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晚了十几分钟,但承诺总算是兑现了。今天两章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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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宁猛地一掌击在石台上,怒吼了一声,吼声在石洞里嗡嗡回响。
“怎么会这样!!”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沉静如水的气度,在石洞中急匆匆的踱着步。或者说,这一刻不应该再叫他水宁,而应当称作未央。当水宁终于通过了三关之后,未央就降临在水宁的身上。
在石洞中的一个石台上,一盏灯正忽明忽暗的燃着,若是远远看去,还发现不了什么蹊跷,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那盏灯的灯芯处,立着一个极小的小人。此时这个小人正恭恭敬敬的静听未央的怒吼。
“紫兵疯了吗?居然把聂文带入了紫兵界!”他气冲冲的走了两圈,猛地冲灯盏上的小人吼道:“对弈还没开始!我就已经丢了一子!”
他气呼呼地道:“哼!把聂文带进去还不算,明知道北斗九棋就在附近,难道他不怕被杀?糊涂!!!”
灯盏上的小人开口道:“主座不必动怒,紫兵也是所知太少,难免出错,好在聂文这步棋还没有被他们破去。”
“哼!你也不用替他开脱,这一步之失,很可能影响全局!能怪我动气吗?”
小人连忙应是。
未央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小人应道:“是!主座!”随着话音落下,灯盏的火光更加明亮,小人的身躯渐渐淡化。
未央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等一等。”
灯焰忽地一暗,小人又复出现,恭敬地道:“不知主座还有什么吩咐?”
“聂文还要加速培养,越快越好,水宁这副身体实在不能承受太长时间。”
小人迟疑道:“可是......聂文...会不会有些......不坚定了?”
“怎么?”
小人道:“这一次九玄摆足了架势要收了聂文,虽然由于聂文的执着而没有得逞,但他的话无疑会给聂文留下误导的印象,在下只怕......”
“怕什么?”未央喝道:“聂文经过沙象十几年的灌输,怎么会因九玄的一席话就改变想法?你尽管放心去培养,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降临,现在局势已经开始有了变化,如果再不快些动手的话,就要被角翼占尽先机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夜烛,这一次你就不要小心翼翼的了,要快!直接帮聂文催出三代灵体吧!”
夜烛道:“可是......聂文的状态......很不稳定啊。”
未央猛地一挥手,“砰”的一声将灯盏打落在地上,冲着倒在地上的夜烛怒吼道:“怎么不稳定?”
夜烛身上的火焰颤抖了一下,变得有些黯淡,“聂文的第二代灵体还没有完全成熟,只能形成一个半身护甲......”
“那就给他增加冥想之力啊!”未央声音小了些,但仍然怒气冲冲的。
“昨天夜里,聂文进入了第三阶爱欲之境,被境界里的幻象岔乱气机,差点就死掉,紫兵情急之下才把他带入紫兵界......如果再增加冥想之力的话,我怕......”
未央愤然道:“不管那么多了,角翼现在一定已经准备好了,我要尽快介入到对弈中去。”
夜烛无奈,只好应了声是。
未央缓了一缓,像是在极力平静自己的心情,问夜烛道:“你再把现在的局势从头到尾说一遍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夜烛道:“是。”
“据目前所掌握的形势来看,大陆七城已经丢失了两座,一座是落日城,一座是惊雷城。落日城是蜗虫攻陷的,也是蜗虫控制着的。惊雷城由于迟迟没有与穹顶联系,导致城内情况无法及时了解,据说,以晏别为首的新势力已经清洗了惊雷城内部所有深蓝,另起旗帜,称为新蓝。”
“本来要收回惊雷城并不难,但似乎这个晏别与跣教有很深的关系,城内居民和新蓝已经紧紧团结到了一起,如果硬要收复惊雷城不是不可能,可是收回一座空城显然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夜烛显然对局势早已摸得滚瓜烂熟,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控制了大陆五城,但许多附庸的地堡如今也开始建设起了城市,并且正在试图摆脱大城对他们的影响和控制,加以时日,这些小城将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值得一提的是蜗虫,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张到了北海西岸,看样子是要依海发展,而且,似乎也开始着手实施新的繁衍计划,相信用不了多久,蜗虫与人类杂交的新人种就会产生。这些新人种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的存在,势必不容于蜗虫和人类,这也是未知的一个变数。”
“在大陆的最西南,那里有一座山,被称为摇神圣殿,许多的跣教教徒正逐渐向那里汇集,可以预见,这些跣教教徒又是一大变数。综上所述,目前的大陆势力已经分裂成六部分,分别是:深蓝的大陆五城、蜗虫的北海西岸和落日城、跣教的摇神圣殿、新蓝的惊雷城、流民汇集成的其它小城,最后还有在流冥控制下的北斗九棋。”
未央负着手在石洞中踱了两圈,问道:“如果按现在这种布局投射的话,我们能占多少个棋子?”
