实则,何来说对了一半。管家只是对何府家产窥探良久,原本想借着祝寿之名狠捞一笔,再想办法弄死何来一家,而后所有财产自然归于陈婉儿名下。至于篡夺皇位,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胡言乱语他本不怕,但何来如此大声说话,若是被旁人听见,只怕有嘴也说不清,管家当即变了色,“铮”的一声,寒芒一闪,抽出剑来。
何来一见,气不打一处来,那不是慕容嫣的剑么?!
“本想让你多活几日,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谁!”管家冷冷一笑,不再说话,对付何来这种人,他有的是手段和力气。之所以这几年让他活着,无非是想借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多捞点钱。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利用了价值,所以。管家下手毫不手软,动作灵巧仿若云雀,朝着何来的心窝直刺过来!
但闻何来“啊”的一声大叫,往后倒去。
正所谓,父女连心夺家产,横生变故酿命案。欲知何来能否逃过一劫,其父母能否脱险,慕容嫣又将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