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安回到了苏雨梅休息的宅子。问了小七,苏雨梅在自己屋中休息。
沛安到了苏雨梅屋外,敲了敲门,“苏小姐。师家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天就启程。”沛安通报道。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沛公公还亲自来说一声。”里面苏雨梅的声音传了出来。
沛安道了一声“应该的”之后就离开了。
房内的苏雨梅此时心绪不宁。还未进宫呢,就又多了一个对手,剩下的路程还要一同走。还有沛安,这一路上自己有意跟他拉近关系,但是沛安却始终都恭恭敬敬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沛安坐在自己房中喝茶等着一个人过来。一刻钟后,沛安开口了:“到了就进来吧,等你很久了。”
“沛公子久等了。”墨四开门走了进来。
“四爷,请坐。”沛安请墨四坐下。
墨四点点头坐下了,“恭喜公子在南州立了大功啊。”墨四恭喜道。
沛安给墨四倒了一杯茶,“我没出什么力。可不敢居功。”
墨四笑着接过茶,“沛公子为什么笃定我会来找您?”
沛安看向他,“你还欠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我不会告诉陛下你和师家的关系呢?”
墨四喝了一口茶,“您自京里来。肯定知道竟然我叫墨四,就说明了在墨犬中地位不低。”
沛安颔首,示意他继续说。在墨犬高层中,排位越高,数字越考前。墨四,说明在他前面只有三个人。
“我要回京了。”墨四言简意赅。
沛安恍然,墨四是想告诉他自己回京了,距离墨犬的核心更近了。没有人比沛安更清楚墨犬的能力深浅。在墨犬中能有墨四这样的“朋友”,对沛安的诱惑确实不小。
墨四拇指和食指把着茶杯,盯着茶杯看,“沛公子觉的如何?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沛安笑了,“我终究只是个奴才。没那个胆子背叛主子。”这是拒绝了。
墨四皱了皱眉,比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啊。“这不是背叛。只是为您自己留一条路。伴君如伴虎,这一点我应该无需多说。”
沛安起身,“我的这条命,是主子给的。要死要活,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忠心耿耿。
墨四也起身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您还是没有告诉陛下我们的事。说明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沛安浅浅一笑,“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恰好你就是。”
墨四也笑了,赌对了,他心想。
“我有一个条件。帮我一个忙。成了,主子那边我帮你。不成,你与师家自求多福吧。”沛安继续说道。忠心不减。
墨四点头,“可以。什么忙?”他问。沛安肯做出这般让步已经很不错了。
“我进宫时年纪太小,不记得自己出身了。但我记得我有一个妹妹。这些年我也查了自己的过往,但是查得的一切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我需要真相。”沛安缓缓开口。根据现在他所能获得的消息,他没有妹妹,父母当年是因为家庭没落,抄了家后自己进了宫。现在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都跟自己的记忆不太相同,当然自己当时只有四岁,记不清了也正常。
墨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我尽力而为。”墨四回复了。
沛安点头,“那么。以后多多关照。”
“当然。请沛公子也多多关照。”墨四也说。
……
离立后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只剩三天了。陈筱自今日起就要斋戒沐浴了。她所在的院落里,也只有宫里来的嬷嬷跟宫女出入。就连小涵也是难得进出。
陈一河跟陈邕坐在书房,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个长相肖似陈邕的中年男子。他是陈一河庶子,陈邕的庶弟陈邑。
父子三人难得聚在一起,陈邕笑着跟陈邑说:“二弟。这些年在外面可是苦了你了。”
陈邑微微欠身,“谢大哥关心。”
陈一河也看了陈邑几眼,确实瘦了不少,但是稳重了许多。不过男子汉就应该历练历练。
陈邑转身向陈一河恭敬的问:“父亲大人,您近来可好?”
“挺好,挺好。”陈一河点点头。
陈邕也对父亲说:“父亲,眼看日子近了。还有南国公府和师家两家的女儿也快到了。”
陈一河用手指指了指陈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论是南国公还是师家,都与我陈家无关。”
陈邕又说道:“父亲,筱筱是皇后。他们两家的女儿只是妃子,他们肯定会对我陈家有所不满。筱筱那边我也让她母亲叮嘱好了。让她在宫中多加小心。”
陈一河摇头叹气,“陈邕啊陈邕。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我再说最后一遍!陈筱是皇后没错,但你!陈邕还是陈邕!这一点你别忘记!”陈一河越说越激动,都直呼大名了。
陈邕看见父亲动怒,哪里还敢坐着,站起身低下了头。陈邑也一起站起了身,虽然不太清楚父亲为何生气,但是听了几句,也大概明白了。
陈一河看向陈邑,“今日你也在。我便跟你们俩兄弟多说几句。做人最重要的是无愧于心。做官,最重要的是无愧于民!你们现在都在朝中,我不求别的。你们只要做好本分就好,不要生出其他不该有的想法!”说道最后一句陈一河又看向陈邕。这些主要还是讲给陈邕的。陈邑的性子,陈一河还是清楚的。中规中矩,不像他大哥那样过于圆滑。这让他还是放心的。
陈邕陈邑二人拱手道:“儿子知错了。”
陈一河摆摆手,“我要歇息了,你们去忙自己的吧。”
陈邕闷闷的跟陈邑走了出来,陈邑安慰道:“大哥,父亲的脾性你也清楚。别生气了。”
陈邕沉声“嗯”了一声,“二弟,你也早些休息。”
陈邑点头,跟兄长行礼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邕回到自己屋中,气还是没消。父亲也真是!我都多大了,还当着二弟的面这般生气。这让我脸面往哪儿搁呢?
陈夫人知趣的替他揉肩,“老爷,怎么不开心了。”
陈邕反手握住夫人的手,“无碍。刚从父亲书房回来。”
都是老夫老妻,说到这里,陈夫人也明白了是何情况。又被老太爷斥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