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亮,笑容绽放,点了点头。
她抓着衣襟头缓缓转向他处,看到她的脸色,曲宿风脸上的笑容淡下。
“你为何如此模样?你知道你昨晚……若不是我恰巧路过,你怎么也不知道反抗?这么久了还不懂得保护自己?”曲宿风有些急也有责问的语气,看到她这般模样昨晚他的脑海里又无数种猜测,却也无奈,如今的他和凡人无异,并做不了什么。
潇潇垂眸看向他处,脸上扯出一冷笑。
“呵,如今我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还能怎样,他们若要我的身子,就拿去好了!”她冷笑道,听到她的话曲宿风脸色难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想起当初她嫁给自己的模样,表面云淡风轻的暗地里不知有多想逃离他的身边,碰一下她的手她都嫌弃,如今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让他费解。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曲宿风冷着脸,双手紧抓着她的肩膀瞪着潇潇。
只见潇潇淡淡的转眸看他,眼眶泛起淡淡泪花。
“反正,已经不干净了,再脏些又能怎样?”她看着他的眼睛,想一口气说出来,却还是没能开口,心里默念着。
“我已经不在乎了!”她脸上出现难以让人琢磨的笑意,看着她的脸那双紧抓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松了。
“是不是罗杰那混蛋对你做了什么?曲宿风紧抓着两侧的衣袖,咬牙切齿,似乎是在压抑怒火。
“他走了!”说着她的眼眶红了起来,她转过脸,双手抱着膝盖,抬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泪水当着他的面决堤。
听到这话他也是感到惊讶,僵住了身子。
“什,什么?”
她垂眸苦笑。
他死了,连她唯一的依靠都离她而去了。
“他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暮雪被抓回了天庭……艾米儿是我前世的仇人!”她强撑着笑容,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淌下脸颊,她好想找个人诉说,看着眼前的人却又不愿多说。
曲宿风愣着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如果安慰有用她就不会这样。
曲宿风前脚刚出门没多久,潇潇一个人待在院子内拿着酒就往嘴边灌,不管丫鬟怎么劝她都不为之动容,知道是丫鬟替自己更的衣她本来生气的心静下不少。
她拿着酒坛子在院子外转悠。曲宿风拿着点心和药回来,看到她又是一番烂醉眉头蹙起,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坛。
“你干嘛?还给我!”她脚步不稳,伸手就去抢。
“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你身上有内伤,不宜饮酒。”他冷着脸看她道。
“我好的很,我没事,你给我!”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心不由一酸,他抬手将酒坛子举高,她抓着他的手臂想夺取酒坛子,可就是够不着。
“曲宿风,你别管我,给我!”她不抢了,站在他面前大声警告他。
眼泪又滑下脸颊,他一把将手中酒坛摔落在地。
“你我在鬼族已成亲,你是我的王妃,我有权管你!”他将人揽入怀,语气不冷不淡。
看到她如今颓废的模样他好奇是什么打击让她如此这般。
“你放开我!”她抬头冲他开始鬼叫。
“死了一个罗杰就让你如此堕落成这样吗?你振作点行不行?”他认真又带气大声想骂醒她。
不远处的人双拳紧握地看着这一切。
罗杰两个字入了她的耳朵,她忽然停止挣扎,在他胸膛的两只拳头停下,她抬眼看他,那白头发的人在她眼里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笑了委屈地大眼泪汪汪看着他,双手托着曲宿风的脸,脚步都站不稳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罗杰,罗杰你回来了,别不管我,暮雪走了,他们都骗我,我只是一个被玩耍的棋子……亲生父亲是一直想至我于死地的人,我以为你走后他会是那个待我好的人,可如今的一切全都是他策划好的,他害了你又来玩弄我的感情,我是不是真的太蠢才被他们如此玩弄?”她哭诉出来后抬起头看他,他手里的东西掉了,抬起手捧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眼神五味杂陈,看到她哭得如此可怜,心里不好受也有点想哭了。
暗处的人听到她的一番话更是惊讶,身子僵住。
“不怕,以后有我在,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我答应你的一直没变,我已不吸血修炼,待我修成人身,定护你一生周全!”他将人轻轻搂住,揽在怀里。
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话只有一句入了她的耳朵,类似的话语:
待我修成人身,定护你一生周全……
“我们回去好不好?”他轻轻俯拍她的肩膀,欲带她进府邸。
怀里的人一番哭诉后渐渐安静下来,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颔首看到她闭上了眼睛,将人抱起,鼻腔深深出一气无奈。
看着榻上那个蜷缩着的人他的手伸向她的脸。
她的话一字一句地回荡在他耳边。
一个男子手持佩刀身披斗篷出现在门口,向屋内的人弯腰行礼。
“殿下!”他找到自己的主子后知道了他不愿意回鬼族,他就只能留在他身边保护他。
“去查一下,罗杰身在何处。”曲宿风微侧过脸主子风范上来。
但门口的人没动,反而是有些犹豫,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发现人没动,他不解转过脸看手下。
“怎么了?”
