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事情都还顺利?”颜宁见到安宁的第一句话就问上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因为这直接决定她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安宁摘下了斗篷的帽子,抖了抖说:“一切照计划进行就可。”这次事情进展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甚至就连凤轻舞更恨的也是华妃,而不是她。
只不过最后她还是冒险说出自己知道凤家媳妇怀孕的事情,不然这件事她就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了。都怪自己以前过于不争,没有拉拢别的妃子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那皇甫高湛的态度是什么?”
安宁想了想说:“我看他最后的态度只会处置凤家,并不会处置凤轻舞,甚至会因为凤轻舞而轻判了凤家。”毕竟,凤轻舞是皇甫高湛最爱的女人。
这个回答颜宁倒是不意外,毕竟是原书中的男女主,即使再有什么波折,也依然会“深爱”对方。只是这种深爱究竟是出于对彼此人格的吸引,还是剧情使然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是小说世界,不能以常理来推算。
不过眼下自己来了,自然是为了打破女主光环的。既然男主和女主分不开,那光环就顺便一起灭掉好了。
颜宁眼睛一转,想出了对策:“姐姐,我倒是有个主意,我说与你听。”
安宁附耳过来,听着听着,眼中一亮,拍掌叫绝道:“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吧。众口铄金,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与民意作对。”
姐妹俩定了对策,就各自分工好了角色。哪知皇甫琛与容栾知道了后,就非要来帮个忙。容栾还好说,毕竟他是颜宁亲自认定的“男朋友”,但是皇甫琛...
谁都知道他是为了安宁才来的,可偏偏安宁却没有这个身份与立场要求他为自己做什么。
尴尬的气氛,让颜宁和容栾感到不安,于是她们找了个借口就溜了,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这对总是阴差阳错的女子。
安宁那向来淡然冷漠的眸子里微微噙住了泪光,她故意不看皇甫琛的脸,只敢低着头轻声劝道:“这事我和妹妹会搞定的,再说了容栾不是也能来帮忙,你就无需插手了。”
皇甫琛却从不躲避他的目光,他定定地看着安宁,眼中的情意昭然若揭。
“安安,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假装不知道的来拒绝我。”皇甫琛的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意,“可这件事这么危险,我不会让你亲自去做的。”
“有什么危险的?”安宁稍稍侧了侧身,好似是觉得头上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我只不过是在宫内负责接应罢了。”
“这偏偏才是最危险的,我那皇兄我最为清楚不过。聪明却自负,看似谦和实则霸道,最不喜欢有事情超过他的掌握之外。而凤家这件事显然就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以他在京中埋伏的那些暗探,迟早会揪出你来的。到时,你在宫中又该如何自处呢?”
皇甫琛话虽说的直白,却是句句都在为安宁着想。
安宁自然也知道,她终于忍不住,清泪一颗颗掉下来。她紧抓着皇甫琛的袖子,呜咽道:“你明明知道,我根本还不了你什么。你为何还要这样待我,你待我这样好”她终于肯将头抬起来,皇甫琛的脸清晰地映在她的一汪清水中,“又教我如何忘了你。”
若说少女的情怀是诗,那皇甫琛就是她爱不释手的绝句。
她与他的初识是在宫内的一处荷花潭。那里清静鲜有人去,安宁便最喜欢在闲暇时,捧一卷诗书,寻一处阴凉,静静享受着属于颜安的时光。
后来这荷花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受了伤的皇甫琛。他在皇子考较中,被人暗算受了内伤,可他却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的父皇不喜欢弱者,为了母妃,他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出最优秀的自己。
即便他做得再好,父皇眼里最爱的也依然是皇甫高湛。
安宁见到了向来冷漠寡言的皇甫琛自然是吓了一跳,但是见他受了伤又不能不管。只好掏出自己的手帕,为他包扎了伤口,又将自己随身存放的药丸给他喂服了几颗。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起来。
虽说两个都是不爱热闹的性子,但相处起来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皇甫琛练他的武,安宁读她的书,两人自得其乐,相处得很融洽。
可惜后来,他们都长大了。
皇甫琛搬进了自己的皇子府,安宁也成为了皇后身边的得力婢女,两人慢慢的也疏远了起来。
可这疏远也只是安宁的自以为,她身负家仇,又敏感纤细,自然不会觉得像皇甫琛这样的皇子会爱上自己,只以为自己是他一个还比较不错的朋友,亦或是玩伴。
可在皇甫琛心里,安宁的影子早已挥之不去。
他决定娶她,而且是明媒正娶。但安宁毕竟身份低微,若是贸然去说,反而会给安宁带来麻烦。他想,正好边疆开战了,那自己就去历练历练,拿个战功回来。
拿着战功回来后的皇甫琛想要迎娶自己的美娇娘,却发现美娇娘已成了自己兄弟府中的贵妾。
虽迟一步,却已错过了一生。即使之后他们都知晓了对方的心意,却也再做不了什么了。
“安安,这是我心甘情愿的。”皇甫琛浅浅一笑,就像微融的雪山,“我很自私,我就想你忘不了我。若是你能忘不了我,你就给了我最想要的了。”
我最想要的是,就是你颜安的爱。
皇甫琛的情意是如此赤诚又如此显白,即便安宁心似铁,也拒绝不了。更何况,她的心里是一直爱着这个男人的。
“若有下辈子,你等等我。让我来做你的妻,可好?”我许不了今生,但我的来生只给你,也只有你。
皇甫琛不语,却将安宁抱在了怀里。
来生太远,他也不愿错过今生。既然当初迟了一步,那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将这一步赚回来。
颜安,只会是他一人的妻,也只能是他一人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