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臣一脸期待的神情,把人搂进怀里就往屋里走,“走,吃吃看。”
大厅灯火通明,刘嫂在桌边布菜,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欣慰笑道:“夫人今晚一直在等,我说打个电话给李秘书问问,夫人又说会打扰到您。”
周斯臣看向苏想。
后者已经在桌边坐下,擦着筷子并不看他。可他还是注意到,女人耳尖微微发红。
“下次别就别等了,你们先吃。”他坐下。
苏想立马就抬起头了,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看着他地转,像有什么话想说又强忍着憋了回去。
周斯臣:“嗯?”
苏想:“没事——吃菜吗?我给你夹。”
不等他答,手边的碗已经到了女人手里,苏想将筷子伸向一叠白蒿小豆腐,边盛边说:“少盐,少油,清淡,健康。”
周斯臣不动声色地瞧着她一举一动,觉得今晚的苏想有一丢丢的奇怪,至于奇怪在哪里,他感觉脑袋有点转不起来,一定是刚刚在看守所将大部分智商都耗尽了。
不过他也懒得想。
“不吃葱。”他突然道。
听到他这么说,苏想赶紧停了勺,拿起公筷一片片给他挑出来。挑干净后又看见细微的蒜沫浮在汤面上,她自言自语道:“哦,你还不吃蒜来着,我给你挑......”
周斯臣晕乎乎的。
他单手架上桌面,撑着下颚乖巧地看着她。
“皮蛋鸡粥有吗,我想喝。”
苏想恍然道:“哎呀!忘了!明天喝可以吗?如果你今晚实在想喝的话——”她扭头朝厨房道:“刘嫂——”
周斯臣赶紧喊停,边垂眸舀着碗里的汤,边拿一只眼偷偷觑她:“不用麻烦刘嫂了,明天你给我做吧。”
苏想应得爽快,“行!”
周斯臣边吹边喝,苏想在旁边问:“烫吗?你慢点。”
男人点点头,漆黑的眼眸全是诚恳:“烫。”
随即又道:“你给我吹吹吧。”
说完,他看见苏想肉眼可见地顿住了,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全淡了下去,看着他一声不吭。
糟糕,顺杆儿爬爬脱了,周斯臣心道要完。
下一秒。
“行,我给你吹吹。”
碗被接过去,苏想鼓起腮帮给热汤呼着冷气,吹得久了腮帮酸涨,她眉头皱成一团,动作却不停,表情认真得要命。
周斯臣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圆满的男人,飘飘然间他又有点不能吹牛逼的怅惘,只恨身边好友大部分单身,这种来自已婚青年的快乐,害,找不到个志同道合的炫耀对象。
苏想把碗重新递给他,“不烫了哦,你快喝。”
从他接过小口小口的嘬,到最后一碗汤见了底,苏想始终在旁边用一种饱含母爱光辉的慈爱目光注视着他,喝着喝着他有点心慌起来。
等吃完晚饭上楼,他去书房看了会儿文件,中途苏想又端着果盘进来,给十足贴心地捎了杯牛奶。
说实话,在底层待久了的民众,某天翻身当主人起来竟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周斯臣此刻就沉浸在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梦幻感里久久不能自拔。
苏想对他好好啊,苏想对他这么好一定是因为喜欢他,苏想终于喜欢他了,她可以为他吹汤,倒牛奶,还有做饭,一定比他想象得还要喜欢他,不行,他一定要比她喜欢他更喜欢她,他最喜欢苏想了。
此刻的周斯臣就像翻滚江面上那只小小的树叶,被浪头有一遭没一遭地颠,颠得满心满眼,从身体到灵魂都只记得苏想两个字。
那些浮浮沉沉的压抑时光,等待了许久不见回应的日子,终于被他顽强地抗衡过去!他!周斯臣!终于熬到头了!
感情路虽然颠簸,但就是比谁能熬,余生漫长,谁还不能熬死个前任呢!
处理完明早的会议文件,周斯臣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出来回房,苏想靠在房门口朝他笑得一脸神秘。
房间灯没全开,小台风昏黄的灯光暖洋洋沉在人身上,苏想一身红睡裙歪在门框上,白皙到发光的皮肤与一身红相衬,魅惑到像个小妖精。
周斯臣擦着头发走过去,侧身,小腿前就横亘上女人纤细的脚腕。
苏想拿脚轻踩在门框上拦住他,眉眼里尽是细碎的笑意。
“今天累不累呀?”女人柔声问着。
周斯臣自上而下打量着她,此刻近了再看,苏想竟然是认真打扮过的,红唇艳丽得犹如一颗小樱桃,开开合合间引得人直想扑上去咬掉一口。
眸色暗了暗,周斯臣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又有点哑。
“你今天怎么回事?”
丝毫没察觉到已处于危险之中的女人还兀自散发着自己的魅力,苏想白净圆润的脚趾头往上攀去,勾住他宽松的睡裤角扯了扯,又顺着小腿紧绷的线条轻轻按了按。
苏想笑吟吟道:“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沉默里,周斯臣一双黝黑的眼紧紧锁住她,瞳仁里倒映出小小的光点,灼热浮在里面,狠狠炙烤。
其实结婚这么久来,苏想同他的亲密接触并无多少,也是这半年才多了起来,以前晓得她不待见自己,周斯臣就知趣地刻意避开距离,可眼下——
他忽然觉得这该死的破距离,是该收一收了。
苏想将他吃得死死的,自己再不讨点东西,可太亏了。
苏想“咦”了一声,“周斯臣,你到底行不行啊?”
她又凑近些点,抬头,指指自己火红的薄唇,“看到了吗,我特地涂的,我都这样了你光看着还不亲上来,你是不是——”
傻啊......
尾音被吞里喉咙里,腰间圈上的大手使劲紧了紧,将她死死压在墙上。
周斯臣亲得用力,恨不得直接给她咬上一口的狠劲,疼得她微微嘶了声。不等稍稍缓回来,毫不留情对她进行着下一步掠夺。
还真是万年不开荤,开荤吃半年。
仰面瞧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苏想认命地配合着周斯臣的动作。反正今晚也是这样打算的,他们是夫妻,总该将这桩事提上日程,就当新婚之夜晚了两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