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娘,咱家这么大,收成如何?”“志儿,咱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之家,但目前也衣食无忧,怎么?志儿有什么想法吗?”张震一脸疑惑问张志。
“别听你爹说,自从你祖父过世之后,你爹分到的家产寥寥无几,你大伯分到家里绝大部分的家产。你爹又没有经营天赋,又是个心肠软的人,不忍租咱家良田的佃户忍饥挨饿,因此也不愿意涨租子,所以咱家也不宽裕,越来越难了。”母亲谢氏对张志道。
“你祖父在时,咱们张家家业颇大,在城里有许多产业,威望颇高。城里有家酒楼这几年都没有进账了,你爹也不愿意租出去,你祖父分下来的财产不能败在你爹手里”。
张志之父张震虽满脸横肉,看上去凶神恶煞,确是十里八乡的善人,许多乡民都叫他张大善人。
“娘,孩儿自从苏醒过后,便想了许多事情。自古百无一用是书生,孩儿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不能自保。姐姐在渝州剑阁修行,将来也需要大量的资源,因此孩儿想接手咱家酒楼,看能否好好经营,赚些银子。”张志诚恳地对张震谢氏说道。
“好,志儿你长大了,成熟了许多,既然你有此心,爹当然应该支持你。明日爹便带你去城里,去看看咱们家酒楼,把你介绍给莫掌柜与伙计们”。张震哈哈大笑,激动不已。女儿不在身边,张志年纪尚小,便已有卫家之志。谢氏虽疑惑张志前后变化之大,也满眼温柔,尽是骄傲激动之色。
“娘,孩儿以后便住在城里了,您身边无人照料,要注意身体”。张志很不舍,但为了强大,为了能给家人多一份安全,也只能忍痛把那份不舍深深埋藏。
夜,平静如水。偌大的庄园里有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在喋喋不休。“少爷,你带这点东西怎么行,去了县城就不能天天回家了。什么东西都要买,听夫人说咱家是越来越清苦了。少爷你可要省着花银子,不许像买书一样,花钱如水”。带着婴儿肥的小姑娘瞪着铃铛一样的大眼睛认真对张志说道。
“少爷,城里有许多卖糖葫芦的,还有捏娃娃的,还有许多漂亮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少爷你可别迷了眼睛”。
“香儿,看不出来你还有管家婆的潜质啊,是不是想以后嫁给少爷,替少爷管银子啊?”。张志笑哈哈对俏脸粉红的香儿说道。
“讨厌,少爷,你是个大坏蛋,不理你了。”香儿粉面如桃花,耳根都染上了粉色,转身提着小裙摆像只小兔子,飞快的跑了。
夜,很快过去。朝阳从山上露出头,像个慈祥的老人望着奔忙的人群。
张志带着母亲的谆谆教导和不舍离开了,温馨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张志张震与香儿来到县城,小贩的叫卖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生气。很快,他们来到张记酒楼,看着门口拥挤热闹的人群与店里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东家,您来了。需要叫厨子给您做点吃食吗?”佝偻身影的莫掌柜永远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对着张震说道。青衫小帽,脸上的皱纹和温和的笑容连在一起。
“不必了,老莫,这是我家孩儿,张志,你可以叫他小志。老莫,你在这家酒楼做了十几年的掌柜,兢兢业业。自从父亲过世以后,酒楼生意就大不如前,不是你的错,是我不擅于商贾之事。如今,小志想接手酒楼,为家人和他自谋一点安身立命之本。”张震看着老莫,眼里有愧疚,有感动。
“东家,没问题,少东家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应该多多支持他。少东家,我叫老莫,需要我把伙计和厨子们叫出来给您认识一下吗?”。“暂时不用,莫爷爷,咱家酒楼位置这么好,占地如此之大,还有四层,为何无人来此呢?”。张震疑惑不解。
