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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坝坝宴

春节如期来临,大年三十晚上,李亦奇和父亲以及爷爷喝了好多竹叶青,年轻的身体日益强壮,看着炉子角落微醉的儿子,父亲李林高心里非常欣慰。这个儿子自从提着行李箱走进院子,回房便倒头就睡。自此一直是夜里起来喝酒,白天蒙头大睡,以致于村里流言四起,弄的这个父亲压力山大。

好在入冬以后,爷爷李祥云带孙子到师父王文礼家里做了一回木活,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王文礼将其开导了的缘故,儿子终于振作起来了。虽然依旧不提回去上班的事情,但起码不再酗酒,不再堕落了。

“务农就务农吧,就当没念大学了。也没啥不好,我看那些念书念的好的,也没几个时候在自己爹妈老子边上守着,有时候有个头疼脑胀,还得自己去看村医。”李林高心想。

接近凌晨时候,母亲贺桂兰端来一个破碗,从炉子里夹出几个火炭放在里面,然后用吃剩的肉汤浇了进去。转身对李林高说道:“娃他爸,快12点了,你去殇孤吧。”

李林高接过碗,正要出去,李亦奇拦住了他:“爸,从今年开始,以后我接替你殇孤吧,你年龄大了,好好在房间里烤火。”

“你去殇孤?你会吗?”李父诧异的问。

“牛儿,让他去吧。爷爷李祥云对儿子李林高说道。这娃儿在我师父那里呆了几天,师父给他讲了好多这方面的东西,基本上你们晓得的那些事,他都晓得。”爷爷说着,烟锅子在炉子上抖了抖,继续说到:“放心,娃儿把式稳着呢。”

李父听了爷爷的话,迟疑了片刻,还是把碗交给了李亦奇,嘱咐道:“那行,你去殇孤,但记住,晚上风大,穿个袄上,还有就是别乱说话。”

“放心吧爸,你和爷爷在屋里烤火,我弄完了就回来。”说罢李亦奇接过碗,缓缓出门。

殇孤,是青石镇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意思是给那些无人供奉和祭祀的游魂野鬼一些施舍,地点选在自家房屋和村里主干道的路口进行。目的则是防止游魂野鬼因饥饿而进犯阳宅,带给家里人不好的灾祸。

李亦奇来到自家宅子前的路口处,将碗放在地上,燃起三柱清香,秉着香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拜了三拜,心里默念着:“各路游魂野鬼,今在此置下凉浆水饭,请勿犯我宅,伏惟殇飨!”

事毕,李亦奇站在原地向四周望去,他想看看所谓的孤魂野鬼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他已是本镇阴司府衙一名神职壮班,加上他本身就有天赋,因此不必再借酒散气,可直接看见鬼魂。

不一会儿,一阵寒风吹来,三五个绿色的光团由远处的灌木丛摇摇晃晃的飘来,待飘至距离李亦奇一丈开外,便不再靠近。

见状,李亦奇轻声重复了刚才默念的话,光团们晃了晃,但依旧不上前。

“是这凉浆水饭不合胃口吗?”李亦奇轻声的问。

光团们左右晃动,似乎是在摇头。

“既然这样,那几位定是在别处吃饱了?”

光团们依旧摇头。

“那是为啥,要不我给你们端近一些?”说罢,李亦奇端起地上的破陶碗朝光团们走去。

光团们见他走进,立马逃似的散开,隐入四周的枯草堆里。

李亦奇立马意识到这几个光团是惧怕自己的身份而不敢靠前。不知怎的,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刘德喜的阴魂,那晚他的阴魂从纸灰锅里捡纸钱的样子,像极了乞丐。

想到这里,李亦奇不再上前,也不再做询问。他把破陶碗放在地上,转过身回到房间。

蹦——啪!

12点整,悬棺沟的家家户户开始放起炮仗来。因为现在大家都有钱了,小时候过年放鞭炮,现在则换成了价格贵了几十倍的烟花和礼炮。无数的烟花伴随着轰鸣的声音冲上天空,随即炸裂出五颜六色的球形图案,刹那间悬棺沟的上空被烟花照亮,如同大战前的照明弹,连树林地面落叶都清晰可见。

家里人都去屋外面看烟花了,李亦奇独自一人站在自家房檐下,看着时而爆炸的烟花照亮的春联,那是他白天写的。

“今年虽然没有足够的钱买烟花来放,但我写的春联,这书法还是不错的。”李亦奇站在门前自顾自的得意,他瞟了一眼村里的主干道,道上站满了家家户户出来观看烟花的人们,他们有的在放自家的礼炮,有的在看别人放的礼炮,一时间道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在主干道的黑暗处,殇孤的破陶碗静静的被放在地上,和欢快的人们格格不入,但与周围的泥土石头孤枝败叶却和谐的融为一体。零星的绿色光团——那些无主地游魂夜鬼们,他们不在是人,但都曾经是人。此刻光团们围着破陶碗,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安静的享用着凉浆水饭。