“殿下,那个人已经在那场魔族与精灵族的大战后死了,殿下要找,是找他的转世?”他如实禀报,小心翼翼抬眼去看曲宿风。
听到侍卫的话他惊讶的目光眼眸缓缓垂下,转向榻上躺着的人。
“原来如此,你下去吧!”他悠远的目光落在她那从眼眶淌下的泪水。
门口的人起身离开。
他曾亲眼看到她不惜一切进入鬼族只为见罗杰躯体一眼,后又不惜为他委身嫁于自己……
他的离开给这个蜷缩着睡的人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不禁抿唇疑惑深思,一个人的名字在脑袋里出现。
曾经这个人给他罗杰的消息,年少和自己一起欺负罗杰。
“那张与他一般无二的脸……”
一阵敲门声,丫鬟小跑走过来开门。
丫鬟匆匆来到他的房门外。
“公子,门外有个男子说将此药给这位姑娘一日早晚服用一粒,可修复她的内伤。”丫鬟始终没有抬头看他,听到如此的曲宿风转过脸抬手示意她上前。
丫鬟将药交到他手中。
“那人可曾报姓名?”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又倒出一颗闻了下抬头问到。
“克里斯。”
听闻这个名字,他一怔抬眼看向门外。
“我知道了,下去吧!”
他的目光从手中的丹药转向床上的人。
他既然来了为何不亲自来见她?
酒精作用下的潇潇睡得很沉,那桃花院子里的秋千,屋内挂着的一幅女子画像,若有若无的琴音……
好耳熟,仿佛在哪听过,院子好像,跟那次的院子好像……
正想看清那个站在桃花树下的白衣男子是谁,另一个人的脸和声音一下子冲进她的意识。
那日在药芦外听到的看到的一幕幕,一字一句!
她双拳紧握……
悄悄跟在琰君身后的依斓失落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双手抓着挎包的带子咬唇无奈。
一个白衣男子挡住依斓的去路。
“公主殿下!”
看到来人是自己母亲的近侍,她心虚又有些慌张,将目光投于前方不远处的人。
听到声音的他单手负至身后,没有回头看。
“殿下,女君病倒了,长老让小人传唤您回去侍奉左右。”男子毕恭毕敬始终没抬眼看她,语气也是平稳中和,不骄不躁。
“什么?母后病了?”她紧张起来,目光转向那个头都没有回看她一眼的背影,犹豫不决。
“正是,自从公主离家出走女君又忙于政务过于疲劳,对您又挂念故此身体欠佳!”
见人迟迟不做决定,他鼓起胆子抬眼看她。
只见那丫头正犹豫不决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背影,他垂眸没有作声。
“走吧,回去吧,这是你作为女儿应尽的责任!”前方不远的人忽然作声,他依旧没有转身,他也早就知道她在跟着自己。
听到他出声,她跑到他身边,看着那面无表情的侧脸。
“可是,你……”她欲言又止。
“你不必多虑,在你讲明来意那次我就告诉过你,你我不可能,我待你仅兄妹相待而已,你的多次相救我很感激,除了感情之事,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可开口。”他说到一半转过脸看她,平平淡淡的语气让她脚后跟一顿,双眼无神,委屈与不甘心化作泪水溢满眼眶,她垂下眼帘,唇关紧闭不语,双拳紧握扭头离开。
他没有回头,虽感到有些歉意,而他当初的确明确与她说过,他的心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装满,并给了别人!
