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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离白鷲的战术

见我这如避虎狼的样子,离白鷲倒也并不在意,依旧翩翩收回了手,脸上丝毫不见尴尬之色。

我略整整衣角:“不知三殿下在这里有何事?”

“今日婉畅帝姬出阁,帝姬您一向与她交好,必是会伤心了。可要听我吹奏一曲略慰心神?”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转左右而言其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在我审视的目光中依就泰然自若,还保持着那一份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微风。想起凌旸对他的那句评价“只要他想显出什么样子,那就能做到”,实在是中肯至极。

“不必了,三皇子,”我嘴角略带着嘲讽的笑意,“这些心思何必浪费在我的身上,想必还有不少人比我更能够欣赏皇子的笛音。”转身便走,无奈他用身体挡住我的去路,“帝姬这是何意?”

“三皇子若以为我是凌旸最疼爱的妹妹,想借着我来拉拢他,便是打错了算盘。”眼睛紧盯着他的脸,想要抓住每一寸表情,但他依旧是一副公关脸。

“自古以联姻来作为政治的后盾的绝不在少数,三皇子你必是深蕴此道吧!身为质子在异国,想要抓住对自己有利一点的条件也无可厚非。”我的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并不给他留下什么颜面,又加重了语气。

“但是,你不该把心思动到我的头上来,我的感情可不是你玩弄权术的砝码!!”

世界上哪里来的无缘无故的爱?一个阅惯美人的皇子能对一个小丫头一见钟情,那不过是话本里的桥段!三番五次的情挑,只不过是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才换着法子向我示好,若我真是一个不知人事的十三四岁地小姑娘,掉进他编制的爱情的谎言中,只能成为被他利用的棋子。

这个道理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我之前一直疑惑,到底他想要的是我身边的什么?那一点帝王的宠爱,也不只我一人,怎么就单单挑上了我?直到他在隐香楼说出,来找凌旸跟着我们的话来,我才幡然领悟。原来他看中的却是我身后的凌旸!!

连在包厢中发生的事情,回去细细想想,也是极有玄机的。他若是跟着我们走的,与我们到达时间间隔不会超出半柱香的时间。而自我们遇到熟人,与凌旸分开,到白俞远告白以及之后的失仪举动,都几乎有了三炷香的时间,这个期间,他难道是在隐香楼迷了路吗?还是……一直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出现,好让我感恩戴德?

“三皇子,你若是要与我做什么交易,本着以利换利,我当然乐意奉陪。但若是你想着,可以以感情为砝码,天下断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我静静的呆在原地,等着他的回应。

过了许久,他才云淡风轻地一笑,“确实是我看轻了帝姬,”将玉笛纳回袖中,“帝姬的心思竟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刚刚那样高山白雪了,果然又是一个假面具,你倒真是演技派的呢!

“我原本是想着,亲近了帝姬,既得美人入怀,又能消了和辰殿下的隔阂。想来,是我错了,辰殿下对我反倒更加有戒心了几分。”

那当然,你想要染指人家妹妹,能不对你又戒心吗?我腹谤。

“如今帝姬快人快语,我也索性开诚布公。”

身在帝王家,是决计见不着真正的兄友弟恭的亲情的。只要有利益冲突,即使是自己骨肉同胞也不会手软。在丰国如此,在夷赫也不会例外,离白鷲他们三兄弟可都算是不小的野心,明争暗斗也不曾消停过。只是离白鷲年纪最轻,拥有的势力就不及两个哥哥二三十余年的经营了(老大四十五岁,老二四十,他们老爹有六十岁啦!)。如今,他的入宫为质虽说是自请的,但若不是有两个哥哥的施压……

“所以,我自愿来丰国为质还有一点,便是寻求的是一个盟友的支持——来自丰国未来皇帝的支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目光中灼灼发光。

他当真将话讲开了,我心里也放下了三分戒备,转了转眼睛:“三皇子,果然好气魄!只是,此等话告诉了我,你就不怕……”

“以帝姬心智,自然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情,若是我们双方都能结盟,自然是相互都有裨益的。”

“呵呵呵呵,三皇子,你的确很明白。”我掩口笑道,“但有一件事,恐怕你确实是想错了!凌旸虽有帝王之才,却没有争位之心,你如今的这次押宝可是有欠考虑哦!”

他也并不生气,含笑看着我:“帝姬真的确定吗?”他顿了顿,“男人的心思是会变的。遇到一个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会变;初次感受到那万丈荣光之下的荣耀,也会变。你确定辰殿下,现在也还是当真无心吗?”

“帝姬,怎么还不睡?”芷萱见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问道。

“没什么,许是晚上贪嘴多吃了些,有些不受用,你倒碗茶与我吧!”实在睡不着,干脆掀开被子,在床头坐起身来。

我接过芷萱递来的茶碗,白白的液体中略带点粉色,却不是茶,我抬眼望她。

“如今也是该睡的时候了,再喝茶就更不易入眠了。奴婢给帝姬倒了碗牛乳,加了几滴玫瑰露,最是宜人舒眠的了。”

我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心里却把她这份心思给记下,小口小口地啜着牛乳。

“你可知道,容羿最近可好?”我问道,想必他们之间自然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公子不过是在府中禁足,一切倒是无碍的。”

伺候完我漱口,芷萱端着洗具下去收拾。我倒头栽到被子上,心里还浮想着白天离白鷲所说的话。

“你确定辰殿下,现在也还是当真无心吗?”