夜烛摇了摇头,“很难说,局势随时在变动,会直接影响棋魂的威力,能不能胜,谁都没有把握。”
他抬头看看未央的脸色,见没什么变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蜗虫的优势在于团结,虽然势力还远远没能和深蓝比肩,但相比之下胜在稳定,变数很小,也许我们一开始的局铺得有点大了。”
“哦?怎么说?”未央问道。
夜烛道:“沙象布下了大陆七城,的确耗尽了心血,而且还留下了一个聂文,最大的程度上保持了深蓝的团结和凝聚,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只要在危急时刻以先知的名义站出来,就会一呼百诺,迅速凝聚起巨大的力量。但也正因为如此,才造成了各种不稳定的因素,当初走出喜玛拉雅的七千深蓝经过二十年的发展,早已遍布天下,权力的腐蚀造成了新蓝的崛起和对最初信念的背叛,在这一点上,聂文如果一直秉承着沙象的教导,势必会站在深蓝的对立面,这等于我们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跣教虽然只是一些贫民组成,但却不可轻忽,而且他们信奉艰苦修行,宣扬人人平等,在如今的形势下,很容易就能凝聚到大批的信众,其实归根到底,仍然是深蓝自己造成的局面,却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在黑暗笼罩的二十年里,一方面要抵御飞獠和其它野兽的攻击,一方面还要进行生产保证大多数人的生活,这些资源只能靠平民在矿洞中挖掘来获得。”夜烛叹了口气道:“其实换了任何人去做,都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如果当初我们的局布得不这么大,深蓝不这么多,这种事情就会少很多。”
未央道:“可是如果当时不及时控制局面,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被蜗虫所占据,那时深蓝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领地都不说不定了。”
夜烛点头道:“是啊,虽然说我们的局面铺得有点大了,但也有好处。”
“哦?什么好处?”
夜烛笑了笑道:“如今聂文站在深蓝的对立面,看起来似乎自相矛盾,但好处是可以争取到新蓝的支持,甚至,还有跣教。”
“哼!晏别岂会把新蓝的权力拱手相让?杜彦也不是普通人,怎么会支持聂文呢?”未央道。
夜烛道:“聂文当初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边缘,我们不是故意让杜彦发现了他吗?本来只是希望由此了解跣教,却没想到聂文由此结识了晏别。其实无论是跣教也好,新蓝也好,他们能够聚集在一起,无非是为了推翻深蓝,教众和新蓝也许只是为了不再受苦,但杜彦和晏别却是为了使权力重新分配,通过更多人的力量使自己登上权力的高峰。”
“只要能从这一点下手,迫使他们放下手中的权力很容易,而且聂文刺杀惊雷城城主的行动博得了不小的名声,这无形中就树立了一个光辉的形象,无论其目的如何,效果是达到了,如果再加上神迹的显现和先知的名义,争取到新蓝和跣教不成问题。”
未央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错,分析得很对。”说着赞赏的看了夜烛一眼。
夜烛大受鼓励,继续说道:“而罗马城一战,无形中更成全了聂文的形象,虽然只是一个小城,但也不可轻忽,可以说守城之战聂文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通过贫民的口口相传,聂文的形象就会更加饱满,也更有号召力。”
“到了这时,可以说聂文已经成了左右局势的一颗重要棋子,有他在,我们就能在危急关头突出奇兵,反败为胜!”
“所以......”夜烛顿了顿道:“聂文绝不能死!”
未央点头道:“是啊,本来我还打算培养聂文以便降临,他的体质实在是太适合了,比水宁这幅身体要好很多。可是这样一看,还是应该稳妥起见,尽量保住聂文不失,则我们就随时有翻盘的机会。”
夜烛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主座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