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回到书店的时候收到了卡被停的消息,没想到我这个老爸来真的,不过我也见怪不怪,反正这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让我明白男人要是自己没点积蓄就像穿着西装乞讨——早晚饿死,男人在事业和爱情面前选爱情的都是傻子。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说实话我早已经放下了,但确实那件事带来的一些影响是不可磨灭的,比如那以后我对女人就再没什么兴趣了,我整日泡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天文地理就是这家店了。
但现在我又有个好玩的东西了,意外得到的时空令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在进入几次梦境后,我发现我竟然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窥探他人的心理有时候比追寻天文知识更有意思。
只是目前放在我面前的最大问题是得想办法赚钱,于是找工作成了我的人生大事,没想到曾经立志做一个自由人的我如今也要去做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那时候我的心里总是回荡着“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声音,如今却只能抽根烟低头想明天的太阳是否热烈?
好在大学那会兼职过一段时间,否则凭我这专业还真不知道去应聘什么工作,第一次觉得自己报这专业就是脑子短路了,啥也不是。
我首先在网站上将自己的简历投了个遍,凭借自己大学的小小名声还是吸引了许多公司的注意,也很快收到了几家公司的面试通知。
我面试的第一家公司是一家广告公司,我觉得凭我的电脑技术做广告策划应该不成问题的。
但我没想到面试的考官被我炒鱿鱼了,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有什么缺点?”
说实话这个问题有点坏,说自己没有缺点肯定是不行的,把自己的缺点说成优点也不好。
随后我回答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想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
这个答案面试官还算满意,接着第二个问题,“蝙蝠侠和超人打架,你怎么介入?”
我的第一反应是,“面试官你脑子是进水了吧,问这问题有意义?”
但我还是安分的回答:“我告诉他们有人需要救援。”
第三个问题,“沙漠里只有一杯水如何生存下去?”
在我的知识领域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考官在刁难我。
我随意的回答:“祈祷我在沙漠的边缘地带。”
第四个问题,“如何向一个盲人形容黄色?”
听到这问题我的心态已经大爆炸,这真是一道送命题,换以前我早已经破口大骂了,但今非昔比我只能灰心的说:“形容不了。”
随后第五个问题接踵而来,“你的预期薪资是多少?”
其实我早就看这胖子不爽了,于是说:“和你一样,或者比你多一点,我不贪,就这样啦。”
然后在他还没有叫我滚出去时我自觉走出了办公室,对于一向直爽的我来说回答这些鬼问题简直就是要我半条命,这份工作不要也罢。
经历过这次后我犹豫要不要去后面几家公司,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想别的公司也不会好到哪里,这时街边的一则广告给了我灵感,我貌似找到了适合我的工作。
我很快通过一些关系拿到了演员证,我之前一直想验证自己的自愈能力,这次去当替身,既可以赚钱又可以体验自己的身体变化,可谓两全其美。
我回家简单收拾行李后便坐连夜的火车往影视城出发,对妹妹我只说我去旅游了,否则她知道真相一定会去父亲那告状,本来我的形象在他眼里已经不堪,倘若让他知道我就更加洗不清了。
我又给李瑶打了一通电话,将店里大小适宜都交给她打理,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现在的影视城不像以前那样现场选角,而是通过导演编剧一层层推荐,如果毕业于中影,上戏这种学校,被选中的概率就大大提升了。
其他演员想要出头太难了,即使你真的有才华但导演不用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好在我只是奔着替身来的,皮糙肉厚就行。
在正式当武打替身前,我决定先去一家拳馆试试水,万一我这能力不灵,我得被人家打得半身不遂,所以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我和陪练教练说尽管用力,我就是来发泄心情的,随后教练还真是不客气,把我打的鼻青脸肿的。
回到宿舍休息时,我还感觉得到自己的脸似乎不属于自己,肿的和猪头一般。