“少东家,您有所不知,如今的世道已经今非昔比。随着明武皇帝陛下继位,轻徭薄赋,清平吏治。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因此也造成了市场消费靡靡之像。百姓手里有钱,自然欲追求更舒适更美味之物,咱们酒楼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任何新鲜之感,当然日暮途穷。”莫掌柜对着张志父子惭愧,热情解释道。平时张震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如今少东家喜欢听,莫掌柜当然推心置腹,舌灿莲花。
“原来如此,莫掌柜,多谢您了。要不是你还坚持守在这里,恐怕这间酒楼早已败没在我张震手里”。
“父亲,莫爷爷,如今账上可有余钱,我心里有些想法,可是需要一笔银子把酒楼重新包装一下”。张志稚嫩的脸庞,乌黑的眼睛透露着精明灵动之色。十四岁的少年,眉峰似剑,温和的脸容看上去就令人信服。
“志儿,我这里暂时只有一千两银子,够吗?”看着老爹一脸尴尬之色,张志也明白,家里是越来越困难了。
“东家,如今账上还有三百七十三两银子,您全部拿好,我老莫守着这里一辈子,也希望这里有所改变。”“爹,莫爷爷,谢谢你们,孩儿定不负所望,恢复昔日荣光”。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如今你身体刚好,尽力而为就行了。时间不早了,爹也回去了”。“爹,您路上慢点,告诉娘,孩儿不久就回去看望她”。张志永远也忘不了苏醒之后那位妇女眼里的关切之色,这些时日,他逐渐融入了这个家庭。血肉相连,舐犊之情,击中了张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莫爷爷,时不我待,你帮我召集酒楼里所有的人,我要交代些事情”。“都过来,大家伙都过来了,少东家有话给大家伙讲。”佝偻身影的莫掌柜像个勤劳的蜜蜂,眼里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希冀之色。
“大家伙可能都是第一次认识我,我叫张志,从今日起,我将接手酒楼,改变酒楼的状态。下面我讲一些事情,首先酒楼要重新包装,因此从今日起,酒楼暂不开门。然后,莫爷爷您老去牙口雇佣几个年轻靓丽的姑娘,带回来我亲自培训他们。厨房里厨子们,从今天起放下手中的事,忘记之前的菜,听我的安排。”望着下面一张张的眼睛,疑惑,茫然,担忧复杂的神情。张志却神情激昂,信心十足。
“少东家,您要年轻貌美的姑娘做什么,您可别开什么烟花之地。”老莫严肃认真对张志说道。
“哈哈哈”,楼下的厨子们,伙计们大笑不止,一脸揶揄。
“莫爷爷,您想到哪里去了,姑娘们我是想培训他们端茶倒水,礼仪姿态。”张志面红耳赤对着莫爷爷说道。
“那就好,少东家,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去牙口雇佣人了”。“暂时没有了,莫爷爷,您先去吧,忙完了我再说。”
“好了,把酒楼关了,伙计们把桌椅都收起来,香儿,去给少爷铺好床。”看着台阶下一脸崇拜的小丫头,眼神还未回过来,张志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厨子们都留下来。你们都已经看到了,如今酒楼要改变,重头开始。”看着大伙疑惑不解的眼神,张志解释道:“放心,我不会解雇你们,但是从今日开始,你们要与我从新签订月俸,你们的月俸将变成之前的五倍。”
“啊,少东家,当真如此?没有欺骗咱们?”一群人手舞足蹈,喜形于色。“我张志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当然说话算话,但是是有条件的。”
“你们须得与酒楼签订二十年的契约,二十年之内你们不得去其他酒楼,否则告发官府捉拿,并且还需赔偿百万黄金”。许多人沉默了,不明白为什么需要签订如此长时间的契约,但是不明所以的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签了。
“从明日开始,我将亲自研究菜谱,教你们如何烹制菜肴。”
望着张志离开,一群人七上八下。难道这位少东家还是个肆厨?厨子们的心思张志不知道,但他会告诉他们二十一世纪新东方的烹饪技巧是多么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