新年第一天,李亦奇依旧没有懈怠,在大石头上做完了每日规定的练习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五尺,开始研究这把法器的使用方法。正如他之前感叹的:这玩意简直就是神界的超级终端。

这把五尺在融入芴板之后,集合了民间五尺和神界芴板的双重功能。现在,它既是一个可随李亦奇内心想法变换形状和性质的武器,也是一个可以连接衙门郑左使所持芴板的通讯工具,更是一个可以存储信息的移动硬盘。李亦奇花了两天的空闲时间将家中所有的古籍全部录入这个五尺,自此他上山打坐和学习不再需要在衣服里藏一本书了,五尺像一块绿色的翡翠挂饰一样系在腰间,不但不碍事,反而格外好看。

李亦奇打坐完毕,拿出五尺,像是一个现代人掏出手机一般,在上面读起古籍来。刚读完一章,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原来是柳羽桐打来的。

柳羽桐是李亦奇的小学同学,因为学习成绩不太好,初中便辍学外出打工,听说现在在青海那边的建筑工地上承包混凝土相关的施工活儿。

柳羽桐打电话来,是告诉他村里下午有坝坝宴,让他别出门,两人约好下午在坝坝宴上喝酒。

虽然李亦奇不太愿意去吃坝坝宴,但是毕竟自己以后要在农村里混下去,不能把自己搞成一个不与人交往的高冷形象,所以便答应下来了。

和别处不同,青石镇的坝坝宴并非因“过事情”而起。

在正月间,村里的各家各户都会准备一些吃食,然后在中午的时候选择一块开阔地,凑上几十张桌子,将各家的美食都端到这里的桌子上,进行汇餐。

以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李亦奇和柳羽桐最喜欢正月里的坝坝宴了。那时候,这两个小伙伴家境都不好,过年期间吃不上多好的美食,坝坝宴便是他们春节期间最美好的期待,可以吃到很多自家吃不到的好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李亦奇对巴巴宴的热情慢慢的冷却了。这一方面得益于经济的发展使得青石镇的人们物质条件慢慢丰富了,另一方面,在从一个孩子向成人的角色转变的过程中,李亦奇渐渐的意识到坝坝宴不仅是一场美食分享的盛宴,更是一场攀比的盛宴。

记得小时候自己在举行坝坝宴的当天总是急不可待的催着母亲,让她端着家里的菜肴到巴巴宴上去吃饭。母亲总是淡定的忙里忙外,一会儿打扫房间,一会儿洗碗刷锅。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去坝坝宴上吃饭。到末了母亲和父亲才半推半就着端着菜走上了坝坝宴。而那菜便是在年夜饭桌上给爷爷和李亦奇一人分一块肉便匆匆端回厨房的炖猪蹄。正因为如此,李亦奇小时候的年夜饭总是吃的不畅快。因为总有一道最好的菜,父母不让孩子多吃,而是想留着到坝坝宴上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而每当到了坝坝宴上,年夜饭桌上最爱的炖猪蹄便显得平平无奇,李亦奇被宴上各式各样的美味迷了眼睛,那些鸡鸭鱼肉不一会儿便填饱了他的肚子,食欲迅速消退,他便不顾母亲嗔怪的眼神和柳羽桐下桌玩炮仗去了。待到晚上肚子再饿起来的时候,方才想起家里的炖猪蹄。便开始嚷嚷着炖猪蹄。

“嚷嚷啥呢?白天让你吃饱你不听,吃两口就跑了。现在要吃,屁都没有。”母亲训斥道。

“那么大一碗都吃完了?”儿时的李亦奇总会问到。

“那可不?我还好意思不让别人吃,专门给你留着么?”母亲说。

李亦奇小嘴一嘟就要哭,这时候爷爷进来了。

“娃儿莫哭,看我给你端来了啥?”爷爷从身后拿出一个搪瓷碗,里面是半碗酥肉。

李亦奇见状开心的笑起来,爷爷让儿媳给孙子热酥肉吃,儿媳却说:“爸哎,你不要这样弄,家家户户都在坝坝宴上,逗人笑啊。”

“他要笑就让他笑球子去吧!”爷爷说道。“你们年轻不好意思,我这么大的老汉,我才不管别人笑不笑的,我要给我孙娃子搞点夜饭回来……”