以前我总觉得对凌旸还算了解,他故意的放浪形骸不过是自己的掩饰,期图能够远离夺嫡的战争。可是这场战争是注定逃不掉的,即使他再怎么孟浪,凌晖不是依然想要除去他吗?要自保,最好的方法便是进攻,若让别的皇子继承大统,只怕……这一点,我十分了解,权势才是最好的防护,否则我也不会费尽心力,将自己置于太后的保护伞下。

想到自凌旸回来后的行为,虽然还算不上是有多么光彩夺目,到底也能算上是个上进青年了,连上朝也比以前勤快多了,与官场上的交往也渐渐深厚了起来。就像那次去“隐香楼”,若像以前碰到有人的邀请,他大概会拽的二五八万的,只要不想去,哪怕是隆将军在呢,也不会去凑这热闹,而现在……或许,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只是,我有些恨恨的咬住被角,这件事竟然也还要瞒我吗?你若不要,自然纵你快意江湖;你若是想要这份江山,难道我还会不助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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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离白鷲与我袒露心迹之后,我们竟是不自觉达成了一些默契。如同我现在看到他笑得仿如日出东方,光芒灿放一般,对着翡钰作翩翩公子状,也不由得笑意浮上脸颊,似乎不用问为什么我就是懂得了他的用意。

我悄悄隐在树群后,透过枝枝丫丫偷看过去。

“翡钰帝姬,果然是惊才绝世,如斯佳人,怎么就是现实中存在着的呢?我见着你,总觉得像是画里出来的一般。”这是离白鷲的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翡钰红着脸,头低垂下去,似乎低低说了句什么,我也听不见。

离白鷲一挥袖子,身形如行云流水一般,执起翡钰的手,翡钰也不由自主地随他落坐在石凳上。两人几乎是比肩而坐,翡钰只及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些迷恋的神情仰头望着那张迷惑人心的脸。那五官竟是那样的俊美至极,仿如神精心雕刻一般的完美,也难怪翡钰这样青涩的小姑娘抵挡不住。

“呵呵,”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惊喜的意味,“白鷲果然没有看错帝姬,如今甚知我心者,只此一人。我对丰国文化一直仰慕,也学习了一只乐曲,还请翡钰为我指点一二。”

说着离白鷲接过在翡钰手中的玉笛也不擦拭,送至口边吹奏起来,眸光温柔的看着翡钰,里面带着腻死人的温柔。听着乐曲,翡钰却渐渐绯红了面颊,一副似乎想要奔离现场,终又是不忍离开的模样,确实是娇俏的我见犹怜啊!

只是苦了我在树后拼命地憋笑,又是这首《临梦蝶》吗?怎么说呢,离白鷲,你向女孩子示好的手段还真是贫瘠呢!

一曲终了,翡钰当真是从耳朵到脖子都变成粉红色的了,一脸含羞带躁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出娇柔而妩媚来,略有期待地望着他。

“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离白鷲牵过翡钰的手,郑重的将那一管玉笛置予她掌心,神色间温柔而凝重,就如一位丈夫将他的传家宝交予妻子保管一般的郑重。“翡钰,这管玉笛我从不离身的,如今只盼望让它在你身边,只当是我在伴着你,好不好?”

翡钰娇羞的点点头,两人又在耳鬓厮磨地说着些什么情话,我也听不见。一会儿,见翡钰笑靥如花地匆匆走开,步伐甚是轻快,显然是心情不错啊!

离白鷲望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可那眸中刚才还是温热的光芒,却在笑开的那一剎那褪去所有的温度,清如寒潭,明如冰镜。

没有戏可看了,我略略舒展一下许久不动导致的酸麻,准备离去。

“粲然帝姬,难道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吗?”离白鷲已经站在我面前。

我不在意的笑笑,我可没指望这偷听行径能够瞒过一个习过武的人。开玩笑地指着他,控诉他勾引未成年少女的事实:“在我们丰国宫里还胆敢招惹帝姬,你小子胆子够肥啊!”

他无奈地扬扬眉:“笙阳帝姬自然知道我的苦处,谁让我最醉心的那个人不待见我呢?我只好……”

我挥挥手,打断他这段不诚心的表白:“离白鷲,你向女孩子示好的手段还真是贫瘠呢!”

“会吗?”他又显出刚才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儿。

“一副勾引人的皮相,加上两只曲子,翡钰怎么就那么容易上钩了呢?”我表示不解,他亦然。

“你怎么老是吹那两首曲子啊?也该换换了”我指责他勾引工作的不尽职。

他一脸理所当然:“因为,我也只会这两首!!”

啊?果然,什么绝代有佳人,遗世而独立都是假的!这家伙生下来估计就只顾着和哥哥们勾心斗角了,哪还有时间和闲情逸致进修音乐呀?这两首估计也是为勾引工作做的准备吧!

唉~~~~在此为那些碎了一地的芳心,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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