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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望着身前的何太医,心里也是犯起了难。何太医在宫中的口碑为人,他是略有所闻的,且他能时常出入这关雎殿,想必也是从了苏瑾瑜的意愿。

侧眸看向放在桌上的药渣,不再做声,静候着宫人将青衣带上来。这要药渣中的苦杏仁,总归是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若不是何太医所为,那么就是青衣所为,他到底是要从中看明白。

片刻过后,宫人抬着下身鲜血淋淋的青衣入了书房,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凌云不忍的别过身去,五十大板没能要了她的性命,向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景昊知道青衣是免不了被责罚的可能,却也不想是这么的狠毒。连忙俯身上前,替她请脉,他是要留住她的性命,还没离开宛国,又怎能看着她死去呢。

凌云见状并没有出言阻止,在景昊停下手中的活计后,方才转过身来,俯视着地上的青衣,“这药可是按照何太医的药方所煎的?”

青衣困难的抬起头看着凌云,很是吃力的从袖中掏出一张被鲜血染过的纸张,递到离她最近的景昊眼前,嘴巴早就说不出话来,只是蠕动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语,随即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景昊匆匆将纸张交给了凌云,抱起青衣的身子就和陈玄锡一道离开了书房。他们并不关心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青衣的性命重得过那些所谓的证据。

凌云挥了挥手,示意尚喜上前,“唤个太医过去看看,在此事调查清楚前,朕不想要她的命。”终是动了恻隐之心,也许只是看在景昊和陈玄锡两人的面子吧。

缓缓打开纸张,凌云细细得看着眼前的这张药方,看着里面列出的种种药材,他并无觉得异常,在最后那行上,分明是写着苦杏仁四钱三两。

四千三两,这分量足以令腹中的胎儿小产。回想起方才何太医信誓旦旦所说的那番话,凌云勃然大怒,拿起药渣就往何太医身上砸去。

“放肆,你居然胆敢欺瞒于朕。你不是说没有谋害之心,那这张药方上写得又是什么。你给朕好好的看个清楚,这上面是不是你的笔记,给朕好好交代清楚是受了谁的指使。”

紧接着,他就将药方抛掷何太医面前。只因上面盖了他的印章,若是伪造的定然不会能够窃取到他的印章,任何一个妃嫔怕都没那个本事。

何太医显现出几丝惊慌,他好奇得拿起药方,细细看着,同凌云亦是一模一样的神情。这张会害死人的药方,居然是他亲笔所写,且无半点修改的痕迹,就连那印章亦是不曾出错半分。

手指逐渐发冷,不断的颤抖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素来小心谨慎的他竟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身为太医的他,又岂会不知这苦杏仁量多的后果。

“皇上,下臣是冤枉的,下臣绝对没有谋害昭仪娘娘的心啊,望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啊……”何太医瘫软在地,磕头祈求着凌云开恩,能够好好彻查一番。他相信,他是绝对没有开错药方,深受叶辰轩嘱托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有谋害的意图啊。

可是,这后面的话他能说吗?说出来,的确会令凌云有所动容,毕竟叶辰轩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但在这种情况的另一面,也会将他自个儿堕入更深的地狱。宫中的太医是不得与外人私相受贿的,不论出于何种理由,都不得有违宫廷规矩。

“明察?你既承认这是你亲自书写,且这印章又无半点虚假。你又如何认为朕没有明察,还是在你心里朕本就是个无用的昏君?”凌寒大步走到何太医面前,忍着要去打他的冲动。

尚喜瞧见凌云从未这般生气过,又哪里还敢再劝他息怒。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对着何太医就是一巴掌,愤怒的夺过他手中的药方,尖锐的声音萦绕于房内。

“来人,还不将这个罪犯滔天的东西拖下去,尽在这儿惹怒皇上,要是龙体出了半点的差错,你们有几个脑袋来负责。”

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听得尚喜这番话,赶紧走进来将何太医拖了出去,任凭他再说些什么,也是无力在婉转敲定的乾坤。

尚喜看着何太医被拖下去,转身过身打探凌云时,见他仍是未从方才的盛怒中喘过来。自然是识趣的不上前去叨扰了,可心里有担心的紧,唯有默默的祈祷着这一切能够平安顺利进行。

到了正午时分,尚喜正要开口传膳那会儿,太医过来禀告,说是病情有所好转。凌云当即大步跨出了书房的大门,冲着寝殿一路近乎飞奔而去。

御大夫收着银针,淡然的看向进来的凌云。前段时间,他得知叶辰轩被遣出皇宫的时候,就有了归隐山林的想法,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这么一桩子事。