他看向那被障眼法掩藏住的山间府邸,他变化成克里斯去送药的一幕幕在脑海回放,她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跟她解释。
玹冰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琰君回过身,疑惑的眼神看着那个已经取下面纱的女子。
她的眉眼和潇潇很是相像,神色憔悴。
“潇潇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去找你?”她走近问到。
他垂下眼帘微微摇头抿唇不语,玹冰也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目光随即转向他处,走到他身边。
“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是和你在一起吗?上次看到她和克里斯在一起是在客栈里,她仙气流失身体很是虚弱,昏睡中还念着你的名字!”玹冰双手抚上两臂,平和的语气中带着嘘叹。
他的眼神略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见琰君不语她转脸看他。
“她是我女儿,虽然那天你在药芦什么也没问,但她如今的模样也有我的一半责任,*与你们相遇我就猜到潇潇的来历了,当时我……我因为一些担忧没有和她相认,直到前段时间她和克里斯撞见了乾风来找我的一幕,她很难过,连走都只给克里斯留了几句话而已,叫我们不要去找她!”她说着说着泪水湿了眼眶,她掩袖低声抽泣。
“这,这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你同她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他惊讶的眼神语态有些诧异。
“乾风不知道潇潇是他的女儿,她可能与乾风有过什么误会,她接受不了,她好像很恨他,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乾风没跟我说仔细。”她泪流满面,心疼又后悔地捂着胸口,目光转向他。
听到玹冰的话他更是一番诧异,瞳孔放大,感觉一时间脑子空白了。
什么?他是她的父亲?那原来的那个萧承远……
“他们见过?”他不禁疑惑开口,若二人没见过她不至于如此恨他。
“当初我在她手里夺回那条链子,将她打伤了。”一个沉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人皆回头看去,乾风下巴的胡渣显得人很颓废,眼圈与散乱的头发更显得沧桑可怜。
“那次,将她打伤扔在大街上害她差点丢掉名节的人,是你?”他惊讶的眼神又咬牙切齿的语气,拳头爆出青筋,指甲陷入巴掌中,他的拳头开始咯咯响。
听到琰君的话玹冰的难以接受地看向乾风。
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比命还重要!
同样没想到的乾风惊讶的眼神后是懊悔地低下了头。
“你把对她父亲的不满发泄到了她身上?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不在,若不是那个鬼族人救了她,她可能会被街头流氓!”他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揪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道出,恨不得把他撕了的眼神。
被揪住衣襟的乾风没有做反应,也没有抵抗,只是红了的眼眶中流着后悔。
玹冰见状上前握住琰君抓着他衣襟的手,楚楚可怜的眼神不忍心。
“琰君,你放过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如今,潇潇身体那么虚弱,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玹冰生怕二人起来,也怕乾风因为愧疚而不还手,赶紧将二人拉开距离。
琰君瞪了瞪那个始终不做解释的人,别过脸不看二人。
“她现在在曲宿风那里,他会照顾好她,你们还是不要去惹她伤心了!”他双拳紧握,尽量让语气好些,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曲宿风?”乾风抬眸看他的背。这个人没死?
看到琰君看着对面的山坳,乾风的脸严肃起来,仔细观察下来他怎能看不出那山坳的秘密。
“我这就去跟她说清楚,要杀要剐,随她处置吧!”眼泪从红红眼眶中淌出。一张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脸。
没等二人阻拦,他已跨着大步向前走去。
琰君回头看着二人的身影远去,进入结界,而他仍驻留原地。
他理解潇潇的情绪波动为何如此大,一出生父母都不在身边,一个自小就没有父爱母爱的人能够保持活泼开朗的性格已经着实不易了,长老们自然希望她一世如此,只是天不遂人愿,她少年碰到信君,一颗心放在了信君身上,身世背景的阴影下导致她几乎对每个对她好的人依赖感都挺强,尤其是她付诸了情感的人,所以罗杰去世的时候她会那般崩溃,亲情太贵,友情太脆弱、爱情又一而再地被毁了!
进入结界的二人看着大门口想抬手去敲门又犹豫不决。
丫鬟提着篮子出门,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中年男子抬手欲敲门。
“你们是什么人?找谁?”丫鬟将人打量一番问道。
“潇潇,潇潇在……”玹冰想问却又忽然住了口,看着那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垂眸欲言又止。
“您们找潇潇姑娘?她自从昨天下午醉酒后还没醒,你们等等,奴婢去禀报公子。”丫鬟礼貌性行了个礼关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个黑衣白发男子,丫鬟就跟在身边。
曲宿风打量着乾风,目光又转向玹冰。
“二位有事?”他淡淡然开口目光锁定在长相与潇潇有几分相似女子。
“听说,潇潇在你这儿,我,我是她母亲。”
“她还没醒,二位先随我到客厅等候。”说着他若无其事得转身离开。
二人跟着他来到客厅,丫鬟照常上茶。
乾风看着那个因为渡修为解开潇潇身上禁锢而白了头耗尽修为的人,将他打量一番。
他曾经让人给药他,让他留住潇潇,到头罗杰复活了她不顾后果跟着他离开了,而这个鬼族王子却没有动她分毫!
