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紧事一谈完,秦舒玉再也按捺不住躁动的内心,一路向王君尧所在的小院落狂奔。
一如王君尧热情似火的性子,她所居住的院子种上了好几颗凤凰花树,花红叶绿满树如火,恰如似血的斜阳,点燃了这满院激情。
不过,这凤凰花火虽然足够让秦舒玉血气上涌,但烛光摇曳之下,房间里那道来回走动的魅影,却还能让他体内上涌的血气燃烧起来。
他三步并作一步,飞掠道房门前,手有些抖着轻扣门扉,道:“君尧,开门,我来找你商量一些事情。”
里面的魅影像受到惊吓似的,顿在身边的桌前坐下,明显有些局促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双手不断转着茶杯,就是不答应。
秦舒玉又敲了一会,里面才扭扭捏捏传来幽幽之声,道:“你明日再来吧,我困了。”
秦舒玉暗暗一笑,心说这妮子居然还害羞起来了,不过他还有办法让她开门,便道:“那可不行,伯父说这事今晚不搞定,明天他就不准我进县衙的大门。”
王君尧呸了一声,道:“信你个鬼,以你的实力,我爹能阻止才怪。”
秦舒玉故意沉默良久,才道:“那好吧,你先休息,我回秦家庄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只希望我明日强闯县衙的时候伯父能下手轻点,咱也不能动真格的不是。”
话音刚落,小院里的气氛陡然沉寂下来。
王君尧蓦地回首,不禁心中一紧,那门外哪里还有秦舒玉的身影?
她慌忙起身跑到门前,“哐当”一声,把门重重甩开,快步走到院子里头,踮起脚尖四处张望,可惜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仿佛刚才秦舒玉的声音只是她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听。
许久,王君尧重重一跺脚,泣声道:“这个混蛋,冤家,大木头,他难道听不出我这说的是反话吗?”
然而,当她的眼眸刚要开始发热,只听身后立刻传来她嘴中那个混蛋的调侃声,道:“好大的胆子,竟胆敢骂你未来夫君,看我如何收拾你。”
王君尧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整个身子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在怀里。
她非但不挣扎,反而一手捏亲昵地捏住抱着自己的男子的英挺鼻梁,一手抹了一把眼中盈满的热泪,撅起小嘴,又哭又笑道:“坏人,就知道欺负我,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心急。”
秦舒玉一偏头,轻轻一口咬住她正捉弄自己的玉指,言语含糊不清的道:“我是看你坐在屋子里很紧张,所以才开了个玩笑,你以为我放过你这只小白羊?”
王君尧突然感觉道被咬住的手指上传来一阵湿滑之感,只觉浑身一麻,触电般缩回手指,娇嗔道:“你…你干什么。”
秦舒玉嘿嘿一笑道:“刚才和伯父喝了不少酒,还是女儿红,所以有点上头,情不自禁。”
王君尧突然双手揽住秦舒玉的脖子,在那双有力的臂弯上坐直一些,直视着这张让她怦然心动的脸,玉容微红着,娇哼道:“你是一条小狗,还是一条会咬人的小狗。”
不想,秦舒玉嘴角上扬着一抹斜笑的幅度,道:“你说的一点不差,我还专门喜欢咬你这样的酥软美人儿。”
说完,他的头微微一偏,就忽地又报复似的咬了一下王君尧娇艳欲滴的红唇。
王君尧霎时俏脸绯红,咬着嘴唇道:“还是一条小疯狗。”
秦舒玉龇了龇两排大白牙,恶狠狠道:“好,看我待会不咬死你。”
他抱着王君尧就往她房间里冲去。
王君尧双腿顿时乱蹬起来,嘴里不断轻唤道:“救命啊,小疯狗咬人啦!”
秦舒玉很快踏进了早已点满红烛的房间,左脚顺势一踩,一道无形气劲冲出去,砰地一声,关好了房门。
旋即,他一步跃到芳香四溢的床边,将手臂上的王君尧抛到软褥上,坏笑道:“嘿嘿,你就喊吧,这里的丫鬟早被我收买了,你喊破喉咙,她们也不会来救的。”
他“汪”地一声扑到上她身上,瞪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晶莹的瑶鼻,闪着幽光的娇艳红唇,还有玉颈之下,牡丹红裙的衣领微张时不经意间惊现的一抹粉腻,不由喉咙狂咽,嘶声道:“啧啧,我要从哪个地方开始下嘴呢?”