凌云看着安然入睡的苏瑾瑜,急切的走到御大夫面前,激动的抓着他的双臂问道,“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他如今什么都不求,只要她能好好苏醒过来也就知足了。

“孩子的事拖累了她,等到她醒过来我再来给她请脉。如今这一切尚且不好说,主要是看她自个儿愿不愿意醒过来了。”御大夫反手握住凌云的手腕,恳切的说着。

他在给苏瑾瑜瞧病的时候,早已看出她没有半点求生求死的想法。也许,她在昏迷前就得悉了所有的结果,便放任了她自个儿的身子,飘飘荡荡浮于万千世界中。

听到御大夫都这么说,凌云是真的沮丧了,所有的希冀在那瞬间悉数破灭。他说,要靠她自个儿的意念苏醒,她若是打算长眠不起呢,若是迟迟走不出这道阴霾,他要如何,他该如何。

“出去,都给朕出去……”长臂一挥,凌云愤然遣出了殿内所有人,这其中也包括了御大夫。瘫坐在床畔,怜惜的抚着苏瑾瑜过于苍白的脸颊,不知要到何时,才会能恢复原先的血色来。

想起,当时所瞧见的那一床的鲜血,凌云头疼的呼唤出声来,似哀怨,似悲切。

尚喜看不得自个儿的主子成了这副模样,悄悄擦了 擦眼角的泪水,缓缓的走上去,“皇上,娘娘要是知道您如此,一定会早些苏醒过来的。您看,天地间的神佛都会同皇上一起保佑娘娘的,您可千万不要倒了下去,不然,娘娘会心疼的。”说完这些话,他连忙别过头去喘了几口气,强忍着哭泣的冲动。

凌云根本就没将尚喜的话放入耳中,只觉得耳畔吵闹得紧,“出去,给朕马上出去……”仍是将尚喜斥了出去。

尚喜不再多说什么,识趣得退了出去。当他走到寝殿外面时,瞧见那群太医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全部人都将眸光看准了那道紧闭的殿门。

御大夫叹了几口气,见尚喜都被轰了出来,挥手就让众人暂且回去,这儿的人太多,其他宫殿要是有个好歹,又有谁能早先过去。

“御大夫,娘娘的病当真如此严重?方才听那何太医说来,不过是苦杏仁多放了,只是小产的话,不该落得如此后果啊。”尚喜见御大夫要离开,慌忙追了上去。

刚才那番话,他虽然是有听懂,却也有着几分不解之处。其他妃嫔流产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厉害,难打中间还掺杂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产事小,娘娘她昏迷多时多少是受了药物的影响,可更多的是她自个儿的意念。我虽来得迟,可也看得出娘娘她受了刺激,你认为一个受了如此打击的女人,会轻易放下心中的结吗?毒不毒的事,暂时我不确定,可那何太医却是非死不可了。”说罢,御大夫摆摆手就朝着另一边走去。

正如尚喜所说,物证人证齐全,纵然给何太医十张嘴巴也是解释不清的。而凌云的脾气,又哪里会饶得了他性命。

御大夫想到这里,又松了口气。幸好,今日要被弄死的是何太医,不是叶辰轩。当时叶辰轩还拜托他多多照顾何太医,可这哪里是他能够左右得了的事情。

凌云陪苏瑾瑜在寝殿又多呆了一会儿,一看到那洁白的床褥,他就会联想起那件事情来。头疼顿时袭来,他抱起苏瑾瑜的身子就往外走去。

尚喜刚好回来,瞧见这儿一出,显然是没有回过神来,呆若木鸡的看着凌云自他眼前走过。待到回神,这人也已经走远了。

永和殿。

凌云唤来清云贴身伺候着苏瑾瑜,又命了几名信得过的宫女整日看守在寝殿门口,一干人等谁都无法进去。

这件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流言四起,这宫里当真是受了诅咒,没有人能顺利的产下皇嗣。

凌云陪了苏瑾瑜一整个晚上,不吃不喝,就守在她的床畔诉说着过往种种。就连景昊和陈玄锡想要见上一面,也统统都被拒之门外。说是错了一次,就不会再容许犯第二次错误。

他们心里明白,说这话的意思,是为了哪般。可谁又能上前去说个不是呢,那毕竟是他的孩子,约莫五个月大了,心疼到无以复加。

清云不敢过问这件事,尽心服侍着苏瑾瑜,前几日她们还在一起说话,没想到再回来这儿的时候,竟是这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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