回到鲛人族的依斓急忙来到她母亲的寝宫。
真的看到她躺在床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母后!”她憋了一路的委屈和担心全部化作眼泪,就爬在她的床边哭诉。
“依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着床边趴下去的头,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亲和地安慰。
依斓抬起头大眼睛泪汪汪地,她垂下眼帘不语片刻。
“我明白,我以为我已经走进了他的心,到头来,原来我还在外面。”她呜咽着像个孩子,拉着自己母亲的手放在脸庞边,喃喃细语,不甘心如此放手。
其实她没病,只是从暗卫中得知自己的女儿平时在族里是如何对待族内追求她的男子,和外面那个人比,简直就是反过来,从来只有她拒绝他人让他人难过的份儿,如今自己的女儿却被人拒绝了,然而她也深知,强求来的不会幸福。
回无妄海几天后,依斓陪着女王在园内散步,又来到了那个院子中,他曾在这里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那个蒙眼扑到怀里的女子,那是她一直渴望的眼神啊!
她也是在那一次,亲眼见到了他画中的那个女子。
想着想着她失落地垂下眼帘,看到自己的女儿人在心不在的样子,无奈叹气。
潇潇一睡就睡了好七八天,玹冰急了,来到她榻前手搭在她的脉门上,她担心之前发生的事会再次重演。
“为什么潇潇都睡了好几天了还没醒?”一旁的曲宿风有些急了,看着那个睡得沉沉的,没有说梦话,眉宇也不再紧锁着满脸悲伤的人。
“她可能是太虚弱了,又喝了酒,可能睡醒了就会好很多了,也好,借此休息一下。”玹冰语气平和,放下心中忧虑,也怕身后的人担忧自责。
还在搭着脉的玹冰眉头一皱,忧虑疑惑的眼神看着那个*在她面前睡得如此安详的人。
她缓缓收回手没有作声,起身离开房间,乾风看了两眼后也离开。
第二天正午,天空多云,没什么太阳,似有要下雨的征兆。
睁开眼发现身体没什么不适的潇潇起了身,走向茶桌想倒水,可茶壶是空的。
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没梳妆也没洗脸的她素颜照人,除了显得有些懒散与平时并没什么不同。
出门她看了看,没有看到那个小丫头的身影。
“曲宿风?”她开嗓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又走了几步想向书房走去。
“曲宿风?你在吗?”她再次扬声叫到。有些乱却不快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她下意识转头去看,看到曲宿风在转角处向自己走来。
看到她醒了,他喜悦于色快步上前。
“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头晕什么的?”他将人打量一番问到。
她浅浅一笑,微摇了下头。
“我渴了,房间里没水,就出来看看。”她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曲宿风一笑点了下头表示理解。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说着就转身,但他忽然挺住脚步,本来因为他的关心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她看到自己对面不远站着两个人,那二人的脸对于她来说如同噩梦,她目光显露出惊愕,唇微启。
手下意识地攥紧身上的白色衣裙。
曲宿风回头看了看她的反应,发现她的脸上并不是喜悦。
“那个,他们自称是你的父母,我正想向你确认。”他小心翼翼。
她将目光转向曲宿风。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父亲早在一场神魔之战中死去,我母亲也早就在生下我以后离去,我没有父母。”说着她转身离开。
“潇潇,潇潇你听我给你解释!”玹冰匆忙走来想拦住她。
乾风也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追了出去。
“我不听,我不听!”她一边跑一边捂着耳朵,直奔大门而去,见势不妙的曲宿风也跟在身后。
“我不听……”她跑到门口,拉开府邸大门就往外走。
就在她跨步想离开这府邸,一双腿映入她的眼帘,抬头看她与那人四目相对,她提着裙摆的手缓缓放下。
他静静地看着她,眉宇紧锁抿着唇欲言又止。
“潇潇,你听我给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不是故意的,若你有什么不满不要憋着,我就在这里,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