王君尧顿时“嘤咛”一声,想伸手去推,怎奈手上传来的一阵阵火热阳刚之气让她浑身酥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只得尽力偏过头,不让小疯狗咬自己,轻启红唇,求饶道:“至少我们应该先喝合卺酒。”
秦舒玉顿住往下埋的头,咧嘴玩味笑道:“原来君尧想让我先亲你啊。”
轻笑中,他暂时放过喘息渐急的王君尧,起身来到桌前,拿起备好的白玉壶,饮了一口里面的酒,抿住不咽,然后转身走向香榻。
王君尧已坐起身来,微仰着头,长长的睫毛轻颤不已。
秦舒玉来到王君尧身前,嗅到那从红润娇唇合里散发出无比诱人的如兰香气,他便毫不犹豫俯身吻了下去。
也算是一俯一仰,阴阳调和,完成了合卺之礼。
礼成,唇分,看着佳人脸上让人沉醉的粉晕,秦舒玉心里的火焰已奔腾到极致。
女人的香榻,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大红的喜烛,摇曳的昏暗烛光,世上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而秦舒玉本就是来享受这春宵一刻的,至于双修不过是借口而已,所以,他完全不必压抑自己内心的欲望。
王君尧果然一如既往的火热,见秦舒玉只是痴痴看着自己,她忽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双手搂住情郎的腰。
然后,两人双双倒在了红褥上。
她紧紧缠住秦舒玉,仿佛要把他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媚笑道:“呆子,你来我这里,只想看着我发呆吗?”
秦舒玉顿时低吼道:“当然不是,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的解衣手法已相当纯熟,很快两道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身影便重重得叠在了一起。
不多时便王君尧主动凑上了红唇,秦舒玉陡然陷入狂暴。
刹那间,整个房间内烛光闪动,仙音绕梁。
不知过去多久,王君尧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道:“舒玉…我…我们可别忘了双修之事。”
秦舒玉匆匆忘了一眼门外,便看向眸子似要滴出水来的王君尧,挤眉弄眼道:“现在天色还未完全入夜,早着呢,我们继续。”
……
当清舒玉穿好衣服从王君尧身上艰难离开时,门外已泛起白光。
按理说,洞房花烛夜乃是男子一生中难得的四大喜事之一,心情应该满是舒爽之感才对,而秦舒玉的表情除了满足之外,多了一丝惊奇。
只因他与王君尧双修之后,他灵海中漆黑如墨的浑沦心火周身竟附着一层薄薄的猩红火焰,乃是王君尧的元阴之气。
这是秦舒玉第二次见到浑沦心火没有将其吞噬,第一次是血暝剑的血色气泡。
他只知道的是,浑沦心火的凌厉程度又有了长足的精进。
此时,秦舒玉左手灰界中传来释心久违的清亮之声,道:“这是绯凰之气,能大幅度提升浑沦心火的吞噬之力,它自然不会主动去吞噬。”
一朵纯白昙花随即现身在屋子里。
秦舒玉愣道:“绯凰之气?”
他顿了顿,讶然道:“听起似乎不是属于人类的先天精气。”
释心沉声道:“这来自于上古神兽!”
呃!
秦舒玉剑眉一挑,心下骇然,他两个女人的身份居然一个比一个神秘。
刚忍着不适穿好衣服的王君尧却蹙眉道:“释心姑娘,我十分确定我就是一个人类修者。”
她想下床,却抬不动腿,很不方便。
秦舒玉连忙过去将她抱到桌前坐下,他也搬来凳子陪坐在她身边,让她有所依偎。
释心飘到王君尧身边,道:“你的体内应该只有一滴绯凰精血,不然,被秦舒玉的先天精气唤醒,不可能修为境界只能提升两个小境界,来到灵海境五重。”
秦舒玉忽地心中一动,接道:“君尧,或许这就是你的眼瞳为何是血红色的,而我们夕河坊的人都是黑瞳。”
王君尧贴得秦舒玉更紧,不安道:可我完全不知道这绯凰精血怎么来的。”
释心顿时笑道:“王小姐理应开心才对,因为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的修为从此会提升得很快,秦舒玉怕是很难赶上。”
王君尧果然忧虑淡了许多,浅笑道:“这样么…”
其实,她最大的担心,一直都是怕自己会拖情郎的后腿,而这个问题如今已一夜之间就得到彻底解决!
她自然开心。
而秦舒玉心中虽生出淡淡的忧伤之余,还是安抚道:“君尧,待会问问伯父伯母吧,或许他们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