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赵离影讶然的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上官冷淡定从容的像个身外人一般,波澜不惊。
平静的吩咐大树去厨房提几桶水,把门口残留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平静的把赵离影带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客厅,因为没有其他仆人,便让上官蜜鱼泡上香茶,一一端来。
这是个豪华奢侈的客厅,也是赵离影除皇宫之外,见过最亮丽的客厅了。
客厅宽敞明亮,凳桌,木柱无不雕龙刻凤,精工细琢,漆光油亮,耀眼生辉!
赵离影定晴凝看,见这些龙,凤无不雕刻的栩栩如生,势要冲天翱翔,心里不觉惊叹,正待相问,上官蜜鱼却先笑了一下,道:“这些龙,凤雕刻的怎样?够不够出色?”
赵离影赞道:“这雕刻之术,怕是世间难寻,其中价值肯定不菲,上官叔叔这爱好,这大手笔,实在让人佩服。”
上官冷喝了一口茶,呵呵笑着,神色间却是甚为得意。
上官蜜鱼抿嘴笑道:“你错了,这不是雇人雕刻或者买来的,而是出自我爹的神作。”
赵离影这回还真愣住了,端茶欲喝,却迟迟未喝。
他没有听说,也没有想过,上官善人竟然是个雕刻大师!
“对于我的拙作,公子莫要见笑才好。”上官冷得意之后,又变得谦虚起来了。
赵离影道:“不知上官叔叔竟然有此绝艺,实在让我有点惊讶,又岂敢笑之。”心里暗想:“这上官叔叔富甲一方,有能力常做善事,莫非是因为这雕刻之艺使得他家财万贯?”
上官冷听之,心里更加得意了,乐的喝了几大口香茶,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话题一转道:“自丫头回来后,便常夸赵公子智勇双全,而且还是皇宫大名鼎鼎的亲军都尉府成员,今日得公子光临蔽庄,实在荣幸!”
上官蜜鱼站在上官冷旁边,此时却是满脸飞红,忙扭过头嗔道:“爹,哪有?你看把人家说得多尴尬。”
赵离影见她害羞起来的样子,特别娇媚,一时竟痴痴的看着她,忘了回话,直到旁边的周小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忙道:“上官姑娘过奖了,在下也只是凡夫俗子。”
上官冷哈哈笑着,却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几人闲聊间,此时已近晌午时分,大树把大门口的明堂处清理干净了,便进来问道:老爷,这……这都没米做……做饭了,我出去买过,给大家……准备……准备午饭去。
未待上官冷回应,上官蜜鱼已抢先道:“大树哥,我两个陪你上街买米买菜去,一起准备午饭。”接着叫上小蝶,三人自门外而去。
好像走的慢一点,上官蜜鱼就会多一分尴尬似的,所以她走的最快。
“我这女儿,怕是宠坏了,一回家就无法无天,越来越没有礼数了。”上官冷还是呵呵笑道,好像除了冷面,他就剩下笑脸了,而且笑脸比冷面多。
赵离影微笑道:“上官姑娘虽为女儿家,却是活得英姿飒爽,豪气逼人。”此时心里想着自己与她认识不久,却常常对她牵肠挂肚,情有所思,也不知她对自己会不会那般想念?是不是也希望常常见到对方?
这时却听上官冷问道:“公子想必对于蔽庄几十袋大米失窃之事,心里好奇吧?”
赵离影的眼睛,悄悄亮了起来:“上官叔叔能力非凡,家大财大,自然不会在乎那区区失窃的几十袋大米,不然,也不会这么镇定从容,谈笑风生。”
“我之前不提,是因为公子刚来蔽庄,都还未尝口茶,歇歇脚,我若说了,岂不扫兴?”上官冷忽然像换了一个人,神色凝重,再无笑意,脸上除了冷,还挂起了一丝愁云,很快又补了一句:“这回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人暗中找我的麻烦,来者不善!”