身后传来的声音和脚步让她回过神。
她收回目光慌忙从他身边走过。
他轻侧过脸,没有追,玹冰二人看到他现在门口却没有拦住潇潇,自己跨步出门追去。
她脸上的泪痕,她的眼睛、她看到自己的眼神……
抬眼之际,曲宿风一头白发出现在他面前。
他波澜不惊的目光对上曲宿风那恨不得把他撕了的眼神。
“你没死?你来这做什么?”他冷漠地别过眼看向他处,而琰君没有做声,直接转身离开。
同样的话在她耳边响着,她不耐烦地停下了脚步,捂着耳朵的手放下。
“潇潇……”
她转过身看着二人。
“潇潇,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玹冰双手放于胸口,已经泪流满面。
“有什么好解释的?其实你不想认我也没关系,那么多年我无父无母的也过去了也没什么,你们不用自作多情以为我有多难过,我一点也不难过,不就是亲生母亲早就认出我了却没有与我相认么,不就是亲生父亲另有他人,而这个人帮着魔君整了我上半辈子而已嘛!也没什么。”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手一摊,可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滑落脸颊,她的冷笑在他们眼里就是嘲讽,她淡淡然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又看向二人身后不远的人。
她冷笑将目光转移他处。
“可笑啊!都来了,也好,想看就让你们看个够呗,不过,你还想怎样?”她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乾风,他在慢慢向她靠近。
“怎么,这次是要像上次那样将我重伤然后丢在大街上让我被流氓欺负,还是打算将我身边的哪位重要的人剥离?这,第二种好像行不通了,我身边重要的人一个是你们安排在我身边的细作,一个被抓回天庭另一个已经被你们算计让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们还要怎样?”她忍不住了,最后两句她大声歇斯底里地痛哭喊出来,让向她伸出手去想扶她的玹冰吓得住了手。
她狠狠地瞪着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愿打愿挨的人,目光随之又瞪向二人身后那个站着不动像在看好戏的人。
“一个想着法儿地想折磨我,一个想尽办法接近我来玩弄我的感情,好玩么?你们痛快吗?我如今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我怎样?说啊,你们还想怎样?我爱的人欺骗我,我最在乎的人也如同陌生人不再认得我,我心心念念让我好不容易撑了那么久的人却不想认我,既然你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你当初为何要生下我,为何不一刀把我给杀了,要如此费尽心机来折磨我,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她崩溃了,靠在树边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痛哭痛喊。
玹冰泣不成声来到她身边,看到她如此伤心乾风也不管不顾半跪在她面前,琰君也按捺不住跑到她身边想伸手扶她起来,她甩手将两边伸过来的手打开。
“来!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要在此假惺惺。”她冲着三人大喝,身上泛起幽幽红光。
“不是这样的潇潇,不是这样的,我,我当时只是怕你不能接受,我当时离开也是因为接受不了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我没认你是怕你不会原谅我……我才瞒着你!”抽泣着想拉她的手被她甩开的玹冰泪茫茫地解释着。
“潇潇,是爹爹错了,爹爹不该把对萧承远的怨恨发泄到你身上,我就在这里,你要怎样才能消气,随你处置,是爹爹的错,你原谅爹爹好不好?”他跪在她面前,手拉着她的手乞求原谅。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父王是漪龙族首领,我父王姓萧!”她抽回手,瞪了他一眼,努力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右手紧抓着裙摆。一旁的琰君半膝半跪在她身旁,没有做声,看着她脸上的眼里和为她刚才的话而感到愧疚与心疼。
自从她见过克里斯后回来变了个人要离开自己,原来是以为他在玩弄她,原来如此!