如今村里都有钱了,就算是李亦奇这样的穷户,年夜饭的足足的油水已经使得他不再对坝坝宴上的美食产生欲望。

但坝坝宴依然在举行。镇上的领导说坝坝宴是镇上的传统习俗,要保护,要保留。

而性质全非的坝坝宴,使得李亦奇无比反感。倘若是几个知心好友一起喝酒吃饭,那自然是快事,但里面要是进来几个装逼货借着酒劲不停的吹牛逼,那就没啥意思了。

而今天的坝坝宴,对于李亦奇来讲,不仅是装逼货烦人那么简单,自己的现状必然会成为席间大家聊天的热门题材。

坝坝宴如期举行,柳羽桐和李亦奇紧挨着坐在最不显眼的地方。酒过三巡,席间众人开始了对年轻一代的品头论足。

席间的新星自然是木文云,这位毕业于东北著名医学院的高材生,现在在省城一家医院上班,他在席间挨个敬酒,每敬一位,便收获一番赞美。

敬到李亦奇这边的时候,李亦奇为显得尊重他,便站起来与他碰杯。

“蛋哥儿,听说你上班的单位倒闭了,咋回事啊?”木文云问道。

李亦奇装作惭愧的说到:“嘿嘿,我那个单位不知道是啥原因,经营不善,发不出来工资了,反正我想着工资不高,房子也买不起,我这也没办法,就回来了……干脆就回来了。”

“我听我妈说,咋你现在养上牛了?”木文云说道。

“养啥牛啊,为了糊口呗。我没多少本钱,也没技术,想着先养几头试试水,看效益咋样。”李亦奇陪笑着说。

“就是,我看你那也是养着玩的,成不了大气候。我给你说啊,这个年代,只要努力就能挣到钱!”木文云打了个酒嗝,转身对席上的人说:“我给你们讲啊,提起养牛,我上次有个病人,就是个养殖场大老板,你们猜他养了几头牛?”

“养了多少啊?”众人伸着头问道。

“两万多头!”木文云自豪的说道。“人家在内蒙古整了个大草原,在那上面养,一年光成本就投进去几百上千万呢……我给这个老板看完病之后,他还请我吃饭来着……就在省城那个长安饭庄,还给我送了一个大红包!我回来拆开一看,嘿,你们才多少钱?整整两万块!”

“嘿哟,这么多钱呐。”大家都惊讶的叹道。

“木景坤,你这养的娃可真有出息啊!”大家都开始对着木文云的父亲赞叹道,有好几个人起身向他敬酒。

坝坝宴上敬酒是有规矩的,每个人打一圈,然后再各自找人单独敬酒。目前坝坝宴刚开始,还处于打圈阶段,按规矩所有人都得看着打圈的人打完一圈。刚才几个人起身给木景坤敬酒,弄的李亦奇尴尬的很。

“来,我们兄弟两个喝一个!”木文云说完,便将杯里的酒独自灌了下去。

李亦奇无法推辞,也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为了追求档次,木文云拿到坝坝宴上的全是瓶装好酒,李亦奇一看包装,好家伙,五十二度,这小子是真能喝。

“蛋哥儿啊,不是我说你,大爹大妈他们辛辛苦苦把你供完学,你咋就这样回来了呢?不应该啊!”木文云如同一个长者似的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刚才讲过了,这个社会,只要能吃苦,不会说在城里混不下去的。你这就是典型的逃兵思维。”

“老云!”柳雨桐说道:“你这好酒度数高哇,我怕你搞不下去咧,你赶紧打完一圈过去缓缓。”

“屁话!”木文云听到柳羽桐的话后瞬间不高兴了,“我和我们院长喝酒的时候,像这样的酒我一个人两瓶不在话下!我练出来了,当然,你们喝的竹叶青那种……醪糟一样的酒,当然你认为我不行了……不过我在意,我还是要给蛋哥儿说一句,”木文云拍了拍李亦奇的肩膀,李亦奇微笑着点头道:“木大夫您说。”

“嘿嘿……木大夫,这话和我同事的叫法一样……这个社会啊,要努力的!不努力在哪都混不下去,在老家也一样!我们在医院上班根本不愁搞不到钱,就这种情况下,今年年会,科室主任为了激励我们,在年会上打了横幅,你猜上面写的啥?”

