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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自由之路1

宁静包围着这个灌木丛,林落雁呆呆地坐着,长时间地陷入了沉思,待到脚底剧烈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时,她才发现天已经大黑。

附近的林中响起了隐约的窸窣声让她心中一惊,连忙转头去看黑狼,却惊讶的发现它竟不知在什么时刻悄悄的离去了!

难道连他也已经不耐烦陪着她了吗?林落雁心中一空,低下头来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身体蜷成弓形,陷入沮丧和恐惧的情绪之中。

正在这时,一双着黑色布靴的大脚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林落雁的视线之中,林落雁心头一惊抬起头来。高大的身躯正站在她的身前,将她瘦弱娇小的身体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原本这样突如其来的靠近只会让人惊惧,但林落雁在看见来人时心中却涌上了一股喜悦。他来了!

“你在干嘛?难道打算窝在这里与老鼠为伴?”墨羽说出来的话是冷冷的,但是看着林落雁的眼神却是温和的。

“我……我回不去了。”林落雁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像个委屈地孩子般回答。

墨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俯下身来将她再一次打横抱到了手上。“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乱走,偏不听……”他看着她略带羞涩地垂下眼睑去,摇头轻声叹了一句,然后便迈开轻盈地脚步飞奔而去。

林落雁走了半个下午的路途,墨羽一顿饭的工夫便已走完,很快他们就回到了那个破庙里。待将林落雁安妥地放在床上,墨羽退后两步,不知从哪掏出一些东西来放在了林落雁的面前。

林落雁诧异地低头去看,这一看不禁吃惊地抬头盯住了墨羽的眸子。“这些东西你怎么拿到的?”她有足够的礼理由吃惊,因为墨羽带回来的正是她遗落在野外的那个包袱里的部分行李,而从今早开始那个地方便围满了士兵。

墨羽轻哼一声,淡淡道:“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林落雁拨开那几锭自己用首饰换来的银锭,从堆着的粗布衣衫中翻出一本薄薄的经书来。那是慧光大师送给她的佛经,她临走的时候只带了这一本书,而对于她来说这本书更重大的意义并不在里面的佛经,而在里面夹着的那片火红的枫叶。

她拨动着经书的书页,泛黄的宣纸在眼前快速地翻动起来,不一会,那片火红的枫叶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林落雁将枫叶轻轻拿在手上,默默地看了一会,眼中渐渐有了氤氲水汽。过了一会,仿佛是下了最后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忽然间便一使劲将那片已经干枯的枫叶撕了个粉碎!

自此之后,我们的缘分已尽!她跛着脚走到庙门口,心中默念着这句决绝的话,将枫叶的碎片撒在秋夜的凉风之中。

“你的决定似乎很草率,难道不怕错怪了什么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墨羽看着林落雁做完这件事,忽然开口说话。

林落雁没有回头去看墨羽,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珠。过了一会,才轻摇了摇头回答:“事已至此,错与不错已经都不重要,自己选择的路唯有走下去而已……”

“你选择的是什么路?”

“自由之路!”林落雁抬起袖来擦干脸上的泪水,回转过头来再看墨羽时,坚定的微笑犹如盛开的深谷幽兰。

墨羽深邃的眸光闪了一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他背转过身去借着挑拨蜡烛芯的动作避开了河女的目光。“我想你的选择应该是对的。”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林落雁挑起眉来看着他,他似乎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淡漠,接着说:“那个男人的确不值得你付出。”这便是他的结论。

林落雁探究地看着他的眼睛,很希望他能把话说得清楚些,很显然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他总是这样简单的一句。

但是墨羽似乎并没有再往下说的打算,他朝着庙门外漆黑的夜色看了一眼,转移了话题:“你折腾了一下午大概饿了吧,我去猎只兔子,给你加餐。”

“这漆黑的晚上,又没月光,你到哪里去猎兔子!”林落雁惊异地瞪大眼睛说道。

墨羽看着她天真的表情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淡淡道:“我早跟你说过只要是我想要的便没有的得不到的!”说完便快步走出小庙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林落雁无奈地苦笑一声,乖乖坐回床上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这个男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周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虽有心去了解他,却也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好在,往后的日子她大概会有很多时间去了解他,因为她已经决定在没有更好的出路之前,先跟着他了。

一盏茶的工夫,墨羽便回来了,手中果然拎着一只兔子,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这样可爱的兔子怎么忍心把它吃掉?别人或许会,但林落雁绝对不会。她忙从墨羽的手中接过兔子,一把抱在了怀中。“咱们还是吃葱花饼就好!”她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恳求。

墨羽没有说话,转身大步走出庙门去。林落雁心中好奇,慢慢下床来,抱着小兔子走到门口去看,这一看顿觉浑身都温暖起来。只这么片刻间,墨羽便已经在庙门前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小堆篝火。篝火上面架着木条,木条上穿着几大块肉,墨羽正慢慢地翻动着木条聚精会神地烤着那些肉。

林落雁慢慢地挨过去,走到他身边坐下,见他只是忙碌也不搭理自己不禁有些微微的尴尬。她逗弄了一会怀中的兔子,终于忍不住问:“你在烤什么?”

“野猪肉!”墨羽语声平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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