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你给我解释清楚!!”
陈泽的呐喊声在会所的过道内一遍遍回荡。
身后还传来宗政河灵焦急的呼喊声:
“主人,等等我啊!”
陈泽没有理会身后的宗政河灵,以飞快的速度朝吴彩云追去。
不想刚追到大厅,却被几个满胳膊纹身的壮汉给拦了下来:
“陈先生,大姐不想见你,请你理她远点。”
“放开我!你们……”
陈泽刚喊出声,他的声音却被会所大厅内的电视直播声给盖住了:
“最新新闻通报:
位于本市郊区的陈家旅馆突发大火,伤亡情况不明。
据目击者称,有一男子反复冲入火场救人……
据知情人士透露,旅馆老板名叫陈泽,是本市富豪谭成的结义兄弟,知情人士分析,旅馆着火原因可能是旅馆内储存了大量地沟油有关。
而这些地沟油,是供应谭成名下连锁餐饮品牌‘谭味来’使用。
本台记者正在核实消息来源,详情请……”
“这谭成不是咱们市首富吗?地沟油?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马蛋,老子还经常去谭味来吃饭,他姥姥的,要不是这次大火,咱们能知道他谭成居然敢这么坑家乡人?”
“这就是报应!该!希望把那姓陈的一家子全部烧死!”
会所大厅沙发上,正坐着几名穿着西装似乎正在等人的男人。
听了新闻后,想到自己也去过谭味来餐馆吃饭,心中那叫个怒火中烧,便当场开骂了起来。
陈泽此时没功夫和他们计较。
他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不……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陈泽慌乱之中,连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关机。。
姐夫的,还是关机。。。
自己那两个损友的,最后一个才接了,不过是医生接的,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陈泽赶快来茶楼区的市医院一趟。
“河灵!开车带我去茶楼区市医院!马上!”
挂断电话后的陈泽二话不说,当即就吩咐起了抱着钱跟在自己身后的宗政河灵。
到了市医院后,陈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两个损友坐在市医院的等候室内。
确认二人无碍后,陈泽又问了姐姐和姐夫的情况,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带陈泽上了楼。
隔着病房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被纱布包满脑袋的姐姐,陈泽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老陈,陈姐她虽然是第一个被林哥救出来的人,但是起火爆炸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急救车来的时候,她的半边脸和半边身子,都烧毁了。
医生说,就算救回来了,也是三级伤残,后半辈子。。。”
后面的话饶正诚没有忍心说出口,因为此时的陈泽冷静的异常可怕:
“我姐夫呢?”
“他还在ICU抢救,能不能救回来,另说。
其实刚爆炸的时候林哥正在旅馆外抽烟,但爆炸起火之后,林哥不顾危险,冲进旅馆里把所有人都救了出来,他自己却被烧得重伤不治。
他那双手,好像有无穷力量一样,一个一个把人从旅馆里抱出来,也不觉得累。
老陈,林哥他,了不起!”
陈泽闻言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能进去看看我姐吗?”
饶正诚与许永逸同时摇头道:
“不行,医生说像他们这种被烧得重伤的病人,只有在无菌的环境里才能更好的恢复。”
“除了我姐和我姐夫,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还有一个,就是你带回来那小女孩。。。她刚刚结束抢救。。。”
“带我去。”
一处隔离病房外,陈泽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外,看着刚刚被推入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小明月。
此时的明月,那张可爱稚嫩的脸蛋已经全被烧毁了,全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
躺在床上的她,双眼紧闭,小脸上写满了紧张之色。
似乎正在做什么噩梦:
“坏虫虫,你放火烧我,打你!打你!”
躺在床上的她,一边一脸紧张的说着梦话,一边挥舞着被烧得焦烂的小拳头在空中挥舞。
放火。。。有人放火?!!!!他们是被人放火烧的!!!
“砰!!”的一声。
陈泽一拳砸在隔离病房的玻璃窗上,玻璃窗完好无损,鲜血却从他指关节处流出。
“你干什么!”
路过的医生见得陈泽这一粗鲁的举动,连忙高声喝道。
许永逸连忙跑去跟那一声解释。
饶正诚则对陈泽说道: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小家伙被昏迷之前,一直在喊她看到有个穿西装的虫子放火,那个虫子还想把她烧死灭口。
可能是小家伙被吓蒙了把,穿西装的虫子,唉。。。”
饶正诚不明白虫子对于明月的意义,可陈泽却一清二楚。
他紧紧握着拳头,哪怕指甲陷进了肉里,鲜血一滴一滴从手上滴下,他也不觉疼痛。
“叮叮叮。”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儿砸,咋回事啊?俺刚刚才看到新闻,还不敢跟你妈说,你姐和你姐夫有事没?”
接了电话,电话那头,老爸焦急的声音响起。
陈泽强忍住大哭一场并对老爸倾泻心中悲痛的冲动。
他甚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安详:
“爸,没事,姐和姐夫他们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刚说完,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而后,他老爸的声音才复而响起: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行了。”
挂了电话后,老头看了一眼正站在酒店房间客厅学着小视频里跳广场舞的老伴:
“孩他妈,准备一下,咱们该回家了。”
说完,老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泽儿这孩子,永远都学不会说谎。”
医院内。
陈泽又接了几个亲戚的电话,跟他们说了姐姐和姐夫没事,不用来探望后,这才将电话放进裤兜里。
转头对身旁的饶正诚,许永逸以及宗政河灵说道:
“我去上个厕所。”
陈泽刚走没多久,宗政河灵正在和饶,许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病房过道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转头一看,只见吴彩云一脸淡漠的朝病房走来。
“贱人!你来干什么!”