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觅在一边儿吃瓜,脑子里灵光一闪。
等等。
她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云觅连忙拨通了陆潇的电话,去问当初给燕无归母亲做手术的医生名单。
陆潇是个很有正义心的医生,燕无归的母亲死在手术台上她对这件事一直抱有不平,可是她并没有伸手到帝都的能力。旁敲侧击问了问,最有嫌疑的那些医生守口如瓶。
了解了燕无归的家世,她心里酸涩不已。
豪门世家,多得是只手遮天的恶心事儿。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家事,她再气愤也不能管。
云觅问她要名单,陆潇也给了。顺带让她帮忙跟燕无归道个歉,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是死也不会用帝都那边儿的医生来做这场手术的。
“没事儿的陆姨,公道自在人心。”
云觅看着彩信发来的人名单,陆潇暗地里调查过这些人,有嫌疑的都被画出了红圈,这也省得云觅自己再费心查了。
毕竟是隐线剧情,燕无归上一世根本不知道这才是害死母亲的真相。
如果不是云觅插手,他的母亲这一次又要含冤而死了。
云觅捏了捏拳头,轻装上阵直奔帝都医院。
在路上时,她思考了一番,给季司寒打了一通电话。
远在美国的季司寒看到这通电话悄悄离开了喧闹的人群,吊儿郎当的接通:“喂?”
“我是云觅。我有事情问你。”
“呦,难得啊。云大小姐还能想起来我这号人物,说吧,什么事?”
“你有没有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
“你找那些人干嘛。”
云觅抿了抿唇:“不知道就算了,打国际电话很贵的。”
“哎,我说大小姐,你跟燕无归处的久了身上怎么也一股子穷酸劲儿?我有,我一会儿就发给你。”
季司寒那边儿沉默了半响,冷笑了一声:“我没想到,你还真跟燕无归搞上了。”
“别废话,我挂了。”
“喂。”
季司寒听那边儿嘟嘟的挂断声响起,气笑了。气归气,还是将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给了云觅。
他们家公司有涉及娱乐圈,这些人自当认识。
“怎么在这儿呢。季哥不玩了?”
狐朋狗友过来找,季司寒叼着烟笑了笑:“接个电话抽根烟。”
“谁啊还得跑外面来接?”
“朋友。”
季司寒一手将手机抄兜,搭上他的肩:“走着。”
他其实也不喜欢云觅,顶多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玩的比较多。婚约如今也解除了,他也无动于衷。当初提及这事儿,就是想恶心燕无归,顺带给云觅制造麻烦。
他之前觉得云觅是个脑残,后来发现她不仅脑子有问题,还眼瞎。
季司寒呲笑了一声,这事儿也就抛之脑后了。
云觅信得过季司寒,给私家侦探联系上,调查这些人的账户信息,以及家庭成员。
不过几个医生而已,也挺好查。
第二天一手交钱,一手就把信息发过来了。
一共三个人,这三个人的账户都在傅锦死的那天被汇入了十万元。
如果燕无归知道他母亲的死,只值三十万元,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燕无归成功入驻了燕家,气氛堪称冷到了极点。
燕诚找着机会就去哄常海棠,说他已经没有母亲了,他身为孩子的父亲,总该要尽一点儿心。
常海棠当即冷笑。
“尽心?你现在花的钱,哪一分不是我的?你要对他好,你就自己去。钱是我跟我儿子的,跟你们父子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到底燕诚也是个男人,还是长期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这种话无异于让他自尊心受挫,他忍了。
如果不是常海棠当初用她的钱帮他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他一准就把人扔了。
母老虎一般的女人,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燕无归缩在餐桌的角落里,垂着头。
燕诚叹了口气:“我在郊区那边儿还有一套房子,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爸。”
燕无归抿了抿唇:“我不是回来争抢什么的,我只是……”
“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要找谁了。妈妈死了。”
燕诚一听到这句话,心直抽抽。毕竟夫妻两个人,这段时间他也知道了些猫腻,傅锦是被常海棠做了手脚才死的,身边睡了个杀人犯燕诚也难受。
“你放心,你来帝都有什么打算你跟爸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这话燕诚说的声音小,生怕会被常海棠听着。
燕无归摇摇头:“爸你能不能帮我找份工作?做什么都好,只要饿不死就行。”
比起来自家养的儿子,燕诚还是心疼外面的这个。
有对比,就有伤害。
家里的跟着常海棠作威作福,不把他当人看,燕无归就显得任人拿捏,好欺负。
燕诚叹了口气:“我明天帮你看看吧。主要你大学也没有毕业……对了,不是听说你考上江大了吗,怎么?”
“没有钱。”
燕无归咬了咬唇,一脸的窘迫:“上不起了。”
“唉。”燕诚叹了口,没有说什么。
他是有私心的。
他想留下来这个儿子。他不想让常海棠一直瞧不起他,这些年如果没有他尽心尽力的打理公司,她能在家坐享其成?
笑话!
这个女人,就只会拿捏他之前的短处,从来都看不见他的努力。
不是觉得他没有依仗吗?他就要把燕无归捧上去,看她怎么办!
云觅捧着脸蹲在小学门口,嘴里的泡泡糖已经嚼的没了味道。
生平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她有点儿慌啊。
云觅认出了中间跑出来的小孩儿,一手抄兜,一手拎着零食上前:“赵哲茂。”
跟人勾肩搭背的小孩儿脚步一顿,转头朝她看去,云觅露出来自认为最人畜无害的笑容招了招手:“来,过来。”
要不说小孩子一定要教导他,不要跟陌生叔叔、阿姨搭话,就是漂亮姐姐都不行。以免被人拐跑。
赵哲茂就是其中一个医生的儿子,现在小学四年级。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
赵哲茂认认真真打量着云觅:“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带的实习生。”云觅还装模作样掏出来一张红本本,是医院人员身份证明:“明天周六,你爸爸说要带你出去玩,但是他工作忙没有时间,所以让我来带你去。”
“去哪里?”
“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