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事事难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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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天山被乱箭射中,又被一个女人连捅数剑,而后,这个女人竟然连梅山老妖一同杀了,这让何所惧夫妇吓得六神无主,躲在暗处不敢稍作动弹,屏住呼吸静待金兵退去多时,这才稍许有些清醒过来,正要逃跑,这时,一个僧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只见他东瞅瞅,西看看,径直走到已被乱箭射成马蜂窝的慕容天山尸体旁,俯身摸索一阵,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笑容,而后喊来村民买了口简陋的棺材草草掩埋,取了慕容天山的宝剑,念了声“阿弥陀佛”,飘然远去。
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让何所惧心里发毛。怎么这里的人行为都这么神经质?不过他无暇去多想,这原本就不关他什么事,可是慕容嫣为什么没来?难道何来跟她在一起?
不管怎样,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然后慢慢寻找儿子的下落。于是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翻过了山,似是下山路了,越走越轻快,眼前也跟着开阔起来。
这时候,东方露出了一丝曙光,视线也慢慢变得清晰。行过一座小木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专为远道来的客商而设的小客栈,此时大门紧闭,似乎还未开始营业。
再往前走,是一个小码头,旁边又见一个小客栈。说是小客栈,可在何所惧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简易的凉棚。凉棚下面坐着两个商人,码头上是一群讨生活的苦力正在搬运货物。
眼尖的张琴发现在这个小客栈的三四丈开外,有一家馒头店。只见小店门前的蒸笼里摆满了馒头,店主正向过路的挑夫或正在讨生活的苦力兜售新鲜出笼的馒头。
张琴本觉腹中饥饿,已经两天米粒未进,如今见着有人卖吃的,更是饥饿难忍,走上前问道:“多少钱一个?”
伙计盯着她看了半天,竟然忘记了答话。直到张琴又问一遍,伙计这才想起来,愣神一会,说道:“客官,馒头两文钱一个。”
张琴伸进口袋的时候不自觉的停住了,诧异道:“多少钱一个?”
“一个两文钱。”
两毛钱一个?那十个才两块钱,这里怎么这么便宜。张琴也没有多想,一边将两枚硬币递过去一边说道:“呶!给我来十个。”
见到她手里的硬币,伙计又是一愣,对张琴说道:“客官真是会说笑,你这是钱么?小本买卖,只为一家糊口。客官若是不想买,也休要捉弄他人。”
“什么不想买?我都快要饿死了!“说着,张琴将两元硬币丢到蒸笼里,伸手便要拿馒头。
伙计满脸不高兴,下意识的推了她一下。张琴没有站稳,踉跄退了几步险些摔倒。这下,惹恼了她,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伙计怒道:“给你钱了你还打人?开店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可天底下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信不信我投诉你!”一边说着,一边让何所惧将手机给她。
伙计也有些火气了:“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好买好卖,可你却拿这两块铁饼糊弄人!”
“我看你不想开店了!”张琴警告着,顺手打了消费者投诉热线,打算好好的投诉一下这个态度恶劣的伙计。
正如何所惧所料那样,这个电话是拨不出去的,永远提示“无法接通”。
“我就不信打不通!”
伙计瞪大眼睛,一脸疑惑和好奇。这时候,原本坐在凉棚下的游商走过来买馒头,于是也不再搭理张琴,转身做生意去了。
何所惧摇头苦笑:“老婆,你看看四周,我们穿越了到古代了。人家哪里认得你的钱?”
张琴这才往周围仔细观察,见到无论是商人还是苦力,或是这个伙计,穿着打扮的样式都稀奇古怪,似乎与电视里的古装戏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张琴苦着脸,说道:“老何,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老婆我都快要饿死了。”
何所惧笑道:“这里有人,有人就有江湖。”
“那又怎样?”张琴不明白他说什么。
何所惧补充道:“有江湖便有生意。”
说罢,他径直走向那两个商人,冲着自己比划了一阵,大意是说自己身上这衣服的材质和式样如何如何的好。其实,自从两人一出现,商人便注意到了。而商人始终是商人,任何时候都在想着如何赚钱。这衣裳新颖的款式,尤其是上等的面料让商人赞不绝口,一口答应下来,给了夫妇俩几套衣裳外加五两银子。
“这也太便宜了点。”张琴虽不乐意,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借着馒头店的住处换了衣裳,却留下了内衣内裤。这古代的内衣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块浴巾,还有这裤子,怎么是开裆裤?这种奇形怪状的衣裳一时半会还不适应。
商人看这两人虽然行为古怪,倒也彬彬有礼,不像坏人强盗,看着两人一脸疲惫,不由心生恻隐之心,说这船南下前往临安取货的,若是顺路等卸完了货一同出发,吃住均免费。
何所惧一听也动心了。儿子何来不知在何方,茫茫人海哪里寻找?倒不如暂且就当作旅游散心算了。
如此这般水路上走了数日,水脉愈发纵横,一路行来,河渠均笼罩在水烟雨雾当中,但见江边满山的翠**滴,沿途望去美不胜收。
何所惧笑道:“老婆,这风景可是千年一遇呀!”
“美倒是挺美的……只是,儿子如今在哪里?会不会饿着?冻着?有没有受伤?”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张琴一脸显得忧虑。
何所惧正待宽慰,忽然听见船尾有些异响,心里好奇,带着张琴往后查探,却见两名光着上身的汉子立在船尾,一人拿刀压着船家脖子,一人正拉着绳子接应同伙。
商人凑巧出舱察看,大惊失色,大喊一声:“水匪劫船!”
“完了,搞不好要交代这里了!”何所惧这才恍然大悟,暗骂一声,拉着张琴赶紧往后撤。
水匪见形迹暴露,当下不再隐藏,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原本散落在商船四周的乌蓬船迅速靠近,数不清的铁钩从乌蓬船中抛来,钩住船沿,水匪沿着铁链上爬,不消片刻,几十名水匪便冲上了商船。
船上浆手、船工加上护卫也不过寥寥数十人,都是从外地雇来,不知已被人当做鱼饵,突遭水匪,纷纷在护卫头领的带领下拿刀抵抗,却被杀的节节败退。
趁着混乱,何所惧悄悄的移往船沿,准备徉装失足落水的样子,趁机脱离战场,扭头一看,却不见了张琴。这下他慌了,赶紧进入船舱,看见张琴正在替商人收拾包袱。
何所惧不由急得直跺脚:“老婆大人,管别人干嘛啊!逃命要紧啊!”
“你懂个屁!别人死活管我什么事?商人虽然死了,这钱财可不能都让那些强盗抢了去!拿一点是一点,也算是对咱老百姓做点贡献了。老何,快来帮忙!这里好多钱……”
这婆娘,死到临头了,还在捞钱,何所惧气得差点吐血,眼见着舱外惨叫声渐渐迫近,心里着急,不由分说便拉着张琴冲出了舱外。附近水匪见到这边动静,分了几人往这边围了过来,其中一名从侧身欺近,提刀便砍。何所惧大惊失色,仓皇之下,脚下一滑,拽着张琴往后一倒,跌出船外,一起往水底沉去。
张琴惊慌失措下呛了几口水,不断扑腾,何所惧死命的拉着她的后领,拽着她慢慢浮出水面。
这时候,商船已起火,火势冲天,“哔啵”作响,何所惧抓住一块浮板,夫妇俩胆战心惊,仰天长叹,兵荒马乱事事难料,一无所知寸步难行,只能听天由命,飘到哪里是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