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白督军刀锋未等及身,忽听耳旁传来刺耳风声,将头一低,一支羽箭自头顶飞过,转身观瞧之际,又是一箭飞速射来,白督军无奈,只能闪身退避。这时,看清来人,是一中年壮汉,手中之箭,极为精准,白督军看清来人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那人道:“你还不配问我姓名。”接着转口说道:“大师,在下来迟了,大师是否无恙?”
白督军听其对话疑声问道:“你可是雍城梁天清?”那人大声道:“不错!”白督军邪声笑道:“不知是义王驾到,有失远迎啊!”梁天清大声道:“不要与我来这一套,我此来全为圆清大师,你要杀害于他,就是我梁天清的死敌。”说完,张弓执箭,射向白督军,白督军知晓他箭锋威力,不敢硬接,不住奔走,意在分散梁天清,果然,梁天清这一箭射空,随即抽出随身佩剑,冲向白督军。
二人瞬间便拆了数十招,梁天清长剑气势如虹,剑锋所向,白督军无从可挡,只得左躲右避,偶尔短刃刺出,也是招招所指要害,梁天清也得避其凶险,二人你来我往,斗的好不热闹。不一会儿又从院外进来数人,皆是梁天清所率之人,数人围攻白督军,顷刻间,败像显露,加之手中兵器所限,几个回合,便被人一掌击在后背,这一掌,势大力沉,将白督军打的口吐鲜血,无力再战,梁天清一脚将他踩在地上,高喝一声说道:“将他捆了,与那些人押在一起。”众人得令而去。
梁天清将长剑归鞘,迈步来到屋中,刚要开口,便看见圆清怀中女子,心中惊讶,转头看向圆清,更是惊讶不止,圆清此刻的神情,是他与圆清相处一年以来,从未见到的,楞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反倒是圆清率先问道:“是义王来了?”梁天清小声道:“我梦见大师唤我来连城,心知定是大师遇到不测,急忙赶来,没想到还是来的晚了,请大师责骂。”圆清面无表情说道:“此事怎会怪罪义王,是她命中应有此劫,她本是苦命之人,我本以为助她脱离心魔,便可重生,没想到却害她死的如此凄惨,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梁天清看了看说道:“大师万不可自责啊,要说害,我害她比你更甚,大师如此说,我心中更是追悔不及啊,万不该将她带到山上。”圆清说道:“是啊,是我们害他落的如此下场,义王,和尚有一事相求。”梁天清忙道:“大师有事尽管吩咐,在下无不听从。”圆清道:“在后山择一福地,让她入土为安吧。”梁天清:“这是我分内之事,自当遵命。”说完急忙唤人前来,准备棺椁,葬于后山。
圆清望着被抬走的林思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远方说道:“请容我些时间,待此间事了,我便心无遗憾。”回身对梁天清说道:“那些人呢?”梁天清道:“都已押至府衙门前,等候发落。”二人随即来到正门下,望着数十人,皆被捆绑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圆清走向白督军,站在他的面前低声说道:“和尚方才所说之话,绝无虚言,和尚愿用恶果换你坠入炼狱,你这一生都以凌虐他人为乐,死后必将受尽无数折磨。”话刚出口,便听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吼叫,霎时间,便听到数人惊呼,原来是巨虎笼门未锁,此刻已经恢复自由之身。
圆清告诉众人不必惊慌,随即向巨虎挥手,巨虎来到圆清身旁,双眼凝视圆清,圆清望着它微微苦笑:“我刚才让你放过你的仇人,但此刻,我却犯了与你同样的错误,还要让你点醒我。”说罢微微摇头,转回身对白督军继续说道:“即便和尚宽恕你,你也难逃天理制裁,盼你受尽苦难,能迷途知返,若有来世,做个善人,阿弥陀佛。”白督军看着圆清放声大笑怒骂道:“呸,你个假仁假义的狗和尚,你也配跟我谈什么善恶,若有来世,我一定还要找你。。。”未等说完,梁天清一掌拍了过去,口鼻间鲜血直流,血里还夹杂着数颗牙齿,再也叫骂不出来。
圆清回身对梁天清说道:“这些人来历不明,义王应该详细询问,或许能问出端倪,对于以后举事,会有用处。”梁天清急忙说道:“好,我定当细细审问他们,嘿嘿,说起来我的手段也颇为不赖,一定为大师出口恶气。”圆清又道:“义王可知我为何想让你来到连城?”梁天清道:“许是大师遇到了麻烦,无法差人传信,所以施展神通,托梦与我?”圆清微微一笑说道:“连城后山有座金矿,开采数年,如今囤积黄金无数,可用作义王举事之用,另有此人在连城搜刮的粮食,也放在粮仓之内,数目巨大,义王应派大军前来,妥善处置。”
梁天清听完惊声道:“竟有此事?若是如此,大师又帮了我天大的忙了,我这就差人回去传令,派大军前来。”圆清又道:“连城之内所有黄金,以及金矿,义王自当占用,可是连城之粮,是此地百姓生存所需,还望义王以宽仁之心待民,还给他们一半,让他们能安居乐业。”梁天清叹道:“大师,我这辈子,除了我娘,最服之人,就是你了,请大师放心,我一定妥善的安置连城所有百姓,如有需要,粮食全部给他们都可以,并且我一定派人寻找连城附近的灾民,令他们全部衣食无忧。”圆清点点头,说道:“如此最好,雍连二城,如今已经归于义王,义王身边人才济济,应该好好规划义威军未来走势。”梁天清重重点头,圆清又道:“义王请随我来,这府衙之内有一地牢,里面有无数被关押的女子,请义王亲自问问她们今后的去向,并为她们担保,绝不迫害她们,这些人犹如惊弓之鸟,还请义王谨慎对待。”
