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
凤寒云和甯樱吃着晚膳。甯樱给弟弟夹了块肉说:“瞧你憔悴的那样。多吃点补补身子。”
凤寒云说了一声“谢谢皇姐”便将肉吃下去了。甯樱又说:“不出几日,夫君就要入京了。”说完她看了凤寒云一眼。
凤寒云颔首,“是有多年没见姐夫了。姐夫他还好吧。”
甯樱皱眉,“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她说。
凤寒云将手中的筷子放好,说:“该给姐夫准备件礼物。对了!我府上有把不可多得的弓,我留着就是暴殄天物,便送给姐夫好了。”说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徐恒说道:“恒叔,将我房间挂着的那把弓……”
话还未说完,甯樱怒喊道:“凤寒云!”
凤寒云一惊,看向满脸涨红的甯樱。徐恒也吓了一跳,弓下了身子。
“你能不能振作起来,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甯樱生气的说。
凤寒云自嘲地一笑,“那皇姐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争那把椅子吗?是要我违背父皇的意思,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吗?是要这座城再死那些无辜之人吗?”
甯樱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握着凤寒云的手说:“寒云,自母后去世之后。你我二人便如那无根之萍,左右逢源才走到今天。长姊如母,我又怎么会害了你。你是嫡子,皇位本该就是你的。白氏母子风光了这许多年,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我是嫡子。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父皇可曾正眼看过我,他什么都偏袒着三哥。他让三哥主管户部,却只让我在翰林院帮忙编书。就连传位诏书上都是三哥的名字。竟然父皇铁了心要传位给三哥,我又怎么去争呢。”凤寒云红着眼回到。他是因为父皇的所为寒了心。
甯樱叹了口气,“我只是替你感到不甘。”
凤寒云摇摇头,“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我没有什么不甘的。”
凤寒云差人送甯樱回了公主府。
凤寒云独自站在后花园中,看着夜色中平静的湖水,不知在想什么。
李恒走到他身边,“殿下,长公主也是为了您着想,您何必这样呢。”
凤寒云摇摇头,“恒叔,此事无论她怎么想,我又怎么想。都不能让姐姐牵扯进来。我一直觉得四哥是个极可怕的人,我不敢想他都会做出什么来。”
李恒恍然,“老奴明白了。”原来王爷是不想让公主殿下参合其中,才故意让她对自己失望的。
齐笙殿内。
凤听云正在和宋偃手谈,沐歌走到凤听云身侧,弯下腰说:“长公主刚从宸王府离开。”
“什么情况。”凤听云落了一颗子后说。
“长公主似乎还是不甘心。”
“任谁都不会轻易甘心的。我那位四弟呢,他是什么态度。”
沐歌突然跪下说:“奴婢有罪。宸王府里的碟子最近没了消息,许是被拔掉了。”
凤听云还是直视着棋盘,随着宋偃刚落下一子,他便丝毫没有犹豫地跟下一子。“没了就没了,再安便是。”
沐歌低下了头,凤听云看了一眼在思考的宋偃说:“宋翁可有头绪?”
宋偃投子认负,干笑一声起身向着凤听云弯腰说:“老奴服输。”转头又看向沐歌,“沐歌。领我去见见宸王府的负责人。”
沐歌不敢轻易起身,凤听云颔首,“去吧。”他说。
沐歌这才起身跟着宋偃出去了。
凤听云盯着刚刚下完的棋,自言自语:“棋子没了便再下。心若是还在,那可就不好办了。”
延县的一家客栈。
沛安坐在包房里的椅子上,右腿翘起放在左腿上,手中握着茶杯。
小七站在一旁汇报着收集到的信息:“林姑娘说的林氏货运行确实存在,不过现在的负责人叫张骁,是延县县丞何湛的妹夫。还有公公说的那个刘姓护卫,除了知道他确实在林家当过护卫以外,其他的还暂时没查到。”
沛安点点头问:“那林姑娘的父亲林泉呢?他现在在何处。”
小七回答道:“林泉目前确实在大牢中。罪因是他在一家青楼醉酒后将一名青楼女子打死了。但因他是过失杀人,只会遭受几年的牢狱之灾。”
沛安闭眼捋了捋现在所掌握的消息,林家的货运行现在归了何湛的妹夫负责,或许真的是跟林瑜说的一样被何湛夺了去。那么林泉的过失杀人也真的是何湛在背后设计的吗?像这种有关地方官员的纠纷,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何湛必定不是孤身一人,也应该有所依仗。
“将林姑娘请来。”沛安看向小七。
小七应了声“是”走了出去。少顷,有人敲沛安的房门,沛安喊了一声:“请进。”
进来的自是林瑜,林瑜双腿一屈行了个礼:“公子。”
沛安面带着微笑起身,说:“林姑娘无需多礼,请坐。”
林瑜轻点臻首,在沛安左手边的椅子坐好。沛安请林瑜坐好后自己也坐回了位置。
“林姑娘,我有话就直说了。你口口声声说是延县县丞何湛害了令尊。可是有证据在手?”沛安开门见山地问林瑜。
林瑜说道:“我虽然没有证据在手。但是我是了解我父亲的,他就是喝的再醉,也不可能杀人。而且他也从不去青楼的!请大人一定要相信我!”说着说着她激动起来。
沛安安抚到:“林姑娘你先冷静,我明白你很担心你父亲,但是你也该清楚,若是没有证据,就翻不了案。”说着话,沛安一边观察着林瑜的神色,见她急切的目光,他心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还在怀疑林瑜?
林瑜努力回想着自己有什么证据,想了一会儿后她立即看向沛安:“父亲当天身边是有个小厮在身边的。但是那天过后那个小厮便不见了,我托人寻过他,也是无果。”
沛安颔首:“那名小厮姓甚名甚?是通过什么方式进你们家的?干了多少年了?”
林瑜面露难色,“这些我真的不太清楚。不过他在父亲身边呆了有两三年了,父亲也挺信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