“潇潇,你难过我可以理解,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要怪就怪我!” 她再次拉着她那冰冷的手低头。
“不,是我的错,你恨我可以打我骂我,一剑杀了我都不为过,只要你别再这般折磨自己,你身体很虚弱受不了的!”他的眼神中愧疚流露着慈父晚来的爱。
她的瞳孔一红,她一下站起身,身上的灵气将三人措不及防地震开,三人双手趴在地上,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她的手中出现那把半透明的女子剑,剑锋直指乾风。
“好啊,既然你一再要求,我不成人之美岂不是显得我太小肚鸡肠?”她的瞳孔一下红一下棕,语气狠然又妩媚。
看到她的变化一旁的琰君站起身,垂眸想了几秒。
“不好!”她生气了,控制不住身上那不稳的灵气还有体内的封印,他担忧的眼神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潇潇,他是你父亲,你不能落个弑父的罪名!”玹冰连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她上前的步伐,下一秒被她的一个侧脸过来的眼神给震开,甩到一边。
“啊!”手臂撞到树体疼的玹冰叫出声,而乾风脸上却面露笑容。
他张开手闭目泪水滑落脸颊,期待着她的宽恕。
“不,不!”一旁的玹冰叫着。
“潇潇,伯母说的对,纵使你再恨他,他也是你父亲,放下心结,让那个曾经的你回来!”琰君伸手欲阻止。
“你住嘴,放心,下一个就是你。”
她侧过身,剑锋转向琰君,前半句生气,后半句妩媚撩人。
本来打算出手阻止的他,乾风睁开眼作声:“你们都别管,是我犯下的错,她愿原谅我,捱她一剑又算得了什么?来吧!”他潇洒张开手道。
“乾风!”玹冰嘴角微带血,看着那个倔强的他。
没等琰君开口,那面带魅笑的她已经将剑刺入他的心脏。
剑被她快速抽出,他心头血喷在她的白色纱裙上,些许血溅到了玹冰的脸上。
“不!”看到潇潇直刺要害,她紧张地趴到乾风身边,他捂着还在流血的心口,冷汗直冒,嘴边带血还带着笑容。
“没,没事!”他抬头看着玹冰安慰一笑。
“她的剑不是普通的剑!”琰君担忧的眼神开口了。
玹冰惊讶的目光转投于那把没有带一丝血迹的剑。
琰君话音刚落,一股剑气便狠狠落在他的胸口,一并伤了他的左臂。
他闭目咬牙忍着疼,没有看她。
“该你了。”她冷冷地转过脸,看向那个闭目脸色有些微变化的人。
正收剑欲下一秒就刺出去的她手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睁开眼缓缓抬眸看她,也没有预备抵抗的打算。
暗中的人按耐不住了,一下冲到他的面前,那把带着凛凛冷气的剑停在了那张漂亮的脸下,她的脖子边,她的脖子已经被凛冽的剑气伤到脖子,一道浅血口子显露在雪白的脖子上。
她的红瞳渐渐平静下来许多,她不解地看着那个挡在他身前,自己剑下瞪着眼看着自己的人。
看到面前的人他也是一惊,她不是回无妄海了么?
“你不能杀他!”依斓皱着可爱的一字眉认真又决绝冲潇潇道。
“呵,你说不能杀就不能杀?我偏要!”她冷笑,一滴泪眼从脸庞滑落。
看到她满脸的泪痕也为之动容的依斓微侧过脸看身后的他,双手仍倔强地挡在他面前。
“你的话我听到了一半,你不能杀他,你以为他本来就是魔吗?不,他不是,他曾经也是一位受万人敬仰的神,他是为了救你,让你入轮回才被魔气侵蚀,他为了你每个月还要受魔气侵蚀元神之苦身体元神都痛不可揭,
他本来不用受这种罪,但就是为了救你他损耗了最后的修为,他一直在背后保护你,为了不让你牵扯进精灵族事件中他将你和罗杰保护起来,关在了一起,为了救你出梦魇他卸掉身上的一半修为元神进入梦魇,差点死在了梦魔手里,还被魔气侵蚀折磨了近半月,你知道每次看到他这般对你,为你不顾一切我是什么感受?
我哪里比你差,他不愿伤你不惜自刎,若不是有我族鲛珠和他那两个手下在他早就死了,他最痛苦时是我陪在他身边,是我将他救了回来,可是我在他心里却永远都比不上你,你不就是比我先认识了他几百年吗?凭什么,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如今却要杀他,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依斓说着说着泪水淌下,委屈地看着她,听到她的话潇潇身子一僵,瞳孔的红色渐渐褪去,本来手中的剑动了下,她忽然抬眸。
“你胡说,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的眼睛都是愤怒与戾气,扶着乾风的玹冰左右为难,手上的针及时地封住了乾风的经脉,止住了血,听到依斓的一番话也吃惊地看向她背后深情看着自己女儿的他。
“我没骗你,这些都是我在为他疗伤时在神识里看到的,还有,杀死罗杰的人不是琰哥哥,是他,他让罗修杀罗杰的,我当时就在场,我亲眼看到罗修杀了他,要报仇你也理所应当地冲我来,我当时并没有阻止他!”依斓放下手指着她身后的乾风,语气肯定。
听到依斓的话没打算反驳的乾风只是将目光投在了潇潇的背影。
她的剑缓缓放下,胸腔很难受,又疼又烫,一股力量涌上心头。
“噗……”她喷出的血脏了依斓胸前的衣襟,看到她如此反应的依斓下意识地后退,她手中的剑掉落在地瞬间消失,靠在身后的树边,她难受地抓着胸口的衣襟,满是怨恨嫉恨的目光落在乾风身上。
他的泪水滑落脸颊,向她摇头,给不出任何解释,的确如依斓所说,那的确是他让罗修去这么做的。
她闭目,转身步履蹒跚扶着路边的树渐行离开。
“对不起潇潇,对不起!”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带着哭腔呜咽着重复这几个字。