赵离影问道:“那之前有过失窃事件吗?”
上官冷摇了摇头,道:“我心里本想先报给县官大人的,可一想到那些官差查案,必定进出繁杂,扰我庄园清静,心里便已作罢。”
赵离影这时已猜得他心意,笑道:“是因为在下碰巧来了吗?”
“丫头说公子智慧过人,查案高明,我自是深信不疑,所以这回,得劳烦公子出手了。”上官冷语气诚恳,说的十分真诚,任谁也难于拒绝。
赵离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沉思了一会儿道:“承蒙上官叔叔器重,那在下只能尽力而为。”
上官冷转愁为喜起来:“不急,待饭后休息过,再一起到粮房看看。”
两人接着闲聊一会,便闻得一阵甜香自大厅旁的左侧飘来。
“定是我那宝贝丫头又在做鱼了!”上官冷哈哈笑道。
赵离影心里也特别愉悦,道:“上官姑娘与众不同,精心做的甜鱼,吃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上官冷道:“赵公子可是我难得的贵客,我那丫头从未给别的客人做过甜鱼,连我这个做爹的,想吃回甜鱼,都得好好哄呢。”
赵离影无言微笑着,他不好说,自己已经轻松吃过两回甜鱼了。
在上官蜜鱼,小蝶和大树三个人的忙碌下,满桌菜肉,看着极其丰盛,令人口水欲流,饥肠更响。
除了上官蜜鱼和小蝶身为未嫁女子,自然保持着该有的斯文吃相,其他三人吃喝起来可是风卷残云,毫不掩饰。
午时已过,也确实饿了。
饭后,看着一条五斤重的大鲤鱼,只剩一副骨架在盘中,上官蜜鱼满意地笑了,酒窝很美,很甜。
赵离影是被大树带去一个房间休息的,那里有两张床,各配被子枕头,折叠整齐,看着干净。
“公子,请自便……自便休息一下。”大树说完,匆匆走了出去,再没回来。
赵离影打量了房间一番,随意选了一张床,本想躺着稍微休息就好,谁料不一会竟然沉沉睡去。
直至有敲门声响,才忽地醒来,起身开门,却见上官蜜鱼和小蝶正站在门外。
“你这都睡了两个时辰了,很累吗?我爹跟大树哥现在正过去粮房察看了。”上官蜜鱼笑着说。
小蝶也低笑道:“大哥哥是不是正做着美梦呀?”
赵离影伸手擦擦脸,尴尬一笑,打起精神道:“还真有点累,幸好你们来叫醒我了,咱们现在也过去粮房那边看看吧。”
整座庄园座北朝南,庄形方正,四周围墙皆是红砖绿瓦,园内布置鱼池假山,有草坪之处又栽种名花贵树,一眼望去,极其宽敞美观。
上官蜜鱼带着两人,自大厅旁边往后走去,绕过几条洁净石道,便见庄园后方东面处,有一间建造稳固的小房子,正呈现眼前。
小房子的门前,正站着两人,却是上官冷和大树,此时,大树正解开大锁,推开房门。
“爹,我们来了。”上官蜜鱼叫道。
上官冷正欲踏进门里,听得声音,转头望去,却见几人到来,忙收脚止步。
这时已是酉时,入冬之天,夜长昼短,西斜的一点阳光,只照在粮房的前端之处,里头早已经一片漆黑。
幸好大树在门里边点着了两个灯笼,挂在门里面的两边高处,粮房顿时变成一片通明,无处不亮。
“赵公子,有劳了!”上官冷在赵离影走近之时,还是很客气的说上一句。
赵离影不再作声,借着灯光,走进房里,认真细看着。
却见粮房里一片混乱,十几个长形的木架子东歪西倒,地上散落着不少的大米和留下许多纵横交错的鞋印,入眼清晰。
“上官叔叔,这些木架子都是用来垫米的吗?”赵离影四周看了一遍,终于开口问道。
上官冷道:“自我开始每年几次发放粮食救济那些灾民,穷人,乞丐起,因为要进放的粮食很多,有时达到五十多袋,担心天气不好,地面潮湿,致使粮食坏掉,我就叫人特地制作了这些木架子,以放大米,保持干燥。”
赵离影‘嗯’了一下,又道:“这架子之高,跟我小腹对齐,如果我来搬这一袋袋五十多斤的米上架子,就恰好。”说完站在一架子边比了比,看了一下大树。
大树一脸平静。
