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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情衷

“我直觉,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自你醒来之后,点点滴滴的相处,我总能隐约感受到你的情意。否则我也不会深深沉陷。”她的气息在他的身边缠绕,令他无法自拔。

“这些年来,我一直让自己麻痹在政务中。可得了空却总还是会念起你,脑子里全是你的一瞥一笑。”他自嘲道,“我总顾着自己的情感,总怨天作弄我,让我遇见你,而你却已是他未过门的妻。而我,虽是皇子,却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活不如普通人家!终究失去理智,做出了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自怨自艾道,胸口因情绪波动而剧烈的起伏。

“不怨你,不怨你,怨我……”纤手攀上他的胸口,自上而下安抚着,“怨我懦弱,怨我不够果断,伤害了你!”

他转过身,手搭着她的肩,深情凝视。

她回望着,眼里泛起泪花。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怪我,上回说好过去之事莫要再提,自己却又提起,该死……”笑着道。

薄唇被纤细的指尖按住,“不许说‘死’!”她眉毛微蹙,心中忌讳。

忽想起他说有话要对她说,却无意间又讲起了这番话,恐惧和不安在心头翻滚。

“无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急切的问。

朱无视愣了愣,“嗯。”随即点点头,“后天,我便要踏上战场,与鞑靼决一死战。”他轻描淡写地说,怕她过于忧心。

“后天……”她知道早晚有一天要结束这场战争,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你,你一定要到前线去吗?可不可以……”她不想他上前线,但又深知阻止不了他,欲言又止。

“我必须去。”眼神坚定,嘴角的笑意一直在,指尖穿过她的秀发轻抚着。

近来她日夜随侍左右,耳濡目染,深知鞑靼奸诈狡猾。她仿佛可见沙场之上,他御马拼杀,无数敌军将他团团围住,刀光剑影,他浑身斑驳,巍峨的身躯却不愿倒下。心被紧紧揪住,慌忙抓住他的手,问:“胜算……大吗?”泫然欲泣。

他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不用太过担心,即便没有十足把握,却也有一半以上的胜算。”

“一半……”她终忍不住,埋在他的胸口上轻声啜泣。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半晌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拥着,安抚着。

“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她抬起头,眼眶里饱含泪水。

“一定!”抬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坚定道。

为了她,再难走的路,他也定会竭尽全力,回到她的身旁。

“等我凯旋归来,你我一起相守此生。”这是他毕生的愿望。

“好!”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吃点,你白白胖胖的样子我喜欢的紧。”他释然一笑,打趣到。

“你又拿我开玩笑!”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

“呵呵……”他低声笑着。

一晌无话,两人只是看着彼此,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

他手拂过她颊上的泪痕,不禁低头贴上,薄唇轻点,小心翼翼抹去残留的晶莹。复又抬头,拇指指腹在她唇畔徘徊,不自觉地垂睫低头,她脸却突然别转开去。

他反应过来,短暂的呆愣后是惊讶,还有失落……

“这里……这里有人……我们回帐里可好……”她低垂着头,脸色微醺。

四周望去,军士都低垂着头,又怎敢冒犯龙颜。“好,都听你的……”他轻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啊!你干什么?!”娇躯突然被腾空抱起,又惊又羞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害怕被周围的人看见。

“呵呵……娘子莫要害羞。”看了一眼怀里的她,调侃道,抬步往她的营帐去。

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的想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臊红了脸。

进了营帐,抱着她径直来到床前,在床沿边坐下,将她圈进怀里。

烛光闪烁间,她一低眉一抿嘴,俱是风情,似是无形的线,不断牵扯着他的心。

月光似水的良宵,她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柔情似水的看着他,他愿意以生命与她缱绻。

她头上戴着军帽,他伸手摘下,长长的秀发一泻而下,淌落在面庞两侧,是那样的美。

他嘴角上勾,低头贴上她的唇。

她紧张地闭上了眼。

“嗯……无视……”良久,她有些眩晕。

他停下动作,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手抚上她的脸颊,眼里满是热情。

“无视……”既期待又害怕,她是那样的爱他,不似三年前的那一夜,夹杂着虚情假意。

“素心,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听着他磁性的声音,素心安心的闭上了眼。

他侧躺下来,“素心,我的素心……”将她埋进自己的胸膛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嘴里呢喃着。

“无视……?”她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轻轻唤了声,带着疑问。

“等我回来,给我留个念想。”他开口道。

“嗯。”她闭上眼,紧紧地搂住他。

斜眼瞥见枕边的那方手绢,伸手去取,想要揣进自己的怀里,却被她伸手制住。

“连这一方手绢都舍不得给我了么?”他有些忧伤道。

“这本不是给你的。”她看着手上的手绢,噘着嘴俏皮地说。

“我将它带在身上二十三年,还不属于我吗……”他坐起身来,委屈道。

“嗯……那上面有你的气息,以后它便是我的了。”将手绢放进自己的怀中,又起身伸手往枕下探了探,取出明黄色的香囊。

“送给你的。”将香囊置于他的手中。

“送给我的?”拿起手中的香囊,仔细端详着。那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形影不离,在他的心中激起一片片波澜,“素心,这是你亲手绣的吗?”

“嗯。”她微微颔首,“本想着元宵夜送与你,却不曾想发生了那么多事……”

想起那夜经历生死,仍心有余悸。

“南山一挂树,上有双鸳鸯。千年长交颈,欢爱不相忘。”嘴角满是笑意,“谢谢你,素心!”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薄唇轻点她的额头。

“素心……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件事情……”心中一直疑惑,她难有身孕一事只有他和姜云川知道,他不说,姜云川又守口如瓶,怎会传到她的耳中。

“十六那日,我去乾清宫探你,凑巧碰上你召见姜云川。我本想听一听你的伤势如何,却不巧听到了这个秘密……”她轻声说道,怕他怪罪。

“傻瓜,竟学会偷听。”他轻笑一声道。

“我不是有意的。可是……”她顿了顿,有些难受的开口,“如果不是那次无意间听到,你……还想瞒我多久?”

“我只是不想你伤心。”自上而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秀发,“对不起,素心。”

“我没有怪你。”她摇摇头,“无视,我们……我们还会有孩子吗……”想起这事,她心总似被刀割一般。

“会有的,会有的……回京后调理好身子,不要有压力,知道吗?”他的话语温柔似水,淌过她的心间,抚慰着受伤的她。

“嗯……”与他相拥着躺下,渐渐忘却了烦恼。

…………………………………………

长夜里,月光倾泻下来,穿过缝隙洒落在床上,一对人儿紧紧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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