“写的啥啊?”席上的人都轻轻的问。

医生这个职业属于人间翘楚,大家都想知道作为人间翘楚还需要什么样的语言来激励,或者能够激励人间翘楚的语录会是什么。

“马到成功迎新年,手术室里全是钱!”木文云说道。

“哦——对呀,现在他妈的进个手术室,没几万块钱出不来啊。”有人小声点说道。

“医生确实是个挣钱的工作……”

“就是要学医……”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啪!柳羽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对木文云的言论表示强烈的不满。

在柳羽桐初三的时候,他父亲因为急性脑溢血送到医院,当时因为家庭拮据交不起保证金,医院的急诊选择了抢救另外一个交了费用的车祸伤者而耽误了,因此他早早没了父亲,本身他就对国内部分医院冷血的作风不满意,现在听到手术室里全是钱的言论,怒火中烧。

李亦奇立刻假装扶住柳羽桐,并在身后拉住柳羽桐的另一只手捏了一下,示意他克制。

李亦奇也很愤怒,我们常讲医者仁心,而眼前这位职业医生竟然口出此言,着实令人难以平复。但看着坝坝宴上的乡里乡亲,竟然没有人觉得这样的言论不合适,反而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甚至有几个家长开启了现场家庭教育,教导自己的孩子要朝着这位木大夫学习,将来考医学院,当医生才能挣钱,买房娶媳妇容易些……

“羽桐喝多了……没站稳,哈哈……”李亦奇打着哈哈笑道。

“不行啊羽桐,这才哪到哪?你这……听说在外面揽工程,你没有酒量揽个锤子工程?”木文云兴许是喝大了,越说越过分。李亦奇催动心法,腰间的五尺泛起冷光,周围气温骤降好几度。

木文云被冷激了一下,稍微清醒了一点,也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对着李亦奇点了点头,说道:“嘿嘿……咱们都是老家一帮的,说话直,别往心里去哈。”说罢,转身向旁边的人敬酒,继续打圈。

第二个打圈的是师范大学毕业的郑涛,似乎坝坝宴早已按照身份地位规定好了打圈的顺序,李亦奇看着父母亲对着这些成功人士敬酒唯唯诺诺,点头哈腰,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郑涛是小学同班的三好学生,也是班长。那会儿李一奇的学习成绩也很不错。但是李亦奇是属于那种学习成绩较好,却老是喜欢犯校规的那种人。每一年开校会发奖的时候领奖的有李亦奇也有郑涛。但是每一年学校打架的时候却只有李一起没有郑涛。郑涛毕业后在省城的一所重点高中当化学老师。当郑涛向大家敬酒的时候大家又觉得老师是个好职业了。郑涛找了同校的英语老师作为自己的妻子。两人已经在今年的国庆节结了婚。现在他领着这个媳妇儿向大家敬酒的时候,在坝坝宴上引来一片又一片的赞美和羡慕。

“老同学!”不一会儿郑涛就打到了李亦奇面前,“怎么样,咱俩,得麻利的干一个吧?”说完郑涛一个仰头,把杯子给喝光了。

见对方这么痛快,李亦奇也得不落下风才是。于是也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掉。

没来得及喘口气儿,郑涛的妻子一个健步走上前来,赶紧给李亦奇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你好,我是郑涛的妻子,我叫康青。我不能喝酒,抱歉只能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了。”说完,康青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郑涛得意洋洋的看着妻子喝完了饮料,转过头,坏笑的盯着李亦奇。

“咋样啊老同学,你也表示表示吧”。

李亦奇这边没办法又干了一杯。

康青见状,立马又给李亦奇斟满一杯。

郑涛说:“你看你,我俩结婚你也没来,现在都结婚五个月了。我这才能借着坝坝宴把康青引见给你,你这事做得不厚道呀,你得罚一杯。”

郑涛结婚的时候给李亦奇发短信了,酒席是在县城的飞鹿大酒店举办的。

李亦奇那个时候他正沉浸在失恋的痛苦当中,整日酗酒不想出门见人,因此只是随了份子钱,但是没有亲自到场。所以说,郑涛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李亦奇自知理亏,无法推脱,又一饮而尽。

刚喝完。康青又给李亦奇斟了一杯。

李亦奇看了看康青,又看了看郑涛,苦笑道:“两位老师,这又是哪一科的作业啊?”

“老同学,现在呢,我可是两个人了,这惩罚也是双倍的。”郑涛笑着说道。

“对呀,老李,”康青笑着说:“惩罚是双倍的,接受双倍的惩罚,这才说明你接受我作为郑涛的妻子。”

要说这老师就是不一样,太他妈会说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李亦奇笑着摇了摇头,把这一杯也喝了下去。

这一对一上来就让自己喝了四杯52度的白酒,酒下的太猛了,胃里开始起了反应。李亦奇心想这下该过去了吧,可是郑涛从康青手里拿过酒瓶,还要给李亦奇斟酒。

卧槽,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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