“这些米都是大树一袋袋搬上去的,看着你们俩也差不多高。”上官冷不知道他为何说这架子,只好不经意的说道。
上官蜜鱼和小蝶静静地看着,听着,她们都相信赵离影,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
赵离影此时扶起了一张倒在一旁的架子,又认真看了看,道:“这架子虽然倒在一旁,像是有人慌乱急促搬米造成的,但却没有丝毫损坏,这更像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
几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大树的脸色变了一下。
赵离影说完,蹲了下去,细看着地面上的凌乱脚印,又说道:“这里有五个大小不同的鞋印,一个是我,一个应该是大树兄弟的,还有两个比较细小的,应该是上官姑娘和小蝶的,至于另一个……”
上官蜜鱼道:“你怎么知道那两个细小的鞋印是我和小蝶的?”
“因为,我们认识不只几天了,你们穿的鞋,是大是小,我还是知道的,更何况,你不是帮忙搬米了吗?自然也进来过了,如果不信,你们可前来对比一下鞋印。”赵离影笑着回道。
上官蜜鱼和小蝶皆粉脸通红,感觉自己,就曾把脚裸露在这个大男人面前似的,心里羞意生起。
上官冷干笑道:“那第五个鞋印是我的了?”
赵离影摇摇头,道:“上官叔叔家大财大,养尊处优,自然不会进来粮房做这粗活,这第五个脚印特别大,又长,而且鞋底有个模糊的图案,我刚才细看,也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图案。”
“难道那就是盗贼的鞋印?”上官冷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这时不出声的大树突然出了声:“难道那盗贼就……一个人把这……把这米偷光了?”
赵离影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墙边,静静地看着那扇能容两个人同时穿过的窗户,也是通过围墙,除了庄园大门,唯一穿向外面街道的窗户。
一扇木窗门关着,另一扇却被扯歪在一边,有风吹动,摇摇欲坠!
“这窗门都坏了,那盗贼肯定是破窗而入,又把米抛向窗外,用马车什么的运走了。”上官冷这次极其肯定的说道。
赵离影用手摸摸窗沿,又看了看手,道:“这窗下边没有鞋印和泥尘,盗贼要破窗而入,除非这窗户是完全打开的,让他一个飞身衣不沾窗进来,可这窗门明明扯坏了一边,也就是说,盗贼曾经站在这窗沿上拆扯窗门。”
上官蜜鱼忍不住问道:“那你刚才又说窗沿没有鞋印?”
“没有鞋印不奇怪,人家作案后可以顺便擦了。我奇怪的是,如果把这一袋五十来斤的大米抛出窗外,落地时必定发出声音,那盗贼就不怕周围的人听见而发现吗?”赵离影说完,又抬头看着上空的瓦底。
房子瓦底,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缝隙,没有一丝外光透入。房子里,只有灯光。
上官冷失笑道:“相信没人那么笨,有窗户抛米走,非要揭瓦吊米走。”
赵离影点点头,道:“其实这米非珍贵宝物,那么笨重,又那么多袋,要盗走还真是麻烦,盗贼盗米的意图,可能并不在于米的价值,而是针对上官叔叔的行善之举,盗走米,目的是让你行不了善事,败坏你的名声!”
上官冷脸色变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觉得,赵离影说的有道理。
大树挠挠头皮,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可惜仍然结巴着问道:“不知公子……现在有何高……高见?”