躺在床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再起来的时候神奇的发现我竟然好了,只有轻微的痛觉。我忍不住碰了碰伤口,还真是恢复了。
于是我兴高采烈的拨打了剧组的电话,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报道。
晚上躺在床上我有些睡不着,突然想起那老头说的话,他说我的自愈能力与我收集的梦境多少有关。
于是我立即掏出了时空令,这座旅馆住着许多准备拍戏的人,我想他们的梦境一定非常有意思,我将时空令覆盖在星云印记上,很快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在知青崛起的年代,新文化新知识响彻四海,学生和工人阶级开始走上政治舞台,只是彼时的中国还处于军阀割据的混乱时期。
从小在私塾长大的林深是老先生的得意门生,倒不是因为他胸怀远志意气风发,只是他愿意接过老先生的路继续走,教这个村里的孩子识字。
在老先生之前的老师教学生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鸿鹄之志,但清政府被架空后老先生念得最多的就是“识多少的字,走多远的路。”
十岁时林深便开始展露了诗词上的天赋,无论是近代流行诗,还是古代经典都耳熟能详。所以后来老先生更加坚定了当初的想法。
再说舒畅吧,那时候镇子里女人都是不读书的,舒畅是个例外。
这依赖舒府财大气粗,是镇子里的大户人家,家里人直接把十里八乡有名的先生请了个遍,就为给舒畅最好的教育。
但舒畅却独钟一个洋人机械师,平时和他一起倒弄一些小发明,还有修修钟表,这在当时确实是超前的观念了。
舒畅第一次见林深是在一片麦田中,准确来说是荒田。前些年因为工业发展需要,镇里大多数壮年都被雇去修铁路、挖煤了,这离得远一些的山、田也就荒废了。
可林深却总爱来这放牛,对他来说这就是难得的一片净土,非宁静无以致远。
林深会吹笛子,坐在山丘上笛声悠扬就想起诗里说:“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舒畅本是在另一边放风筝,后来风筝松了便一路追随而来,正好被笛声吸引,就这样她看见了在躺在山坡上的林深,还静静听完了他的表演。
不久私塾里来了一位新同学,那人就是舒畅,通过一番打听她很快知道了那人就是林深,而且就读于这所私塾。
对于私塾里来了位女学生本来是件很别扭的事,只是私塾里除了林深就都是些年纪偏小的孩子,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舒畅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孩,面对老先生提出的问题她总能说出新奇的回答,当然林深的回答也很好。
舒畅私下也经常请教林深一些问题,还时不时送他一些书籍和小礼物。
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只是门不当户不对,虽然林深确实有些喜欢舒畅但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舒畅就没有那些旧俗观念,对于她来说喜欢就要勇敢去追,所以她一直黏着林深,只要一有时间就往林深家跑。
人终究还是抵不住日久生情的定律,最终林深发现自己还是彻底爱上了舒畅。两人通过折纸传情,已经到了修成正果的时候了,就在林深准备上门提亲时,却被舒府无情赶了出来。
舒府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后将舒畅关了起来,不允许她再去私塾,还要她和林深断绝关系。
舒畅不肯,老太太便直接上门找林深的母亲,话说得很难听,意思就是林深这种癞蛤蟆休想吃她家天鹅肉。
虽然辈分大一倍,但林母却不敢有半分反驳,听了老太太一顿训。等林深回家的时候,林母就安静坐在屋子里,一句话也不说。
林深当然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唯一想到的便是舒家有人来过了,而且很可能是那尖酸刻薄的秦老太太。
林深也没脸提这事,但看母亲这般模样还是忍不住问。
“母亲,是舒府的人为难你了吗?”
林母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儿啊,来给你爹上柱香吧。”
林深看了看柜台上的牌位,“今天还没到日子啊?”
林母生气的说:“叫你拜就拜,正好把你干的好事和你爹说说,咱家深儿现在多有出息,都学会高攀富家小姐了。”
林深听得懂言外之意,可是爱情的世界里和家庭背景有什么关系,他不服,他没有跪也没有拜,冲出了家门,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忤逆母亲。
后来舒畅真的再也没有来过学堂,只是差人送了一封信给林深,书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要林深等她,她一定会给林深一个满意的回复。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人始料未及,舒府被一夜抄家了,舒畅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