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珂声琐琐,锦帐梦悠悠。微笑知今是,因风谢钓舟。”周自清春风满面地走到了女子一行人的桌旁,借着微醺的酒意饮起了诗。
三男一女停下了饮酒,一脸茫然都看着眼前这个吟诗的青年。
“微笑倚春风,且为我,饮三斗。”周自清对着桌上四人拱了拱拳,“在下无意瞧见姑娘一笑,沁人心脾,特想来讨碗酒喝。”
桌上四人听后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面相粗糙的中年汉子站起身来,搂着周自清的肩膀便邀他坐下。
“大家相逢一场,都是缘分。来,喝酒。”说着,给周自清倒上了满满一碗酒。
周自清一饮而尽,还不忘发出连连赞叹。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君同销万古愁。”
“哎哟我说这位公子,怎么说话都文绉绉的?”其中一名身材瘦弱,外表阴柔的男子见周自清诗兴大起,不禁调侃道。
“殷九儿,你没上过学,可不代表别人没上过。”阴柔男子身旁的一名年轻男子嘲讽道。
“丁贾,你说什么呢,好歹当年我也是去考过秀才的!”殷九儿一听便有些来气道。
唤作丁贾的男子嘿嘿一笑,“后来是不是被发现作弊,然后被人从考场里给丢出来了,哈哈哈。”说着,丁贾大笑起来。
“你放屁!老子是被诬陷的!”殷九儿怒吼道,抬手狠狠打了丁贾一下,但殷九儿貌似没有多大力气,打在丁贾的身上软绵绵的。
“哟,说你两句还生气啦。”丁贾丝毫不在意殷九儿的举动,反而笑的更放肆起来。
“老子今天非阉了你!”殷九儿怒目圆睁,脸色有些涨红起来。
“来呀来呀,娘娘腔!”丁贾朝殷九儿做着鬼脸,更加激怒了后者。
“好了好了,在外人面前吵起来丢不丢脸!”中年汉子呵斥道,二人瞬间都闭口不语,刚刚剑拔弩张的气势全无。
“这位小兄弟可莫要见怪,这二人就是成天斗嘴的性子,我们几个都习惯了。”中年汉子端起酒碗,赔笑道。
“不会不会,想来这二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周自清也端起酒碗,与中年汉子对碰后应声答道。
“那就好。”中年汉子呵呵一笑,一饮而尽。
“还是公子明事理,要知道我可受不了这死鬼的臭脾气。”殷九儿不屑地瞟了丁贾一眼,说道。
“哟娘娘腔,死鬼都喊出来了,看来晚上是不是要好好伺候你一下了。”丁贾一把抓住殷九儿的手,后者吃痛起来。
“你把老子弄疼了!”殷九儿甩开丁贾的手,大声喝道。
“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看都想是个娘们儿啊,哈哈哈。”丁贾见此再度大笑起来。
桌对面的绝美女子见二人打闹,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一笑可把周自清看呆了。
“我叫胡金山,那位较为阴柔的男子叫做殷九儿,另外一位年轻的男子叫做丁贾,而那位姑娘叫做崔岚。”中年汉子边给周自清倒着酒,边说道。
周自清却一直看着崔岚,至于胡金山说的话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小兄弟?小兄弟?”见周自清有些出神,胡金山便轻声唤道。
“怎么了?胡大哥。”周自清急忙收回目光,看着胡金山问道,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
胡金山似乎发现了周自清的尴尬,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出来。谁年轻的时候见到漂亮小姑娘不多瞅两眼?
“还不知小兄弟叫什么?”胡金山笑问道。
“在下周卿,南唐禹都人氏。”周自清抱拳答道。
“我就觉着周卿兄弟气宇不凡,原来是从禹都来的呀,那想必一定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子弟吧。”胡金山听后粗糙的脸上笑的和朵花一样。
“大户人家谈不上,只是做些小生意罢了。”周自清谦逊地回答道。
“周卿公子真的是个谦虚的人呢。来,殷九儿敬你一杯。”说着,殷九儿举起酒碗,与周自清对饮。
自周自清坐下后,崔岚便没有再开口说过话,只是偶尔目光与周自清隔空相撞后,礼貌的一笑。
酒过三巡,周自清有些微醺。
“怎么了周卿兄弟?喝不下了?”胡金山搂着他的肩膀,端起酒碗问道。
周自清摇了摇头,“胡大哥,在下实在不胜酒力,许是有些醉了。”
众人一听便大笑起来。
“周公子,再喝一碗吧。”桌对面的崔岚站起身来,端起酒碗就要敬酒周自清。“小女子今日也是第一次敬周公子酒,可莫要不赏小女子的脸啊。”
崔岚的一颦一笑直钩周自清的心魄,此时的周自清脸已经红透了。
他长呼口气,而胡金山早已给他倒满了酒。
“崔姑娘,在下今日能够结识姑娘是在下的荣幸。这碗酒,在下敬你!”说着,周自清将碗中酒水一饮而下。
见他饮完碗中酒,崔岚的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放下了酒碗,滴酒未沾。
“崔姑娘,你……”周自清刚想说什么,便感觉眼前一阵头晕目眩,视线渐渐模糊,随后眼前一片漆黑,趴在了酒桌之上睡死了过去。
“胡大哥,这次放了多少的量?”崔岚见周自清睡死过去,便转头问向周自清身旁坐着倒酒的胡金山。
胡金山摆了摆手,“这次你放心,保管这小子睡上个一天一夜。”
“那就好,别像上次那个一样,还没背回去就醒了。”殷九儿看着趴在桌上睡死过去的周自清,说道。
“娘娘腔,刚刚很嚣张啊!”丁贾捏着殷九儿的脖颈肉,咬牙切齿地说道。
后者居然有些怂了下来,急忙赔笑道,“丁哥,我刚那是演给这小子看的。莫在意,莫在意呀。”
丁贾听后一脸坏笑,“哥哥我怎么会在意呢?晚上来我房间,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听着丁贾的话,殷九儿冷不丁咽了口唾沫,露出了惊恐之色。
“好了好了,把这小子带回去吧。”胡金山插嘴说道。
丁贾一把扶起睡死过去的周自清,一路拖着出了酒馆。崔岚走在最后,拿起周自清的剑,细细打量了一番。
“怎么?喜欢?”胡金山见崔岚看着周自清的剑有些入神,于是便问道。
崔岚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胡大哥,我只是觉得能够配得起这把剑的人,应当是武功高强的大侠,而不是这种随便就中了迷药的草包公子。”
胡金山听后笑了起来,“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没有踏足江湖,不知江湖的深浅啊。”
崔岚微微一笑,和胡金山跟上了前面走远的丁贾与殷九儿。四人连带着睡死过去的周自清,出了酒馆。
“哎,我说掌柜的,那位公子的酒量也太不好了吧。居然被咱们家的女儿红给喝倒了。”店小二见一行人离去,便有些疑惑地问着酒馆老板。
“是啊,按理说咱们家掺了水的女儿红,怎么也喝不醉人的呀。”酒馆老板也有些纳闷。
“要不就是那位公子酒量实在太差劲了。”店小二笑着答道。
“会不会是你掺水掺的少了?”酒馆老板看着店小二问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扣钱。”
“这……”店小二一阵无语,敢情自己这是中人酒馆老板的套了。
“掌柜的,您这都精到自己人头上来了呀。”店小二看着酒馆老板,无奈地说道。
只见酒馆老板拿算盘敲了敲店小二的脑袋,笑道。
“人心险恶,江湖水深。你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