赵离影看着他,看得很认真,直到眼睛渐渐发亮才问道:“大树兄弟,这粮房一直是你看管的吧?昨晚你子时曾来粮房查看过,你确定米都还在吗?”
大树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能确定一件事,那几十袋米是在子时以后才被盗走的,要证明那米是不是从窗口抛出去运走的,要找出盗贼,目前只有一个办法。”赵离影边说边走出了门外,看着黑暗将临的天际,长舒了一口气。
上官冷看着他,问道:“什么办法?”
“爹,除了问,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上官蜜鱼答道。
赵离影转头看着她,眼里尽是赞许,过了一会才望着上官冷,道:“我刚才也看了,这粮房的窗户外面有两条街道,呈八字形,一条朝东,一条朝南,盗贼如果抛米出窗运走的话,必定是走这两条路,外面也必定有辆马车在等着,一个人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和力气来折腾的。”
上官冷像是喃喃自语道:“对,这子时以后,几乎人人都睡熟夜静了,搞这么大动静,肯定还会有人知道的,谁知道呢?”
“爹,不如问洪伯去,说不定他老人家常年打更,会知道一些呢。”上官蜜鱼说完,像是下了一个大决定一样,心里头轻松了很多。
一直没说话的小蝶此时开口道:“那今晚我们跟大哥哥一起去问问也好。”
上官冷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天黑的时候,上官蜜鱼带着小蝶,大树又去厨房忙了,赵离影只好跟上官冷在大厅里闲聊着,直到小蝶来唤,两人才前去厨房用餐。
天气很冷,满桌的菜却是热气腾腾!
只是餐间少了一个人。
“大树兄弟呢?”赵离影奇怪问道。
上官冷也问道:“对啊,丫头,大树人呢?”
这一问,上官蜜鱼和小蝶都咯咯笑了起来!
“大树哥笨手笨脚的,我都再三叫他小心了,这不,刚才切个菜,都差点把中指给切没了!”
上官蜜鱼边说边弓着身子,眼泪都快笑飞了。
上官冷眉头一皱,道:“丫头,正经点,大树伤的重不重?”
上官蜜鱼停住了笑,说道:“看他手指流了不少血,我便叫他赶快去街上大夫那里包扎止血了。”
上官冷嘴里嚼着肉,还说着话:“这大树,以前入厨房切菜做饭,看着都挺熟手的,这回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伤了?”
赵离影问道:“上官叔叔,这大树兄弟为人憨厚老实,不知跟随你多久了?”
“大树在我家两年了,两年前我见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正在被一伙歹徒拳打脚踢的欺负,看着他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样子,那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收留了他,他就是大树。”上官冷眼神明亮,不急不慢的回答。
上官蜜鱼跟着说道:“大树哥老实憨厚,虽然进我们家才两年时间,但我们却当他是家人般对待,我更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兄长,一直以哥相称,只是他解不开自己的心结,非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对我和爹都客气卑恭的,让我们都觉得别扭。”
赵离影叹了一口气,道:“大树兄弟确实是个好人。”
晚饭后,见大树仍未回来,上官蜜鱼和小蝶把留给他的饭菜都放进锅中,烧点热水,防止冷却,忙完后才一一去沐浴更衣。
赵离影已经早先沐浴更衣了,因为来时没有带上衣物,所以穿的都是上官冷的衣服,只是上官蜜鱼和小蝶一见到他,便开起玩笑来。
一个道:“爹,你又年轻了!”
一个道:“上官伯伯,你这是要去当新郎官吗?”
这使得赵离影尴尬至极,上官冷在一旁哈哈大笑!