随后,二人一虎返还府衙之内,这巨虎好像对圆清颇为依赖,一直跟在圆清身后,即便梁天清一身武艺,面对此物,仍然心有余悸,好在有圆清在侧,方才感觉有些安全,数日不见,圆清给人的感觉又添神秘。圆清带着梁天清来到那处关押的地牢,以白督军之法敲击石门,果然石门缓缓而开,其中场景着实惊住了梁天清,而除了黄金与女人之外,还有五名壮汉,全都赤身裸背,料来应是不知道外面之事,所以不曾准备。梁天清看到这几人,心中明白,随即对圆清说道:“请大师稍待,待我料理了几人,再处理其他。”说罢抽出佩剑快步冲向里面,事发突然,这几人尚未准备,便看见梁天清持剑奔向他们,不及多想,奋起反抗,只是兵器不知放置何处,无奈之际,只能赤手空拳搏斗梁天清。五名壮汉全都没穿衣服,打斗起来,极为滑稽,但是皮肉之躯如何敌得过宝剑的锋利,不到片刻五人便被砍翻在地。
梁天清擦干血迹,将剑入鞘,回头对圆清道:“大师,安全了,进来吧。”圆清缓缓迈步看见这些女子抱在一起,面露惊恐,随即说道:“众位施主不必惊慌,这位是义威军统领义王梁天清,此刻已攻破连城,来此是为解救大家,你们的家人有的还在连城之内,有的被迫在后山采矿,也有的已经遭遇不测,但是请你们放心,如今你们在义王的统辖之下,不会再有危险,请大家相信他。”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也无人敢答话,圆清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了一名女子身上,正是那日与圆清缠绵之人,圆清来到近前对她说:“你可还记得和尚?”
那女子看着他,又看了看梁天清以及那头巨虎,缓缓点头。圆清又问:“你可记得那日我与姑娘说了什么?”那女子想了一想说道:“当日大师告诉我不可沉了心志,会有重见自由的一天。”圆清说道:“这一天已经到了,你为何不敢相信?”那女子颤颤说道:“只是这才几日光景,那些贼人都被杀了?”圆清微微摇头说道:“姑娘不要顾虑其他,只需要告诉众人,你们已经自由,快些寻找家人,离开这里吧。”那女子听完双目泪如泉涌,摇头说道:“我们这些人中,大多家人都被那恶贼所害,如今虽然恢复自由,却是不知何去何从啊!”话刚说完,哭声连成一片,圆清看着她们回身对梁天清说:“义王,这些人皆是良家女子,此刻身处贼窝,实在是身不由己,虽说贞洁名誉被玷污,但善良品行仍在,义王可否将她们在雍城之内从新安家,为她们寻得后半生的依靠。”梁天清叹了一声说道:“大师放心,乱世当道,很多人都已不敢奢望成亲,这些女子,虽然被困在这受了玷污,但好在,容貌都算上佳,我会给她们在我义威军中寻觅良配。”说完面向这些女子大声说道:“你们要感谢圆清大师,他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正好我义威军中有无数立功者,我不知如何赏赐,你们如果看得上他们,我就给你们安排婚事,从新安家,如何?”这些女子愣了愣神,纷纷跪倒齐声道:“谢谢义王,谢谢大师。”如此反复数遍,梁天清大声喝止住说道:“你们快快找些衣服,随我走。”解救这些女子,安排连城各项事宜,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次日清晨,圆清迈步来到了赵七住所,推门而进,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赵七,并没有叫醒他,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赵七缓缓醒来,刚睁开眼便看见圆清坐在面对,倍感吃惊,急忙喊道:“大师何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圆清微微笑道:“刚到不久,看你熟睡,不忍吵你,如今你重伤未愈,身边也无人照料,和尚心有不忍,毕竟你是因我所差而负伤。”赵七急忙拦住圆清说道:“大师万不要自责,我才是因未完成大师所托,而感到内疚。”圆清又道:“如今连城之难已解,我已经交待了义王,让他派人来照料你,估计一会就到,你伤好之后,想作何选择也尽可与义王直说,和尚今日便要离开这里,你还有何话想要嘱咐么?”赵七急道:“大师今日便要离开?为何如此着急?”圆清笑道:“和尚有该去的地方,不能在此多做停留,此来一是交待于你,二来与你拜别,连城一行,你我也算有缘,好了,话不多说后会有期。”说罢起身便走,留下赵七独自愣神,圆清走到门口回头又道:“对了,你若想娶亲,可跟义王明说,如今连城内有多名女子获救,或有你倾心之人。”赵七还在思索圆清刚才的话,未及想通,又被圆清这句话弄的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