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正觉着想到一个甚好的计策以解昆仑的困境,不虚此行。碧霞内心捶胸顿足,懊恼不该多管闲事,看着周围人声嘈杂不由得更是生出一些烦躁的情绪。不知何时已经揉乱自己的头发,无意间向四周瞟去,恍然间,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位黄衫男子,他身材瘦弱却又不失硬朗的身姿,让碧霞元君心中闪过一丝熟悉,那男子像是发现了她的目光,刹那间隐去了自己的身形,碧霞不由地追着去了树下,却早已不见。心中的疑惑更甚,一时分不清是自己一时恍惚还是真实的看到了那个人,手中无意识的拍了拍树干。
鱼梁儿看着碧霞元君此刻顶着的乱糟糟的头发,不解的问道:“元君魔怔了?,是不是不想去西海,然后就此装疯了?”说完一副我就知道什么都逃脱不了我的法眼的神情。
碧霞闻此言,思绪回复,眼中充满惊喜,不由得鼓掌道:“我怎么没想到,真是个好办法,梁儿,就这么办,你去找太昊哥哥,就说我疯了,不能去昆仑了,怎么样?”
鱼梁儿直摆手,“还是您自己去说吧,方才东皇殿下已经说了,此次讨伐西海,冰夷神君是以昆仑西王母之名,您碧霞元君是以紫府少阳君之名,此时您若是尥蹶子不干了,丢的可是少阳君的面子,如何向青大帝交代,还是您自己去说吧,梁儿人微言轻,可不想趟这次浑水。”
“你说什么?东皇殿下?哪个东皇殿下?”
碧霞脑中一片混沌,似乎是听到鱼梁儿提到了东皇殿下,不敢相信除了远古尊神东皇太一还有谁可以被称为东皇殿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梁儿拍拍旁边的树,正疑惑这棵树有何玄机,让碧霞元君慌忙的跑来,听元君问道,漫不经心的说:“就今天与你们讨论的仙长啊,你不会不知道吧,东皇太一常常化为各式各样的人,到处游玩啊,不过以他的年纪来说,扮做一个老头子倒也不违和。”
碧霞想起这位尊者刚刚频频自称为小仙,时而面红耳赤,时而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与大家口中传说的远古尊神东皇太一的形象不符,虽说对于东皇太一常年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事情有所耳闻,却也从未见过,毕竟这位尊神真身乃是三足金乌,在天界犹如信仰图腾一般存在,长久以来神隐于世。
“如此来说既然是化身,你又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碧霞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梁儿一副你是真的没救了的神情“元君,方才东皇太一腰间挂着的混沌钟你不会没发现吧?你管理岳府神兵这么久了,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碧霞实在是惭愧,方才看得不够仔细,丝毫没有注意到,以为只是这位仙长用来装饰的铃铛,并未在意,现在细细回想,真是恍然大悟。
话说,混沌未开时,四方散落着无数元灵,灵力磅礴,各自相生相克,直至盘古开天辟地,灵力四现,互相碰撞吞噬,凝结成一股强大的结界,自盘古陨落后,此结界落于盘古眼睛化作的太阳里。
结界吸取了盘古降下的无量开天功德。使得威力大增,孕育出两只至尊命格的三足金乌。
第一只凶狠暴戾,浑身散发着王权霸气的金乌就是当年的天帝帝俊,数万年前已经寂灭。
第二只睥睨天下,浑身散发着皇尊圣气的金乌便是如今守护混沌钟的东皇太一。
帝俊与太一立天界,帝俊称帝,被称为天帝,太一司战,称为东皇。此时正值天地初开,西方因大旱妖魔四起,残害万物生灵,紫府少阳君致力于整治西方大旱,无暇顾及妖魔肆虐,于是,太一以混沌钟镇压,混沌钟收服天下妖魔。至此人间与天界一片祥和。
“这位尊神不在天界管教他的侄孙小天帝,来此凑什么热闹,害我惹下这个麻烦。”碧霞嘴上絮叨。
“这位东皇太一殿下,当年被帝俊猜忌,不愿兄弟反目,甘愿远走,再加上他性情跳脱,甚是喜爱这红尘中的嘈杂,尤爱游历山水,之前和少阳君在远古收伏妖魔之战中相识相交,可谓是惺惺相惜。如今想必是听说岱宗大会也来凑凑热闹。”
梁儿忍不住指着旁边的树问道,“元君,这是棵什么树啊?”还是疑惑为何碧霞元君刚才那么着急的过来。
“这…大概是棵歪脖树吧。”碧霞全然无心思回答道。
鱼梁儿嘴角抽搐,心想怎么会问元君这个问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碧霞暗自思索,她虽说性情懒散,却知装疯这个法子行不通了。
她这几万年来向来仗着父君的威名,如今更不能在东皇太一面前让父君丢了面子,能有此战可为父君分忧,装疯的想法只好作罢。
少阳君虽说不是她的身生父亲,却是因少阳君她这枚碧霞玉才有灵识,承蒙他的照拂将她投身东海,九万年才化身成神,自化世之日起,便客客气气的称少阳君为父君,五岳五帝为兄,少阳君虽说并不十分亲近这些“子女”,却是在术法道义的教导上处处都担得起父君二字,碧霞敬他爱他,虽不是亲父,也与亲父别无二致。
“太昊哥哥去哪了?还有那位昆仑少主,既然不日就要出征,定是要商议一些的。父君当日交代我‘统摄岳府神兵,照察人间善恶’的职责,九万年来天下太平,魔界也因玄冥的统治而一片祥和,没有用武之地,如今讨伐西海,该是岳府神兵用武之地了。”碧霞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脸上换上了一片肃穆的神情。梁儿心中清楚,元君虽说性情不羁,但在此等大事面前,始终是靠得住的。二人漫步离开此地。
就在二人离开不久,刚刚碧霞所追寻的树下那名黄衫男子,现出身形,望着碧霞远去的背影,思绪万千,浅浅的念叨,“玉儿,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