依斓回过头扶住琰君。
“琰哥哥,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她将人打量一番问道。
他闭目微摇头,抬手抓住手臂的伤。
他虽然有些惊讶她说出的那些话,但也该说的都说了,他捂着手臂转身往潇潇离开的方向走去。
“丫头,回家吧,外面危险。”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那个大眼泪汪汪,依依不舍看着自己的人。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侧过身去不看他也不做声。
不远处站着的曲宿风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悲喜,潇潇刚才的崩溃的样子,依斓说的话……
玹冰怀里的人晕了过去,依斓侧过脸冷冷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人居然是那个龙女的父亲,一番冷讽。
“没想到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她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那暗暗的天空,泪水决堤,她倔强地抬手不时抹去脸上的泪水,脑海里回荡着她母亲说的话。
她知道母亲装病后虽然生气但也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母亲见她天天苦着脸还是由着她走了。
临走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母亲说自己问清楚了就回来,只要他当着她的面告诉说他对她无意,她就潇洒放手,但如今她的话没开口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妹妹,他从头到尾只当她是妹妹而已!
玹冰看着依斓的身影远去,那扶着他肩膀的手渐渐抓紧,闭目!
“我不会让你死!”
不知走了多远,天色暗下,淅沥小雨落下,她被雨水打湿了,很是狼狈。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天,闭目双手张开,脸上挂着自嘲的冷笑。
雨渐渐大,她跪在雨中双眼无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
雨停了,天也亮了,她还在原地不动,周围是荒野,没人来往。不远处就是高高的悬崖峭壁。
天空还附着昨天下雨后的厚厚云层。
她手中出现那把女子剑,剑悬于她面前,她双手放在地上紧紧抓着衣袖,她用意念驱使剑向自己刺来……
凛冽的剑气让她那还有些湿的长发飘动。
她闭目,剑锋正正向她胸口刺去。
冰冷冷的剑体刺入皮肤的痛感,她脸上露出笑容,嘴角被雨洗干净的血渍,口腔又涌出暗红的血。
剑没有刺入深,因为在刺入的那一刻,剑上除了她的力量还有一股外来力量钳制住,他没来得及阻止!
剑抽离她的身体,寒光褪去,剑身消失。
他快跑过来跪在那湿漉漉的地表,脏了衣衫。
扶着她的肩膀,那个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的她抬眼看向来人。
“……待我,灰飞烟灭,看你们,还怎么折磨我……”她看着他冷笑,任由他抱在怀里。
他一手将人揽在怀里,一手托着她那痛苦皱眉还在呕血的下巴。
他摇着头,红了眼眶,若不是他赶到看到她驱使剑自杀,拉住了一半的力道,说不定那剑已经刺穿她的胸膛。
“潇潇,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他低头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若依斓说的是真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她心里念着,却没有勇气道出口,眼帘缓缓放下!
一件破庙里,外面下起了小雨,他施法给她疗伤。
怕她受不住自己的内力又用鲛珠作为中间的导入者。
也在为乾风疗伤的玹冰冷汗满头,发髻见白。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在渐渐痊愈,她是头发也已经全白!
本所剩修为无几,这次全用来为他疗伤,她累了,驼着背无力再抬头。
坐着的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完好无损?
身后传来的痛苦**让他回过身,看到她一头白发扫地,面色憔悴!
他连忙扶住那个即将倒下的人,泪水更是不争气地弹出眼眶。
“冰儿,你怎么那么傻,为何要救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他紧紧搂着她,脸捱着她那头白发。
那白皙的纤纤玉手抬起,抚上他已经苍老许多的面颊。
“不要怪她,是我们伤她太深,既然她前面发生的一切是你促就的,她恨你也应当,她曾同我道过,那个叫罗杰的人对她来说曾是很重要的人,如今可想而知,她当初有多伤心,她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子在割着我的心,我以为族内会护她一生周全,不成想,成了今日这番模样……”她虚弱的声音哽咽的话语让身边搂着她的人身子微抖,泣不成声。
“我是罪人,我罪不可恕!”
