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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何去何从

转眼间,来到五原书院已经有两年了。两年来武玄心经仍停留在第七层,无法进入更高一层,下山时周朗对秦熠说的话历历在耳,可他始终想不透自己的心障在哪,也许是自己的历练太少,还无法悟透,将心思放在一边,每日照样练功习武。虽然内功没有进境,但天一剑法、惊龙诀和天阶步都已练至大成。

这一天,武学院小练武场上传来了一阵人吼马嘶声和兵器的碰撞声。秦熠、晏闻、陆榛三人正在那切磋武艺。此时场中对战的二人是秦熠和陆榛。晏闻提刀勒马在一旁观战。

对战中秦熠枪法一变,将‘龙游四海’九式施展开来。胯下的奔宵两年来与秦熠共同习枪练剑,早已熟知他的枪式。见他枪式变化,立刻展开四蹄,围着陆榛,忽进忽退。一时间,只见秦熠舞动手中流云枪一会儿如雨打芭蕉,幻出点点银光;一会儿又如羚羊挂角,令人无际可寻。陆榛手中豹尾双翅黄幡戟全力施展,连秦熠的衣角也碰不到,不禁急道:“兄弟你不仗义,这样的打法哥哥我连毛都捞不到一根,有什么意思,快快和我对攻,让哥哥我松松筋骨。”秦熠哈哈大笑:“陆兄不要着急,小弟来也。”说完,双手执枪,功聚双臂,使出‘龙翔虎跃’九式,向陆榛攻去。陆榛见秦熠攻来,大叫一声:“来的好。”舞动手中黄幡戟,和秦熠战在一处。但见枪起处,如电闪雷鸣,轰轰作响;戟过时,如黄沙暴起,冽冽生威。晏闻在一旁看得兴起,大叫一声:“秦兄弟,我也来会你一会。”挥动手中七星古月刀加入战圈。秦熠大叫一声:“来的好。”展开枪法第九招‘虎跃九霄’,卷起漫天的枪影向二人攻去。场上顿时叮当声大响。半晌,三人停下手中兵器。陆榛大呼:“痛快,痛快。”晏闻晃晃微麻的双臂,笑道:“秦兄弟枪法已至大成,和我们二人对战都不落下风了。”秦熠也笑道:“这都是两年来二位兄长指点的功劳。”三人相顾大笑。

“啪、啪、啪。”场外响起一阵掌声,三人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周雯已来到练武场边。

见到巧笑嫣然站在场边的周雯,晏闻心中十分高兴,连忙下马上前说道:“我们三人在这对战,不知公主何时到来?”

周雯笑看着三人:“三位在练武场叮叮当当打的好不热闹,我在书院中老远就听到了声音,便过来看看。现在晌午早就过了,看你们练的如此高兴,肯定还没有吃饭,我也还没有吃,不如一起去吧。”

秦熠、陆榛也下马走了过来,陆榛一听吃饭二字,连忙叫道:“好啊,练了那么久,把时间都搞忘了,老陆我还真是饿了,我们快走吧。”

四人在书院附近找了一家饭庄,招呼小二上酒布菜。

毕竟练武是件极费体力的事情,秦熠、陆榛一见酒菜上齐,招呼周雯一声,大口吃喝起来,倒是晏闻不似他二人那般粗野。

这两年,李桔在学院中大力招揽学子,凭借晋国太子殿下的身份,再加上他有着过人的兵法、武学知识,身边聚拢了大批学子,在学院中声势颇众。而秦熠和晏闻、陆榛、项嫣、郭榆五人自成团体,在学院中习文练武,颇为低调。

周雯经过努力,也在身边集聚了一批追随者。但她最看重的还是晏闻和陆榛。今日邀他们一起吃饭,就是想再次探探他们的想法。陪着吃了几口,她含笑说道:“秦兄真是练武奇才,短短两年时间就已将天一剑法和惊龙诀练至大成。刚才三位的对战更是让我大开眼界。依我看来,以三位的本领已经可以申请提前毕业了。不知毕业后有何打算。”

陆榛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瞪眼说道:“我来学院就是为了能习练更多的武艺,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没有想过毕业。”

秦熠已不是两年前初下山时的懵懂少年,经过两年的书院学习,对大陆的局势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如今整个大陆暗流涌动,若有朝一日刀兵四起,那时自己要真的做一个一人一马游历天下,潇洒世间的逍遥之人是不符合实际的。听陆榛这样一答,他也接着回道:“虽然这毕业考试对我们来说不在话下,可毕业之后又能如何?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内功境界。”

晏闻看着周雯娇美的容颜,心中踌躇。自己原想去西秦国,在那抗击突厥的战场上一展所学,顺便搏一番功名以重振家风。可如今看来,这西秦国厉兵秣马,伺机向中原用兵之意渐显,到时战乱一起,兵祸连结,又有多少百姓要被卷入进去,这一切,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这去西秦国还需斟酌啊。面前的这北周公主是自己爱慕的人,可去北周又是否妥当呢?周雯贵为北周公主,自己又拿什么去追求她呢。思前想后,犹豫不决。

周雯听了陆榛和秦熠的话后,颇为不屑。这二人空有满身本领,却毫无志向,真可谓才大志疏的典范。又见晏闻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神色有些犹豫,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可身为北周公主,这感情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让自己作主。不过这晏闻文韬武略,又不似那二人胸无大志,是自己看重的人才,我得激他一激:“陆兄和秦兄都已说了自己的打算,不知晏兄又是如何打算呢。”

晏闻从周雯的问话声中回过神来,犹豫着说道:“这……不瞒公主,我还未曾想好。”

晏闻的回答让周雯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要招揽他为北周效力,还得在费一番功夫啊。她面色不变,笑容依旧:“也是,现在大陆各国局势平和,我们正该趁此时机在书院中好好习练。待日后为国效力。”

晏闻点头称是。秦熠、陆榛自顾据案大嚼。

饭后,周雯与三人道别,返回驿馆。秦熠三人出了饭庄,晏闻心中烦闷,打马向城外驰去。秦熠与陆榛相互望了一眼,催马跟了上去。

一路飞驰,晏闻一直跑到凤凰山山顶方才停下马来,仰首向天,高声长啸。陆榛大叫:“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秦熠道:“陆兄,周雯今日所问的问题让我们都很困惑,看来晏兄也难免。”

二人勒马站在一旁,待晏闻啸声停歇下来,陆榛叫道:“大哥,我知道你心中烦闷,选择了西秦,你肯定和周雯没戏了;但即使你选择了北周,也不能保证就和公主有戏。可你也不必如此吧。”

晏闻翻身下马,走到山崖旁边,沉声不语。

陆榛跳下马来,走了过去,喝道:“大哥怎么如此颓废,追得到就追,追不到就放下,只要尽力就可。这四国哪国也不用去了,就如秦兄弟当年所说:既然形势不需要我们去兼济天下,那我们就独善其身。”

看着晏闻,秦熠暗想:这名、利、情还真是让人困扰。一边想着,一边下马来到山崖边,向山下的襄州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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