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初升的朝阳如同半生不熟的蛋黄,平静的海面上还笼罩着些许黑暗残韵。一白衣男子深沉的注视着远方的太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不在这吗?也好,不见岂不更好。”伯邑考低声呢喃,凭空多了几分释然,压力顿逝。
海边卷起了白白的浪花,转眼间,男子已经消失。
所有的巧合只不过是命运的一种诠释。
…………
冀州境外,东北方有一绝妖谷,绝妖谷南倚平白山,据说此乃上古年间,绝灭妖魔之地。
,平白山官道,一队气息强盛的百米长的队伍从远方走来。队伍中,有一座雕龙画凤的精致红木气派轿子。一股油然而生的威严时不时散溢而出。护卫在轿子旁边的两列侍卫,身材壮硕,目光锐利。
“哎呀,怎么还没到啊,都几天了!”轿子中突然传出一声焦躁抱怨之言。
此时正神采飞扬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年轻太监手足无措的跌下吗,来不及扶正帽子,一脸谄媚的弓腰跑向轿子。
“大王,快啦,前面就是冀州地界了,相信您很快就能见到贵妃娘娘了。”
坐在轿子里的帝辛闷哼一声,就此作罢,只不过内心的焦急就更多了。
…………
此时在绝妖谷外百里的一座灰色朽木六棱凉亭,凉亭六边分别有几个连着凉亭的长椅,长椅上横陈着椅身姿曼妙的酣睡女子,女子蜷缩着身子面露安详。
少女旁边一青发男子依靠着净是虫洞的木柱,满目深情地看着眼前睡相甜美的女子。
而在凉亭外,石碑前,还缩着身子闷头大睡的老乞丐。
“谁?”叶缺一眼神一凝盯着凉亭外苍凉的空地大喝。
过了几息,虚空如水面般,惊起点点涟漪,一个白衣俊雅青年缓缓走出。
“叶兄别来无恙。”白衣男子正是那背负使命的伯邑考,一脸无奈的朝叶缺一拱手道。
“哦?虚实相映,水**融。没想到你竟是炼虚强者。”叶缺一眼神微眯,他感觉得到,这伯邑考今天气息有点怪异,不由的站起身,护在妲己身前。
伯邑考苦笑,看来自己真的是不适合当刺客。
“实不相瞒,在下前来,是为了取你性命。”
叶缺一却是一愣神,还没见过杀人这么诚实的。然而看着伯邑考身上强大的气息,心肝一颤,自己虽有越阶而战之能,但自己毕竟只是金丹境界,对方却是炼虚,差距太大。
“走吧,去别的地方,如果我死了,照顾好她。”叶缺一留恋的看了一眼妲己,冷然飞走。
伯邑考,看着依旧酣睡的妲己,默然哀叹一声,转身身影消失。
绝妖谷上方百丈,两人凌空而立,飞扬的长发仿若妖魔乱舞。
“我伯邑考,从不乱杀生灵,修道百年,所杀之人尽是大凶大恶之人,但今日,我不得不杀了你,事关大商国运,我伯邑考誓死效忠朝廷怎能袖手旁观。还请叶兄见谅。”说罢,伯邑考倾身一拜。
“别废话了,来打吧。你们这些个腐儒君子尽是优柔寡断,磨磨叽叽。”叶缺一满脸不屑。
伯邑考微微一笑,可能叶兄才是真君子吧。
“叶兄注意,在下要出招了。”
话休,伯邑考单手向前一握,一把长达六尺六的长剑出现在伯邑考手中。
叶缺一紧盯着这把奇异的长剑,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别致的剑。首先,就是这个剑的长度,差不多是普通剑的二倍有余,比伯邑考本人还长出一截。不仅如此,此剑剑茎二尺二,剑格细长圆滑,没有剑首。剑身细长,就算是三个人一起抓也绰绰有余。整个剑体简单朴素,没有一丝雕画,若不是闪耀的金属光泽,还以为只是一把木棍。
“此剑乃吾之君子,大气,不拘小节,简朴,不加修饰,堂堂正正,持剑横扫诸天邪魅。请你品鉴。”
虽是一把奇长之剑,但伯邑考一只手稳稳持在空中,没有一丝抖动。
“我没有兵器,不过,也不需要。”叶缺一轻蔑一笑,随即身体散发出阴煞之气,周围顿时被黑雾笼罩。叶缺一墨绿的双眸更显邪异。
“这是,污秽之气,一旦沾染,永世不去,心魔丛生,且再无大道气运。”叶缺一或许是被伯邑考的赤诚所染,解释道。
伯邑考剑眉紧蹙,他可以感受到此雾之中那至秽至邪之气,顿时毛骨悚然,一道白色光罩便环绕住了身周三丈。随即,星眸一闪,那把长剑以惊人的弧度,划破黑雾,一道百丈浩然剑气凌空飞出。
瞬间便出现在叶缺一十丈之内,眼看转眼间便斩在叶缺一身上,然而叶缺一并没有躲闪,任由剑刃割裂身体,剑气一闪而逝,眨眼间便从叶缺一眉心斩下,一道细长的血线沿着眉心向下延伸。剑气涣散,叶缺一也化作两半。
伯邑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不过片刻脸色大变,身体与虚空融合,飘然而逝。就在伯邑考消失的刹那,原地就窜出两个锋锐的绿叶。
伯邑考惊骇的看着那两片绿叶,心中一惊,要是被这绿叶打到,虽不致命,但受些伤是难免的,毕竟自己不修肉身。
此刻,那分裂的叶缺一也化作绿光涣散,只剩下一片被分割的叶片。
“没想到,叶兄的分身之术挺厉害的。”
“你的浩然剑气竟可以斩散我的秽气。”
伯邑考轻笑道:“这是当然,我自小修习君子剑道,行遍九州,斩妖邪,磨剑意,至今剑意已达二品之境。”
叶缺一没听他废话,眼中凶芒一闪,祖巫之躯显化。巨尾便横扫而出。
“没想到,叶兄竟身怀两族妖血,不过此种妖怪却是未曾见过。”伯邑考,风轻云淡,交谈间,一道一字斩斩出,澎湃的剑气横扫而去。
只见叶缺一坚硬粗壮的尾巴一道血淋淋的血痕突显,顿时血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