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初,你一个婢女所生的庶出子,何德何能,居然想做诸侯盟主。”
就在王灿和袁绍相互扯皮,相互表示友好,相互吹捧的时候,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袁术披头散发,昂着头,阴沉着脸,眼眸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盯着王灿、袁绍,眼中露出森冷的目光。
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将王灿、袁绍杀死。
袁绍听见袁术的话,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王灿站在袁绍身旁,都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上升了起来。
庶出子!
可谓是袁绍的软肋,袁绍不论能力、相貌、人缘都比袁术出众。
然而,袁绍却有一项弱于袁术,两人都是袁逢的儿子,但袁绍是庶出子,袁术是嫡子,虽然袁绍过继给了袁逢的哥哥袁成,袁绍也算是自成一脉了,但是袁绍、袁术终归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即使袁绍过继给袁成,两人也还是从兄弟。
当着王灿的面,袁术如此指摘袁绍,袁绍心中也是升起一抹羞怒。
“公路,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脸上还有血迹,莫非是受伤了?”
袁绍不愿提及出身问题,话题一转,顿时将事情扯到袁术身上。袁绍望见袁术的模样,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旋即,袁绍的脸色又变为悲恸的神情,好似袁术狼狈不甘,袁绍也是感同身受,跟着袁术受到了委屈一样。
王灿见袁绍如此做法,心中暗叹世家大族,表面光鲜,暗地里却也是争斗不断。
就如袁绍的话,看似关心袁术,却讽刺袁术如此狼狈,丢人、丢脸。
“袁本初,不用你假惺惺的假慈悲,你想要担任盟主,我袁术第一个不答应。”
袁术这时候也不怕王灿了,毕竟袁绍站在一边,不管袁绍、袁术之间如何争斗,袁绍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灿杀死袁术。
说话的语调,也高昂了一些。
目光转向王灿,袁术狂妄的说道:“王灿,我才是袁家的嫡子,你想跟着袁本初……哼,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今日之耻,我必定会讨回来的。”
说完之后,袁术大袖一挥,就要离开。
王灿冷一声,呵斥道:“袁公路,我准你离开了么?”
袁术闻言,身体一颤,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望着王灿,冷笑道:“怎么?你有胆量杀我?”
王灿哂笑一声,道:“杀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
袁术伸手指向王灿,怒极而笑,喝斥道:“好,好,好你个王灿……”
王灿说道:“我当然好了,身为汉中太守,牧守一方,难道我不好么?”顿了顿,王灿旋即又说道:“论名望,袁公路你能和本初媲美?论胆量,你敢当着董卓的面喝斥董卓,然后离开洛阳。哼,当初不知道是谁害怕董卓,灰溜溜的逃出洛阳避难,这样的人,能让人尊重?论才华,你袁公路纨绔子弟,本初却是满腹经纶,才华出众,深得人望。”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你都比不过本初,却还口出狂言,当真是狂妄无知。”
“你这样一个无才、无德、无能的人,还想着担任诸侯盟主,也不找一柄铜镜找一找,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不要以为你盯着袁家嫡子的身份,就可以为所谓欲,一天到晚脸上挂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虚心一点,谦卑一点,心胸宽一点,这才是世家子弟的风范,才是袁氏子弟。”
“至于你的威胁之语,我听起来就好像三岁孩童想要领兵作战,简直是天方笑谈,不明白你怎么会如此无知。”
王灿一席话,褒奖袁绍,贬低袁术。
袁绍听了王灿的话,虽说脸上的神色依旧是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的得色,但是眼眸中却闪烁着无尽的欢喜,看向袁术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轻蔑。
王灿的话,可以说是拍袁绍的马屁。
但是袁绍听起来却如闻天籁,因为王灿的话说道袁绍的心坎儿上了。
反观袁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涨红,脸色变化莫测。
袁术咬紧钢牙,瞪大了双眸,神色冰冷的望着王灿,双眸中闪烁着的熊熊怒火显示出袁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王灿,我杀了你!”
袁术突然大喝一声,腰间长剑铿锵一声出鞘,剑尖对准王灿,直接朝王灿的胸口处飞刺了过去。
剑光闪烁,长剑又急又快,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眼见长剑就要刺中王灿的胸口,突然,王灿身旁的黑衣武士长剑出鞘,长剑如长河奔腾,一下挡住袁术的长剑。
一拨!一撩!
黑衣武士便将袁术的长剑磕飞了。
袁绍见此,面带笑容的面颊顿时黑了下来,大声呵斥道:“公路,这里不是袁府,不是你的府邸,不可能任由你肆意妄为。为先不仅是蔡伯喈的弟子,同时也是朝廷命官,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这件事情,我会如实禀明叔父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袁术闻言,脑袋垂下,眸光中一抹阴狠一闪而逝。
因为袁术知道形势比人强,王灿不让他走,他也不敢走。走也走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是任由王灿、袁绍指摘了。
袁绍转向王灿,一脸的歉意,说道:“为先,公路做事鲁莽,还望你多多担待,不要与他计较才是。”
王灿连连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这不是没有受到伤害么?诶,公路这脾气太暴躁了,一点忠言逆耳之语,便听不下去了,如何能成大事?本初既是公路兄长,就应该多多教导才是,莫让公路丢了袁家的面子。”
言语中,王灿好似成了袁术的长辈,耳提面命的谆谆教导袁术。
这一句话,袁绍听起来兴奋无比,袁术却似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心情难以形容。
王灿望见两人的神情,心中嘿嘿一笑,对待袁绍、袁术,王灿采取的方法是拉拢一方,打压一方。
这两人,是不可能插在中间左右逢源的。
一捧,一压,才是最好的方法,经过王灿的撩拨,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