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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长夜

帐内

坐在桌前,双手把弄着他的皇家玉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前线传来紧急军情,是不是意味着他又要再次踏上疆场?

“万一这次我便战死在这沙场之上,你就愿意看着我死不瞑目吗?!”

他的话语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旋,焦虑、不安、恐惧……所有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她的心里一点点的蔓延,一点点的放大……

即便她知道那只是他一时的气话,是想要激她与自己相认,但她却总忍不住去想。

心“噗噗”直跳,眉毛紧蹙,心烦意乱。

起身想要去找他,刚走出几步却又停下,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

他让自己等他,总不能让儿女私情扰了正事。为了战事他已头疼万分,自己不能为他分担,却还要添乱么?

如此想来便也就作罢了。

—————————————————

帐外

“奴婢参见皇上。”小柔正欲前往准备膳食,却见朱无视立在帐外,连忙请安道。

“嗯,起来吧。皇后在帐内?”朱无视问。

“回皇上话,是的,娘娘一直在等您。”小柔回道。

“嗯。都下去吧,没有朕的旨意都不许进来。”吩咐道,随即掀起帐帘步入帐内。

“是,皇上!”李福和小柔应道。

—————————————————

帐内

听到熟悉的声音,素心立马起了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帐帘,急切地盼着候着,直到那抹深刻心上的身影夺帘而入。

“素心。”朱无视轻声唤道。

“无视!”素心快步向前,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他抬手环上她的腰,收紧了手臂,加深拥抱。“怎么了?这般急切?”,一只大手轻抚她的秀发。

“想你。”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说道,迷恋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呵呵,才几个时辰不见,皇后便如此念着朕了。这可就是大伙儿所说的‘如胶似漆’?”在她耳边轻笑着说道,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竟惹得她有些意乱情迷。

感觉到她愈发滚烫的耳根,微微侧脸看着她染上红霞的脸颊,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调戏,“还是……皇后还惦记着……白天里未做完的事?”坏笑道。

羞得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他紧紧抱住。

“你!”捏紧粉拳,稍微用劲,往他的背上砸去。

“咳咳咳……”朱无视轻咳几声,仿佛一副受伤的模样,松开了抱着她的胳膊。

“你……你怎么样啊……”素心连忙与他分开,看他难受的样子,自责不已,都怪自己过于冲动,一时之间眼眶竟涨得通红。

“素心……我没事,我没事……”赶忙将她拥进怀里,“我刚刚……那是装的,你不要生气……”安抚道。

“这几日里你总是欺负我!”不满的说道。

“之前你总不理我,还不许我‘教训教训’你……”朱无视装作委屈道。

“就是不许!”嘟嘟嘴。

“好好好……不许……不许……”拥着她,终究还是服了软,不再与她斗嘴。

“素心……”忽然敛了笑容,是时候告诉她了……

“嗯?怎么了?”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欲言又止。才刚刚相认,互诉情衷,便又要分开……

“无视,你想说什么?唔……”他失控地吻住她。

一吻结束,俩人额头相抵,他的眼里写满深情,而她却盛满娇羞。

“咕~”不合时宜的一声响,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朱无视轻笑一声道,“素心,你可是饿了?”

“嗯……有点……午膳时没有胃口,总想着你……只用了几口饭。”素心低垂着头说。

“小李子,传膳!”朱无视一边对着帐外吩咐道,一遍拉着素心到桌前坐下。

“是,皇上!”李福连忙吩咐军士将备好的膳食送入帐内。

“无视,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素心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说。

“不急,等用完晚膳再!”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说道。

谈话间军士已将膳食备好。

一顿饭下来,朱无视不断地往素心碗里夹肉菜,她却一直想着他未说的话,并没有多吃几口。

—————————————————

晚膳后

营帐外的空地上,他执她的手,缓缓踱步。

月上中天,皎洁而温柔。柔和的月光一泻千里,落在枝丫上,照在一双人上,映下一对相执相守的黑影。望着,不禁收紧了牵着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久……

初遇,相伴,分离,生死,互诉,破裂……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到了这一刻,他们终于走到一起。

执子之手,相伴相随。

“无视,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开心事吗?”察觉到身边人的波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许是受到他的感染,她也不自觉的嘴角含笑。

朱无视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地上的黑影。

“这是何意?”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他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深情。“我在想,这影子,此刻终于不再是形单影只。”指了指地上的黑影说。

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她柔肠百转,覆上他的手,“此生余下的每一刻,它都不再孤独。”

“嗯。”他颔首,脸上的笑意愈加浓烈。

“刚刚摇头又是何意?”

“不单是开心的事,是幸福的事,是我从不敢奢望的幸福……”他背过身去,漫无目的地往前踱步,“我向来是个自信高傲的人。可这二十多年来,对于你我的感情,我却愈来愈茫然,总问自己是否该放手……”顿了顿。

她跟在他的后头,慢慢地走。

“可我的心从未想过要放开你!”他喟叹一声,“我不能只顾着自己,得想着你的感受……可我是真的不愿放开,一厢情愿地留你在我身边。”

有些话一直想说,他怕此刻不说,以后便再无机会。

“你不是一厢情愿。”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想起那夜他在门前那一番自言自语,复又落寞离去的背影,她心疼不已。猛然上前一步,双手环上他的腰,紧紧地抱住,把脸贴在他厚实的背上。“我也未曾想过要离开你……”

一字一句,淡淡柔情,如春雨般在他的心头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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