“……我没尽过一日母亲的职责,若有,来生……可以重来,我必不会让今日之事重来……答应我,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活下去,潇潇已经失去过一个父亲,不能再失去你这个亲生父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虚弱的手缓缓垂下,已经没有力气去支撑躯体。
“不……”他摇着头,紧紧将人抱着。
躯体化作莹光,转瞬即逝在他面前,瞬间空了手。
他慌忙拿手去捞,什么也没抓到。
“不要,不要!”他仰天长啸,惊飞林中之鸟。
数日过去,一个偏远的国度内,外面的市内很是热闹,不时有乐器声响起。
女孩子们的笑谈,小贩的叫卖。
听到耳边的一切,她缓缓睁开眼。身边一直陪在身边的人看到她醒来脸上出现笑容。
她抬手抚那有些昏沉沉的头,脸转向床边的一抹黑。
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
“你是谁?”她好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他微笑看着她,从身后端过来一碗药汤。
“来,先把药喝了,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他转移话题,让她将注意力放在那碗难闻的药汤上,她皱眉,起身后接过那药汤,拧着眉头喝完。
苦得她把脸别过一边。
一块儿手指大小甜甜的东西塞入了她的嘴里,她瞪着大眼睛,转过脸看那个往自己嘴里塞了不知什么东西的人。
只见他笑意渐深,端着药碗放置身后的茶几上。
他的手中的帕子上还放着两颗菱形咖色小块儿,他尽数放到她手中。
“嘴巴苦含一下这个。”
“这是……”
“糖果!”说着他的笑意渐深,从心里出来的笑意。
她的笑容如手里的糖果甜甜的,脸色渐渐又淡下。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哪儿?”她垂下眼帘低声呢喃,手不禁摸了摸脑袋。
听到她的话,他身子一僵,笑容淡下。
“你……”他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灵气动人的眼睛抬眸看他问。
“你不记得你是谁?”他不禁疑惑起来,难道是鲛珠和她那把剑的缘故让她失去记忆了?还是她有意忘记过去?
她萌萌的眼神眨巴了下摇了下头。
他浅浅一笑,抬手抚着她那散落的长发,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叫灵儿,是一位医女。”好吧,既然她有意忘记他何必揭她伤疤?
这个她曾经的名字他心心念念了不知多少年。
听到他的话,她没有丝毫猜疑,而是抬眸又问道:“那你是谁?我们,很熟吗?”
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他有些哭笑不得,低下了头,抚在她脸庞的手也放下,抓着她的手缓缓道。
“我是你夫君,我们,是夫妻!”
听到他的话她有些诧异的眼神,看到他面不改色,一下子感觉脸有些发热了。
他的确是她的夫君,只不过没有把她明媒正娶。
看到她有些脸红羞怯了,他笑意更是深了。
脸红的她真真是可爱。
“……”她沉默没有作声。他起身离开,她抬眼看那个端着碗走出门的人。
因为由心而生的一种熟悉感,让她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这个陌生面孔的人。
没多久他又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她呆呆地坐着,跟他离开房间时一样,几乎没动过。
“你多日未醒没进食,先喝点薏仁小米粥。”他温柔的语气和微笑让她感觉好熟悉,她伸手端过那碗粥。
上面还有些小型玫瑰花瓣,米粥香中带着花的芳香。
“嗯,好吃!”她抬头看他满意一笑。
“对了,你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她边吃着粥边问,说着抬眼看他,大眼睛眨巴了下。
他垂眸不语,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子琙。”他抬眸看她唇角露出一笑,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与她视线对上。
这是他的小名,只有月龄女神和天帝会如此称呼他,但他当初与她相识她所称呼他的就是这个名字。
听着有种熟悉感,潇潇点了点。
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手掌心上写下琙字。
“子琙。”她甜甜一笑称呼他。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笑容,她的一声‘子琙’由耳朵传入他的内心深处,他脸上的笑容渐深。
乾风颓废的样子一手拿着酒葫芦,一边走在魔界的大地上。他头发凌乱双眼无神,直直走进了他常进出的山洞。
狐姬看到他的背影,跟在身后。
“本座要闭关,没有本座的传召任何人不得来此打扰。”狐姬小心翼翼地想上前探清楚,刚到洞口,洞内传来严肃冷语。
吓得狐姬一个哆嗦,随即低下头不敢再往内看一眼。
“是。”她应声后许久才抬头看了看里面,垂眸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