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雍睿离开的第二日,清雨领了一个丫鬟来到了如斯的房间。
彼时,如斯正沉浸在《花辞》之中,倚在妃子塌上,香炉里沉香的想起浓郁。连日来的大雨今日收势。屋内有些暗沉,打开的窗户将外面的天光释放了进来,斜风细雨之中,唯有此处安宁的仿佛世外桃源。
“这一本《花辞》我倒是见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清雨的声音依旧张扬。
如斯抬起头冲来人一笑,下了妃子塌走过去将清雨迎了进来。她沏了杯茶给清雨,而后者却望着她笑的不明所以。
“你看着我笑干什么?难不成我脸上长东西了?”如斯说着,伸手摸了摸面颊。
清雨以袖掩唇“咯咯”一阵笑,拉着如斯的手说道:“你看看你,屋里也没个人,连沏茶这等小事还要你自己亲自动手。”
如斯笑道:“哪里,我只是不愿麻烦别人,这些小事我又不是不会做。”
“你可别这样说,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清雨说着,用目光乜了身后低眉顺眼的小丫鬟一眼,对如斯道:“我特地带了个巧姐儿给你。”
那身后的小丫鬟上前一步,对如斯行了一礼,道:“荟儿见过姑娘。”
如斯却像是被什么惊着了,连忙跳起来拦住她,几声道:“别别别,我俩差不多的岁数,你不必向我行礼。”
如斯这一连串的动作倒又是把清雨逗笑了,她将如斯拽到位置上重新坐下,才笑道:“哎哟我的傻妹妹,她现在可是你的丫鬟,你可是她的主人了!你这样做,反倒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荟儿垂首,说道:“自此以后,荟儿就是姑娘的人了。”这句话说的却是冰冷冷。
清雨不着痕迹的回看了荟儿一眼,那一眼如同冰剑,荟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识相的闭上。
清雨站起身,冲如斯笑道:“我去安排一下晚上的事情,你有什么事以后都交给荟儿来做吧!”
如斯应了声好,清雨便离去了。
本来这一间房就如斯一人,而现如今却又多了一个陌生人,如斯多少有些不习惯。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荟儿。而后者正冷着一张脸静立一旁。
“呃……你多大了?”如斯没话找话。
荟儿不卑不亢的答道:“回姑娘的话,奴婢今年十七岁了。”
“啊,那你还比我大一岁呢!”如斯笑了起来,蹦跳着过去拉住荟儿的手,真心实意的说道:“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就不要奴婢来奴婢去,想当年我可也是奴婢出身呢。你比我大一岁,我叫你姐姐如何?”
谁知荟儿竟一把抽回手,说道:“姑娘乃是上人,如此便不合规矩了。”
如斯还想张口说什么,荟儿又说道:“这茶已经凉了,荟儿替姑娘再沏一杯吧!”说着,就端着茶盏出去了。
如斯撇了撇嘴巴,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妃子塌看起了《花辞》,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待她醒来之时,已是酉时二刻了,前面大厅已经依稀传来了喧闹之声。身上被盖了一张薄毯,如斯握住毯子的一角,笑了起来。她翻身下了妃子塌,坐于铜镜之前。正在此时,荟儿从外面回来了。
她走到如斯身后替她打散了头发,拿起木梳替如斯梳起头发来。如斯透过铜镜看见荟儿的脸色依旧是冰冷冷的,她五官平淡无奇,乃是中人之姿。如斯想,若是她能笑一笑,兴许会好看一下罢!
“姑娘想梳个什么发式?”荟儿问。
如斯回过神,讷讷的答道:“随便吧。”
荟儿手下不停,十分灵巧的为如斯输了个时下十分流行的发髻。偏偏又做了改良,与如斯的齐刘海小脸型,相得益彰。
如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回首对荟儿笑道:“荟儿你的手可真巧!这头发梳得可真好看!”
荟儿依旧没有笑,只是垂首道:“姑娘谬赞了。”
如斯讨了个没趣,失落了一会儿,又立马笑着说道:“我去前厅你不必跟过去了,留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既然是姑娘的贴身丫鬟,万没有离开姑娘半步的道理。”荟儿不假思索的反驳。
如斯噘了噘嘴巴,没说什么,同荟儿一起出去了。
今夜的花满苑依旧是艳舞笙歌,纸醉金迷。
如斯站在二楼俯瞰着楼下的一切,并没有觉得丝毫不耐。她已经由最初的反感到现在的漠然。她咬住下唇,忽看见大厅中央清雨围着一个男子笑的十分欢畅。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的军中都统多尔·拜达。
如斯抿嘴一笑,下了楼。
这如斯姑娘下楼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些目光如同口痰一样粘在如斯的身上,令她有些反感。她穿过众人来到拜达的面前,冲他柔柔一拜,抬头笑道:“见过拜达大人。”
拜达眼见如斯,眸中一亮,他连忙搀扶起如斯,笑道:“如斯姑娘多礼了。”
如斯笑道:“大人此次来此,是来听如斯弹琴的吗?”
拜达道:“此次前来,是为姑娘引见一人。这位是我军中的左将军,纳赫·明修。”
拜达身后一人应声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袍子,身材欣长削瘦,冲如斯抱拳一拜,说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如斯定睛一看,思索了一番。眼前的人面容是典型的砂之国男子的脸型,只是那眉眼却又比一般砂之国男子多了一分儒雅。他眉宇之间蕴含了一团薄雾,这薄雾让如斯隐隐感到困惑。
“原来是你!”如斯总算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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