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斜靠在墙上,定了定神,心里反而轻松了,最多打上一顿,出去后,一定要去找到枫杨客栈,不能因为这些小插曲,坏了自己的大事。
龅牙男翻遍了风声的背包,也没发现值钱的物件,都是些打印的资料和书籍,也许是这老家伙真的是无辜的,不是来“觅食”的,唯一能看上眼的,就是在背包的夹层里发现了一枚心月形的铜像,被摩挲得锃亮。
龅牙男气哼哼地把背包甩到汽车后座上,手里拿着那枚温热的铜像,启动了发动机,越野车拐出这个偏僻的小院,开到一条两边都是山坡的小路。顺着小路,他猛踩油门,汽车很快驶上一条宽阔的大路,新铺的油漆路面,在高原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越野车驶进一条热闹的大街,两边是装潢漂亮的门头,既有旅馆也有饭馆,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靠近街中央的右侧,沿街是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白楼的左侧有一个双扇大门,正关闭着。
越野车停在门前,龅牙男按了两下喇叭,大门打开了,汽车开进了院子里。
白楼和后面的红楼之间是院子,能停得下十几辆汽车。龅牙男将车停好,跳下驾驶室,手里摇着车钥匙,走向二层高的红楼。
一楼客厅里,一位身穿灰色外套、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深红色的宽大楠木椅子上,抚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睛透过玻璃门,望着外面,神情安详。
龅牙男推开玻璃门,叫了声“父亲”,坐在中年男人旁边的椅子上,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两口。
“真倒霉,搞了一杯‘清水’。”
“走眼了,林风?”
“嗯。实在不行,让他把钱吐出来。”
“那样不好,性质就变了,抢钱是犯法的,但是拿他的‘货’,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他做的是非法生意,国法不容,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林风,悠悠地说道:“我们林家,立足于此地已经几百年了,靠的是什么,是谨慎、不冒任何风险,只做有把握的事。”
“胆子太小,不会有大出息的,形势变了,父亲。”
“世界之大,到处是家。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林家独自守在这里几百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和无数的历史变迁,为什么?因为我们的肩头,担负着责任,就为了我们祖先的一诺千金。”
林风放下茶杯,“我们为了自己诺言,已经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牺牲,就为了守着这个破地方,我看不值!”
“在报恩上,不可以说值不值的,你还年轻,不懂。”
“父亲,几百年前的老皇历,是不是可以放下了,我们也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吧?”
“是的,你说的有道理。我数了数,我们林家到我这一代,一共接待了两批客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接待最后一拨,我们的历史使命就完成了,到那时候,我们就自由了。”
“我早就盼望着那一天了,不知道你那位神秘的客人什么时候,才能现出来,哈哈。”
中年人接着说,“既然不是拿货的,还是把他放了吧。”
“放了?也太便宜他了,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得到这么一个破玩意。”
“嘡啷”一声,一枚铜像滚在桌面上,马上又被林风伸手盖在那里。
中年男人接过铜像,脸色瞬间就变了,急忙问道:“此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