赵离影比上官冷高了一点,却比他瘦了一点,上官冷的一件华丽锦衣,穿在身上,倒也合身,没有别扭之处。
上官冷竖起拇指夸道:“公子穿上我这身锦衣,更显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难怪我那丫头非要找这件给你穿,原来她的眼光,远比老夫厉害多了。”
上官蜜鱼红着脸道:“爹,哪有,我看就这一件你不爱穿,所以才找出来给赵护卫穿的。”她心里本想叫他名字的,可总觉得口中生涩,叫不出来。
小蝶幽幽道:“大哥哥人长的好看,就算粗布破衣穿在身上,也远胜于那些富贵世家的纨胯子弟的。”
赵离影忽地笑道:“只是件衣服而已,你们却大作文章,这让我情何以堪?好看也行,难看也罢,都不碍事,能穿上暖暖身子就好。”
几人谈笑间,庄园外垂头走进一人,步伐疲惫,看着眉头深锁,心事重重,却是大树。
上官蜜鱼忙道:“大树哥,包扎个手指,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呢?我们都吃过了,你的饭菜都给你锅里暖着呢。”
大树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嗯’了一下,又垂头往厨房走去。
上官冷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大树怎么怪怪的?”
赵离影道:“可能是伤了手指,疼痛之下,心里不好受了。”
“那不管他了,你们出去街上找找洪伯,看有什么线索先,我有点重要的事,就不去了。”上官冷说完,便背负双手,往大厅而去。
入夜的街道,灯光通明,因寒气甚重,街道行走之人,寥寥无几,显得冷清。
上官蜜鱼和小蝶一左一右的走在赵离影身旁,俊男美女,变成街中最显眼的画面,有擦肩而过之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回头多瞧一眼。
有羡慕,有妒忌,更多的是好奇,种种眼光投过来,让几人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就像是摆在那里供人观赏的艺术品一样,被人找着瑕疵,被人品头论足。
“这是什么街?你说的打更洪伯住在哪里?”赵离影转头看着上官蜜鱼,问道。
上官蜜鱼道:“这是左八街,那边的街叫做右八街,有趣吧?洪伯有时住这左八街,有时住右八街。”
赵离影问道:“洪伯两边都有房子吗,怎么两边住呢?”
上官蜜鱼道:“听爹说洪伯年轻时比较风流,娶妻后仍然死性不改,致使两夫妻感情不和。后来因为有一年,洪伯外头的女人找上门来,让其妻一怒之下,离家而居,不相往来。”
“那洪伯怎么又两边房子住了?”小蝶忍不住问起来。
赵离影道:“这不难猜到,应该是后来,洪伯夫妻又和好了。”
上官蜜鱼点点头,伸手指道:“前面不远处的左手边,便是洪伯住的房子了。”
几人走的前来,却见一间小吃店的旁边,有一间门面甚小的破旧房子,残门紧闭,两边门缝处无光透出。
“李老板,这隔壁的洪伯不在吗?”还是上官蜜鱼开了口,向那小吃店的老板问道。
那李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矮小汉子,店里此时只有两个顾客,也就闲下来回道:“洪老头呀,下午都还有见到,只是黄昏边,我要忙,就没有注意了,这回也不知在不在家,如果不在的话,去右八街他夫人那里找,准在。”
上官蜜鱼谢过之后,便走进那房前敲了几下门,却毫无动静。
“看来不在这里,那我们去他夫人那里找找看。”赵离影说完,却转头问那店老板。
“李老板,不知你昨晚深夜后,有没有听到马蹄声,或者马车经过的声音?”
李老板眨了眨眼,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想了想,道:“昨晚被我夫人骂了一顿,憋着气,一晚没怎么睡,一直闷到天亮也没有听到什么马蹄,马车声的。”
赵离影‘嗯’了一下,便不再问了。
“你们猜这洪伯会不会在他夫人那边?”上官蜜鱼边走边问。
小蝶道:“我猜一定在那,那店老板也说了。”
赵离影眉头微皱,道:“找找就知道了。”
几人转过右八街,这条街相对热闹一点,人来人往的,三人穿走于人群中,显得自然多了。
因为,再没人停下来,回过头来瞧看他们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